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聖閣居住的地方有很多,例如“潛聖居”“仙人院”“卧龍閣”等等……“睡仙閣”隻是其中之一。若在其他學府,這類供學員居住的公舍和平日裏下榻的客棧并無異。但寒殊漏算了一點,這裏乃是聖閣,五國第一學府!所有公舍都受聖閣庇護,連被差來看管公舍的老媽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至少在二指峰,老媽子的确堪稱無敵。
聖閣中一級壓一級,要是寒殊能把老媽子打趴下。這貨要麽晉升三指峰,要麽就會被聖閣以欺壓民女之罪開除學籍。
睡仙閣的老媽子本就是聖閣内門真傳,是被聖閣親自調教出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好弟子。當年畢業的時候被聖閣返聘留下來當了這二指峰“睡仙閣”的宿管。能來聖閣學習,背後都有着強大的背景,老媽子這些年自然也是見過不少心高氣傲的,但就是不賣這些人的面子。
不管你是哪國國君弟弟還是親傳太子,不管你是什麽宗門大弟子,不管你在外頭受了何等禮遇,但進了聖閣你就别想撒潑!别說寒殊是浮歌聖子三舅家的弟弟,就是你是聖子親臨,這個面子老媽子照樣是不會給的。
這般行爲,徹底貫徹了老娘是宿管,老娘最大的道理。
對此,何孤卻是早就看透了。在宦思爲奴的十八年,雖日日飽嘗爲奴的辛酸,但卻也教會了他許多人情世故的道理。不然絕不可能在那群長耳的毆打下一路堅挺到今天。
反觀寒殊,何孤悚然看見這貨正用一種詭異的怨怒眼神盯着自己。論實力,自己不弱對方,論相貌穿着,更是要比眼前這位好上千倍。憑什麽搞特殊待遇!憑什麽區别對待!
“這位兄台,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
頓了頓,何孤看了眼老媽子,又道:“我和這位美女是純友誼。”
此言一出,寒殊心裏幾乎立刻有個念頭出現,恍然大悟:此事莫不成是有奸情?!一定是奸情啊!
輕輕一歎,何孤轉向老媽子,打算給寒殊求個情。看看是不是能行個方便放他一起登記入住。
畢竟日後擡頭不見低見,而且說來也是校友。作爲一名仙界三好公民,何二小祖大發善心,打算發揚一下互幫互助的精神。
“美女,現在天色已晚。不如就讓這位兄弟陪我一起進去?他傷的不輕,進去之後也方便我給他療傷,要是死在這外頭……多不吉利,對聖閣名聲也有影響。”
“你咒誰死?你放……”
寒殊的屁字還沒出口,便是叫何孤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老媽子投來奇怪的目光:“你還會療傷?你會針灸拔罐?”
何孤搖頭:“不會。”
“你會制丹煉丹?”
何孤再搖頭:“不會”
“你會診脈點穴?”
何孤繼續搖頭:“不會。”
老媽子怒了:“什麽都不會,你還敢說自己會行醫?”
“美女誤會了。”
何孤從懷裏掏出幾枚丹藥:“我有藥。”
老媽子:“……”
思量半晌,老媽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目帶奸邪的道:“我見你這三品青靈丹是極品,不知你有幾顆?”
何孤微微一笑:“出門帶的不多,隻有十顆。”
“這樣吧,你給我五顆。我就放過他。”老媽子道。
沒等何孤開口,後邊的寒殊卻是突然高叫起來:“你這是敲詐!”
老媽子顯然是在故意爲難何孤。想讓何孤知難而退。
“這……”
聞言,何孤猶豫了幾分。
“你若是舍不得,就自己進去。不用理會這閑雜人等,反正他進不進和你沒啥關系,日後少個競争對手也是好的。”
老媽子奸詐道。
一番躊躇。
何孤終是搖頭:“人生在世有所爲,有所不爲。或輕于雞毛……或重于泰山!”
後方,寒殊忍不住糾正道:“是鴻毛……”
“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何孤望了眼寒殊擺擺手,轉而看着老媽子。最終在萬般糾結下交出了五顆青靈丹,顯得是那麽大義淩然,那麽義正言辭。
“這位美女,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後方,寒殊驚愕的眼神裏帶着幾分動容和感激。這個世上怎有如此善良的好人,素不相識,卻肯出面替自己求情。還花費如此高昂的代價……幾乎是第一時間,寒殊就認定了何孤。這個朋友,他寒殊交定了!
同時,老媽子也投來驚錯的眼神,目光微微發亮。三品青靈丹,還是極品。這一顆,世俗價得值百兩黃金!一般人可舍不得拿出手。這個小子,有點意思……
毫不客氣的收下這五枚青靈丹,老媽子撇撇嘴,看了寒殊一眼:“算你小子走運,碰上何等貴人。趁老娘沒改變主意前,給老麻溜的滾進去。”
寒殊笑得嘴皮子都合不攏,學着何孤的口氣直跟老媽子道謝,一口一個美女,甜的不行。
帶着寒殊成功走進睡仙閣,何孤唇角一勾,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
事實上,老媽子漏算了兩點。
第一:何二小祖并非一般人,乃是标準的富二代外加強族二世祖。
第二:這三品青靈丹并非隻有十枚,當初從百老頭那裏,何孤可是足足敲詐了兩百枚,外加一顆一品歸元丹在手。
至于何孤最初那副躊躇、猶豫的樣子,完全是裝出來的。要不然怎能彰顯出這種舍生取義的犧牲精神?此外他可是明确說過青靈丹隻有十顆,要是應了老媽子的要求,如此爽快的就交出去五顆,不引起懷疑才怪。
這一遭,何二小祖可是将自己久違的演技發揮的淋漓盡緻。
“何兄弟,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你呀!這五枚青靈丹之恩,寒殊記下了。日後如有機會,定然加倍奉還!”寒殊對何孤敬佩的是五體投地。
“這個好說,修仙路道阻且長,不急一時。”
何孤笑笑:“對了,兄弟住的是幾号房?”
“四十八号。”寒殊看了眼門符,答道。
何孤睜大了眼:“你也是四十八?這麽巧?”
話音剛落,隻見老媽子一扭一扭的從台階上緩步走過來,來到二人眼前:“我要是沒記錯,你們貌似都是四十八号房的吧?”
老媽子望着寒殊,徐徐道:“因爲你遲到了兩個月,老娘我手一癢把你的床給撤走了。”
“什麽!那我今晚睡哪兒?”
老媽子一笑,望了望何孤,溫和說道:“你可以睡地上,或是與你的這位好舍友一起同睡。”
說到這裏,老媽子脫去一半外衣,頗有些風騷的道:“或者……和老娘我一起睡。”
寒殊:“……”
何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