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幽地的一處平地上,一衆人石化,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包裹裏竟是這些東西。請問你來這裏是打醬油的嗎?
醬油你好,醬油再見……
而就在大多數人興緻缺缺離開這裏的時候,卻有人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竟然對這些鍋碗瓢盆充滿興趣,抓起那隻雞缸杯開始有理有據的分析起來。
“這雞缸杯好啊,紅綠黃三色爲主彩釉熠熠,配以釉下钴青濃淡相宜。再看這雞,彩釉疊施,豐富多彩。簡直是罕見之珍品……”
何孤和寒殊正打算收拾收拾離開,冷不防遇到這麽個人,怔了一下,問道:“看來這位兄台對雞缸杯很有研究啊……”
那人笑笑,謙虛說:“稱不得研究,隻是興趣所緻。胡言的罷了。”
何孤再度一怔:“沒想到這位兄台對我畫的雞這麽感興趣。”
“原來這是你胡亂畫的?”
“當然!這雞缸杯可是神器,據說可以喚出火凰。我要是能有這麽一隻,要麽已經強迫上繳國家,要麽就是好生收藏供奉起來。怎麽可能像這樣随便丢在碗裏?”
“……”
很長時間,那人無言。明顯是被何孤驚世駭俗的一番言語給震懾到了,造成大腦間歇性短路。好片刻後方才回過神,微微笑道:“何兄還是如往日那般,總是給人帶來驚喜啊。并且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們認識?”
何孤望着這人,總覺得有些熟悉。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算認識吧。當日天梯任務多虧何兄相助,才讓我撿了便宜當了内門。”
“哦。原來你是其中一個撿漏的!話說……你是誰?”
那人苦笑:“在下四峰主座下三弟子,羽路。墨音帝國羽家嫡出長子。”
“原來是你。”
何孤點點頭。終于回想起來。這羽路在當時似乎也是一大競選真傳弟子的熱門。以低一階的境界,硬是與花都聖女眠語傾在元素純度上勢均力敵,的确是個具有十足根骨的天賦之輩。
然而何孤還是不解:“那你直接報名字不就好了,扯這雞缸杯幹什麽?”
黑衣少年明顯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套近乎麽。”
“可是你上來就胡亂吹了一波我畫的雞。分明畫的這麽爛。可卻被你吹上了天。總覺得讓我很羞恥啊。”
“何兄是貴人,即便吹上天又能如何?”
羽路搖搖頭,望着四周離散而去的修士,一陣喟歎:“可惜這群有眼不識泰山之輩呐。分明大腿近在眼前,卻不懂抱上一抱,蹭一蹭靈氣。”
顯然,這句話是說給何孤聽的。
何孤皺了皺眉:“你知道我的身份?”
在聖閣。知道他是老五族林家嫡出長子這層身份的人并不多。除去導師引使。外門學員和内門子弟裏,除卻嶽日朗、寒殊外,就沒人知道他的背景了。可這羽路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這讓何孤微微訝異了一下。
要知道,就連同爲老五族的杜少君都沒有那麽大本事,知曉他的背景。
似乎看出了何孤的疑惑,羽路擺擺手,苦笑道:“何兄身份成謎。連杜少三番兩次派人打聽都沒能查出個結果來。我又能如何?我之所以認識何兄,還是因爲何兄與我爺爺的不解之緣。”
何孤似乎想起了什麽:“你姓羽。莫非你爺爺是?”
“何兄想起來了?”
少年笑笑,擡手拱禮道:“羽路代爺爺羽士邱,向何兄問個好。”
“原來你是羽大師的孫子。”
“何兄說笑了。在何兄這個藥聖弟子面前,即便是爺爺也不敢班門弄斧呐。”羽路溫和的笑了笑,頗爲謙卑。
“你叫羽路,你的臉我記住了。日後同小殊一樣,都由我罩着。哈哈!”
“是羽路高攀了。能與何少結實,甚幸。”三人一見如故,并肩而行一路朝前邊走邊聊。路上一群人見狀無比感到錯愕,一個換骨境的仙俠,一個須知境的霸主,二人居然跟在一個觀天八重的後面,恭敬謙和彬彬有禮。這是什麽情況?
何孤探了探羽路的境界,奇怪道:“我記得你在三個月前便是換骨九重。怎麽都這麽久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說到這裏,羽路深深歎了一口氣:“說來真是一言難盡呐。”
“你師父虐待你不給你飯吃?”
“……那倒也不是。何兄有所不知,自從當日四指峰分派結束後,現在的内門弟子間四分五裂,自立黨羽着多如牛毛。最小的黨派兩人爲一組,最大的便是那杜少君自立的獨黨了。”
羽路一笑:“如果是真傳弟子。有導師貼身指教,自然不必擔心這種争端。但眼下内門間自立黨羽,鬧得一股烏煙瘴氣。像我等根骨之人雖有心修行,但難免還是背遭殃及。尤其是那杜少君的獨黨,在内門中強占資源橫行霸道。”
就連寒殊聽了都是一陣唏噓:“這簡直是不正當競争啊!你怎麽不去控告他們。”
“控告?上哪兒控告?”
羽路的話語有些深沉:“聖閣高層雖然知曉此事,但卻選擇靜默不動。我想,這或許是一樁隐藏的造化。想讓我們自己動手解決問題。如果處理得當,說不定會有隐藏獎勵!”
何孤翻了個白眼:“羽兄,麻煩你醒醒。天梯已經被我砍斷了……咱們現在不是在走天梯。根本沒有隐藏獎勵這個設定好嗎。”
“……”
羽路歎道:“看來,我這一重隻能就此止步了。換骨不比觀天,每一階提升都要耗費無數心血代價。”
說着,羽路轉眼看向寒殊,羨慕道:“寒殊兄弟年紀輕輕就成了聖閣閣主的真傳弟子。實在讓人敬佩不已。如今更是在三個月内接連突破,居然已經成就須知霸業,真是讓在下感到慚愧啊。”
要說來寒殊的提升速度的确逆天,短短三個月竟然足足跨越了一個境界。這簡直是神迹!
而對于自己這番遭際,寒殊卻是頗爲羞赧的說道:“這個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半月前,師尊他喝醉了。然後摸着我的頭跟我講了許多大道理。”
“聽道理也能升級?這老秃驢講的是聖經?”
何孤一驚。
“然後摸着摸着,他就不小心給我灌了頂,然後我一個不小心,就升到了須知。”
聞言,何孤與羽路皆是臉皮一抽。這貨雖然慫是慫了點,可狗屎運貌似一直就沒停過。堪比傳說中的人品大帝虛竹,簡直逆天……(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