四十一颠倒的位置

陳珈從昨夜就開始思考雙屍案,爲什麽一個陌生的女子會死在張某的餃子店裏。死者與張某是何種關系?張某在馬村那麽多年,左鄰右舍卻不認識死者?是不是可以推測死者是張某來到雲州之前的舊識?

從張盼盼那裏獲知女死者的身份後,陳珈的想法又變了。爲什麽李紅霞會如此執着?什麽樣的愛情可以讓一個女人苦苦追尋十五年?

她最初是同情李紅霞的,一個剛生完孩子的女人突然發現自己丈夫失蹤了,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李紅霞的執念或許不是愛情,隻是不甘和疑惑。她想知道丈夫究竟是生是死,爲什麽要抛妻棄子?

順着這條思路,陳珈想不出答案。按警察的走訪,張某六年前才來到雲州,一身落魄,今日所擁有的一切全憑辛勞。這樣一個大家眼中的老實人,實在不像抛妻棄子之人。

她不得不思考另一個問題,張某抛妻棄子十五年的理由是什麽?一整夜的思考讓她對白嘉祥說,“我看過一句話,一個女人在走投無路時會結婚,一個男人在走投無路時會離婚。我想張某定是無法忍受李紅霞才會選擇離開家鄉整整十五年。”

“想法不錯,繼續!”白嘉祥的肯定讓陳珈有了更多自信,她接着說,“李紅霞會抽煙,張某卻是煙酒不沾。李紅霞借錢找丈夫,張某卻憑自己的雙手把日子越過越好。李紅霞告訴張盼盼,找到父親日子就能過好,卻從未教育張盼盼要自食其力。”

“無數細節告訴我,李紅霞和張某完全不是一路人,他們的婚姻就是個錯誤。張某不告而别是爲了逃開李紅霞,他甯願流落異鄉多年都不願和李紅霞一起生活。”

“從張盼盼的叙述還可以猜測出,李紅霞的性格并不好,親戚朋友似乎都不和她們往來。說簡單一點,看看張盼盼對李紅霞的态度就知道李紅霞做人有多麽失敗。”

“李紅霞找到張某後,以爲張某還會和原來一樣對她言聽計從。怎知出來多年的張某已經有了男人的擔當,再也不是那個遇到問題就會逃避的男人,他選擇面對李紅霞,徹底斷絕彼此之間的關系。”

說到這裏,陳珈面帶遺憾,“歲月改變了張某,卻沒有改變李紅霞,這才是張某真正的死因。”一旁的白嘉祥坐了起來,“你偷聽過蔣某的證詞?如果沒有,你是一個非常有天賦的警察。”

“這麽說我對張某和李紅霞的分析是對的?蔣某是張某的同居女友,她說了什麽,和我分析的一樣?”

“隊裏聯系上了李紅霞老家的派出所,通過當地派出所的調查和蔣某的說詞,整個故事大概是這樣的。”

“張某家貧,倒插門到了李家。李家有兩兒一女,李紅霞是幺女。李紅霞性情懶惰,李家人爲人霸道,張某在李家做牛做馬不敢有怨言。”

“張某曾跟蔣某說過,李紅霞不開心就會打他,作爲一個男人,他經常被李紅霞打傷。”

家庭暴力!這可讓陳珈開了眼界,她一臉驚詫的看着白嘉祥,女人打男人真有勝算?

白嘉祥解釋說,“張某不是打不過李紅霞,而是動手之後,李家兩兄弟全部站在妹妹這邊,張某一度被李紅霞的二哥打斷過腿。張盼盼曾說家裏小舅甚少和她們走動,那是因爲她小舅至今在牢裏關着,原因就是打架鬥毆。”

“李紅霞好吃懶做,不開心就打罵張某,占着有家裏人撐腰,張某被她壓制的完全不敢反抗。直到李紅霞生産,李家人讓張某出門趕集,身上有了錢的張某看見開往異鄉的客車時,突然決定離開李家這個人間地獄。”

“張某在外漂泊很多年,直至遇見蔣某才打算在雲州安定下來。蔣某并不知道張某的往事,隻知道張某大概是什麽地方的人。某一天,蔣某遇見了一個和張某來自同樣地方的人,她熱情的把這人介紹給張某。張某一看是同村,當即知曉李紅霞遲早會找來。”

“他害怕李紅霞,卻又不得不和李紅霞解決十五年前的往事。深知李紅霞性子的他,爲了蔣某的安全,提前安排蔣某回娘家小住幾日……蔣某以爲張某将往事誇大其詞,李紅霞并沒有那麽極端,直到隊裏打電話,她才知張某真的出事了。”

除了家庭暴力這一點,整個案子還真被陳珈猜中了十之八九。她噓唏的說,“古語說得好,良緣總是門當戶對。”

“你覺得門當戶對很重要?結婚一定要門當戶對?”

“是啊!”

“如果兩個人相愛,家庭差距卻很大呢?”

陳珈側頭看看白嘉祥,從案子轉到情感讨論,跨度是不是有點大?

“相愛的話,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

“如果一個人變了呢?”

“什麽意思?”

“沒什麽。上繞城高速,十分鍾後下橋第二個路口就到。”

白嘉祥突然止住話頭,開始指導行車線路。看着面色如常的他,陳珈總覺得抓到了一點什麽,卻又說不清到底抓住了什麽。

汽車在高速路上飛馳,白嘉祥又躺了下去,等陳珈到了目的地才發現身旁躺着的人居然睡着了。想到這人不眠不休,隻花兩日就破了雙屍案,她好心的開着車又繞了大學城一圈。

路過某校區的籃球場時,一個突然彈跳到馬路上的籃球吓得陳珈緊急刹車。白嘉祥霎時驚醒,陳珈正想說聲抱歉卻見他将手放在了腰側的配槍上,這行爲讓陳珈微微有些心驚。

“爲什麽不叫醒我?”

“你又沒有讓我叫醒你?”

陳珈的回答讓白嘉祥愣了幾秒,他低笑幾聲道:“辛苦你了,一會多吃點兒!”

白嘉祥點單,陳珈選了一個離燒烤攤最遠的桌子坐下等待。這地方離雲州大學也就五分鍾的路程,她居然沒有來過,更不知校外的夜晚會那麽熱鬧。

小販吆喝着手中的各種商品,情侶手挽手在街上享受着初秋的涼風,幾個學生聚在不遠處喝酒撸串兒,大聲暢談着未來……這生活才是屬于她的生活,冒充陳思源讓她過早地卷入了一個沒有未來可以想象的世界。

白嘉祥被驚醒時摸槍的行爲,王強希望死于槍下的願望,警隊最出色的兩個人竟然都活在一種恐慌不安之中。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警察,他們早已洞悉了黑暗在不斷地侵蝕着這個世界,如果他們不作爲,街上的祥和氣氛将會被人心惶惶所取代。

“想什麽呢?那麽出神?”

答非所問是陳珈的習慣,她看着白嘉祥手上的啤酒,道:“我不會喝酒。”

白嘉祥搖了搖啤酒瓶,“燒烤和啤酒是最好的搭檔,你不試試怎麽知道自己不會喝。”

“也是,”陳珈說着就遞出了兩個紙杯。

“不用,我直接對瓶喝。”

“小心酒駕!”

“哈哈……哈哈……”白嘉祥笑了,“我的車交警都認識,隻要不違規,沒人會查!”

陳珈用食物塞住了嘴,說多錯多,自己手上沒牌,還不是和白嘉祥攤牌的時機。

“你和吳教授相處得怎麽樣?這次雙屍案和寶豐村楊莉莉案件,你覺得哪個案子對你啓發比較大?”

“我要好好想一想,”上次險些被李志軍套話一事兒讓陳珈聰明了不少,懂得同這群人說話得多個心眼兒。

這是白嘉祥第二次問起她和吳修的關系,這個問題肯定不是爲了案件本身,而是想知道她喜歡随吳修辦案,還是跟着他一起辦案。

陳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喜歡吳修,知道吳修隻辦感興趣的案子,多數時間他就像一個普通的法醫,隻把法醫的工作給做好。就辦案态度而言,她更喜歡白嘉祥這種一查到底的心态。

她岔開話題,“白隊,别忘了你的承諾,我們可是在48個小時内就偵破了雙屍案。”

“沒忘,不是請你吃飯了嗎?趁熱先吃,124案子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完的。”

滿桌燒烤蔬菜居多,口味微辣。和上次吃魚一樣,白嘉祥這種熟悉她喜好的行爲微微讓她心驚,總覺得這人已經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

“124這個案子并不複雜,請你聽過後就把這案子藏在心裏,對誰也不要提起,知道嗎?”

“恩。”

白嘉祥一口氣喝下半瓶啤酒,緩緩說起了124大案。

去年1月24日,一對老夫妻從地縣開車到雲州某三甲醫院看病。結束診療後,兩人一起來到醫院的露天停車場,就在這時,老頭想起有東西落在了診室。

老頭打開車門讓老伴兒在車上等他,自己返回診室拿東西。等他拿了東西回到停車場時,車不見了,老伴兒也不見了。老頭當即就打電話報警,說是有人綁架了他老婆。

順義區刑警支隊接到報案後,很快趕到現場調出了當天的視頻監控。從視頻上可以看到一個身着保安制服的年輕男子上了老頭的車,載着他老伴兒駛出了醫院,并在醫院與道路的監控盲點失去了蹤迹。

等到警察再次找到該車輛,這車正駛往城郊一條老路,那一片沒有安裝任何道路監控系統。從已有視頻上看,駕駛人已經換了,老頭的妻子也不在車中。

老頭獲知這個信息,當即跟警方承諾,隻要能迅速破案找到他老婆,不管是死是活,都會給警方五十萬。

這是雲州市公安系統第一次接到那麽高的個人懸賞。通過對老頭的背景調查,他們一家都是做礦産生意的,有能力給付出那麽高的懸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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