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上次你得罪了趙家公子,人家找上了門不但沒把你怎麽樣。還反過來賠禮道歉,幫你贖了身不說,還白送你五成的股權?”飯桌上百老頭聽着何孤侃侃而談自己的傳奇經曆,不禁瞪圓了眼。目光裏帶有一絲意味深長的味道。
“可不是麽……”何孤一拍大腿,一副賤人模樣:“我說百爺,你說這世上還真有這種被人坑了還反過來說謝謝的奇葩?據說趙老爺子經商天賦極好,如今見到他這兒子,想必多年以來一直靠的都是運氣。智商不咋滴呀!”
百老頭嘬了一口酒,笑問道:“哦,何以見得?”
“呵,不然怎麽生出趙大義這麽二逼的兒子來。由此可見,趙家整體智商一般。”
百老頭:“……”
何孤歎了一口氣說:“隻可惜我迷茫一生,還沒尋覓到真正的靈魂伴侶。卻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兒子。”
百老頭輕輕一笑,剛想說何孤得了便宜還賣乖,就聽到何孤又道:“雖然這兒子傻了點,不過我絕對不會像某個人一樣那麽喪心病狂,就那麽把還在襁褓裏的嬰兒丢棄在邪惡的小樹林裏……風吹了沒人愛,雨打了沒人疼。這樣的行爲令人發指,簡直該遭天打五雷轟啊!”
“百爺,您說是不?”何孤瞪着百曉生,急切的想從百曉生的臉上找出馬腳。哪怕隻是一絲絲的變化也好。
百曉生看何孤的眼神莫名的有些深邃:“何小子,事到如今你該還不會以爲我是你爹吧?”
“哈哈哈哈!”
何孤大笑:“小爺我風流倜傥絕世無雙,哪有胖成這樣的爹。”
百曉生的連漸漸綠了:“……”
“哥幾個!這次慶祝咱何二小祖重獲新生,不說那麽掃興的事兒!來來來,一起走一個!”洪胖子彌足豪氣的舉起酒碗,張開嘴咕咚咕咚往下倒。
雖然贖回自由身的不是他,但他真的發自内心的高興。比任何一個人甚至何孤都要高興。
洪小三兒把何孤當成親弟弟看待。十七年的歲月,何孤在宦思真的受盡疾苦。如今突然走出去倒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盡管這一切來得都十分莫名,但做人不就是糊裏糊塗的嗎?糊裏糊塗的來到世上,糊裏糊塗的變成奴隸,糊裏糊塗的一夜暴富,最後又糊裏糊塗的離開……
作爲死黨,何孤本打算将洪胖子他們一起贖出去。結果洪胖子和孫小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說是要憑自己的實力走出去。
對此,何二小祖表示深深地遺憾……有時候男人的面子真是種奇怪的東西,明明想得要命,偏偏還要強裝硬氣。
不過現在到底也是不一樣了,很多人知道火房三人幫的關系。如今何孤得了勢,洪胖子和孫小聖的日子也會好過起來。至少在宦思裏,不用招人欺負。
這一夜,幾人都跟瘋了似得,醉成了一堂,從未有過今日這般爽快過。
到最後結賬時,何孤醉醺醺道:“内啥……老闆,底根收據給我留着。”
百老頭是唯一一個沒醉的人,不解道:“要底根和收據幹啥?”
何孤兩眼迷迷糊糊,罵罵咧咧道:“回宦思報銷……丫的這月老子工資還沒結,回頭記得讓鄭老胖子補給我……”
衆人:“……”
到底是在世俗底層生活了這麽些年,一些奴性也許是很難改過來了。百曉生輕輕苦笑,看着軟倒在酒桌上的何孤,内心裏不禁滋生出一種感慨。十七年雖然苦了點,但到底也是一段難得的太平日子,可這種甯靜卻已經被打破了……
…………
翌日春光明媚,萬裏無雲。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沒照到屁股上的時候,何孤俨然驅車來到位于輕語帝國的中心街上,那處高達幾十米的大酒樓跟前。這是趙家莊所有連鎖分店的總部,規模龐大、氣勢如虹。何孤的手掌心已經濕透了,想到自己即将接受這麽大一處産業,心跳就莫名加速。
人對未知的事情總是充滿恐懼的,何孤自然也不例外。
這件事情太過離奇,莫名展開又莫名結束,不知開頭更不知結尾。何孤發現自己的生活在一點點變化着,可當初身爲奴隸時想要沖出去的逆天改命的那股勁頭卻是越來越小了。這也許是自視實力不足而産生的一種悲涼吧。
不過眼下實力對他而言沒多大用,如今自己有錢有勢要什麽沒有?說什麽我命由我不由天都是假的,何孤一直覺得應該是我命由錢不由天才對。實力無非就是利用無數金錢堆砌而來的東西罷了。
凝望着恢弘高大的趙家莊,何孤緊緊握住了拳頭,本錢他已經有了,該如何創造更大的财富,堆砌更強的實力就要看自己了。
雖然他何孤隻是個平凡人,空有入微一重的實力但什麽技法都不會,也不知道該如何正确使用元素力量。但就算是個平凡人,也是有野心的平凡人。
站在趙家莊門前,何孤第一次感到了有種進入新世界的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不過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他就釋然了。
在門前靜默許久,他發出哼哼的兩聲痞笑,娘的!怕個雞煲!老子可是這裏的老大!
心生一股豪氣,何孤撩開褲腳跨進門檻。
趙家莊的正堂彌足寬敞,高貴的仙木靈石鋪蓋在地上折射出眩光,足有幾人高的巨大藍水晶吊燈從最頂樓若晶瀑般傾瀉而下,一種華麗感悄然而生。趙家莊有一處區域被特意劃分出來供應早點。
這個時候,入住趙家莊的客人全都從包間下來,在這悠悠清晨享受着趙家莊供應的精緻茶點。
能在趙家莊消費的顧客非富即貴。可以說坐在這裏的每一個人原本都不是何孤區區一個奴隸身份可以招惹的人物,但現在風水輪流轉,情勢不太一樣了。
何孤風塵仆仆來到這裏,還沒來得及沐浴更衣置辦一身體面的衣物。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一件馬褂子,還是借着生辰的理由從百老頭那裏生搶過來的。充分發揮了自己痞子流氓的特點。
這件馬褂一直被何孤壓在箱子裏跟寶貝似得藏着,平日裏除非去碧月樓潇灑外,近乎是很少拿出來炫耀。
今日何二小祖新上任,本是想體面一把的。可唯一這件體面的馬褂也是皺皺巴巴,往近了一聞更是散發出一種難聞的黴味兒。與趙家莊整體的感覺格格不入。
尤其是見到這裏悠閑享用早繕的達官顯貴後,好像是一隻野狗掉進了獅子窟裏。
“你是怎麽進到這裏的?還不快給本小姐滾出去!”
一個雍容華貴的胖女人迎面走過來,萬般嫌惡的瞧着何孤,目光極度不可一世。
何孤淡淡一笑,聳了聳肩道:“這個姿勢有點難。我隻會滾床單,這位小姐身材圓滿。不如給我示範一下到底是個怎麽滾法?”
“你!”胖女人氣得跺腳,渾身肥肉如大浪淘沙,頗有種錢塘江漲潮時候的既視感。
何孤同是用一種嫌惡的目光看了眼女人的身材,這多半是哪個世家的小姐……丫得這貨難道是二師兄媳婦投胎?吃得這麽滋潤,怎麽嫁的出去……
“看什麽看!沒看過嗎?”胖女瞪眼,跋扈說道。
“沒看過……”何孤搖頭,他真沒看過這麽肥、這麽大、還這麽墜的咪咪。
“我告訴你,我是範家小姐範瑤!我爹是範堅強!”
“原來是範員外家的小姐,真是失敬失敬……”何孤痞笑道。
“既然知道本小姐,還不給我滾出去。大清早出門就撞到你個要飯的,真是晦氣。”胖女哼道。
何孤搖了搖頭。爲什麽總有這麽兩個狗眼看人低的要逼他出手呢?
一聲幽幽的歎息過後,何孤從皺巴巴的馬褂裏取出一頁金紙舉到這範家小姐面前,厲聲厲色道:“這位範瑤小姐,沒想到我趙家莊的客人竟是如此傲慢無禮的粗俗之輩。現在我即刻将範瑤小姐這幾天所消費的錢款盡數退還,然後請範瑤小姐以一個圓潤的姿勢從這裏滾出去,立刻!馬上!”
何孤用一種傲慢的目光盯着胖女。雖然在這群獅子裏,他簡直像一隻落魄的小狗,但卻是真正新上任的大狗頭!你個女胖子敢在我何二小祖面前擺譜,小爺我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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