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蝶戀花》,确實是勸這秦夫人改嫁!
雖然其中更多的意思,是在勸告這秦夫人往事已矣,應該要将目光向前看,努力的過好未來的日子!
可是這詞的中心,卻是勸告這秦夫人要找個愛自己的,嫁了!
寡婦改嫁!
雖然在大楚上,這種事情屢見不鮮,可是卻依舊是一件很忌諱的事情!
除非是夫家娘家解同意,否則是萬萬不能的做出來的。[[〈
否則,必要受到那杖打之刑!
秦家是沒有什麽人了,這秦夫人要改嫁,那就需要秦夫人娘家同意!
風若塵不知道的是,早在幾年前,秦家就要這秦夫人改嫁,可是秦夫人卻是個忠貞剛烈之人,不管她娘家如何的勸導,就是不要!
這事情,在整個西開縣是沒有多少人不知道的!
這些年來,秦夫人的娘家也放棄了了勸導。
可是這風若塵該死不死的,竟然無恥到送人家一詞勸他去改嫁?
這是勸他嫁給誰?嫁給自己?
宋河臉上冷汗直流,幽怨的看着風若塵,後者卻是将目光看向别處,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
心裏卻是嘀咕着:“本少爺說啥來着,秦伯,你真的是個豬隊友啊、,這事情你夫人知道就好了,你丫的還說出來,你瞧瞧,你這不是鬧事嗎?”
風若塵可不會去以爲這宋河不懂這詞的意思,真不懂那他就是個白癡了!
那秀才的功名,也真的就是賄賂來的!
原本正幽怨的看着風若塵的宋河,聽到這秦伯的話,在看着他又要去去拿棍子打風小風,臉上忙站了起來,拉着那秦伯大聲的呼喊道:“秦伯,誤會啊,這都是誤會啊!”
“誤會?這還是誤會,你看看,你聽到這詞都吓到坐在地上了,這還能有誤會!”這秦伯氣呼呼道,掙紮着就要去拿木棍。
“秦伯,這真是誤會,我剛剛坐在地上,那是因爲王某腳抽筋了剛剛,一時間就站不住啊!”
“是嗎?”聽到這話,秦伯冷哼道:“那你告訴我,那一詞是什麽意思?”
聽到這話,宋河臉上頓時冷汗又是一流。
這真要告訴這秦伯,那什麽也别說,等着挨打吧!
打死都不能告訴這秦伯啊!
想到這裏,宋河連忙道:“秦伯,你這真的是誤會了,這詞其實沒有什麽别的意思的,而是我家老闆,出于好心,安慰下秦夫人的!”
原本正裝作看着四周風景的風若塵,聽到這話,一雙耳朵頓時豎起來。
“是嗎?那你說說,這風小風怎麽安慰我家夫人了!”
看到這秦伯終于不是那麽憤怒了,宋河這才偷偷的擦了額頭的冷汗,内心哀嚎一聲,卻是鄭重道:“是這樣的是,這一詞,是我家老闆,看到夫人一個女流之輩,撐着整個秦家,頗爲不容易,對她贊賞無比,覺得這秦夫人是整個大楚不可得的貞烈女子。”
“是嗎?”秦伯還是有懷疑!
“哎!”原本聽到這是嗎兩字,内心哀嚎一聲的宋河剛要開口說話,卻是被一陣輕歎聲給打斷了!
而這歎氣之人,赫然就是那風若塵!
隻見這風若塵緩緩的轉身,看着那秦夫人的閨房方向,眼神竟然變得有些微紅了起來:“世間佳人不少,可是像秦夫人這般的奇女子卻是不可多得啊!”
風若塵很敬佩這宋河!
敬佩他竟然能睜着眼睛說瞎話!
将自己勸告這秦夫人改嫁的事,說成自己是在安慰這秦夫人!
于是,風若塵絕對了,這種事情,這種無恥的說謊之事,絕對不能讓宋河一個去承受!
他要幫他!
他要承認!
縱使這整個天下之人,因爲自己的話,而對自己膜拜,敬仰,風若塵也在所不惜!
想到這裏,風若塵眼神滿是無奈和苦澀,他深深的看着秦伯,許久,苦笑道:“秦伯,秦夫人是我見過最爲令人敬佩的一個女子,秦家已經沒落,可是盡管如此,秦夫人卻依舊對秦公子不離不棄,忠貞不已,我雖是一個商賈之人,可是對于秦夫人的敬仰,卻如同那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羞辱秦夫人?秦伯,你當真是誤會我了!”
宋河呆了!
蕭長春和山子也呆了!
前者是佩服風小風的無恥!
後者卻是佩服這風小風的高義!
秦伯也呆了,那風若塵的一席話,讓他想起了傷心的往事!
他親眼看着這秦家從昌盛,道頹敗,他親眼看着夫人,剛剛嫁入這秦家,不到幾天就是守寡!
别人罵她,說他克夫!
可是隻有秦伯知道,其實自己的少爺早已經身染重病,已無多少日子可活,至于老爺,更是早已經到了該離去的日子!
可是盡管這樣,夫人還是頂着罵聲,哪怕是娘家勸嫁,哪怕是秦家頹敗,夫人也不離不棄的,要将這秦家撐起!
這一切的一切,秦伯都看在眼裏!
他突然有些明白,夫人爲什麽哭的那麽傷心了!
他更明白,自己是真的誤會這風小風了!
想到這裏,秦伯老淚縱橫,看着風小風,滿是愧疚道:“風公子,對不起,老朽糊塗了,老朽糊塗了!風公子是個高義之人呐!”
“唉!”風若塵歎了口氣,深深的看着秦伯恭敬道:“秦伯說的是哪裏話,秦伯才是真正的高義之人,小子豈敢稱爲高義,這不過是小子的一些心裏話罷了!”
看着風小風那一臉的誠懇和愧不敢當,宋河終于忍不住别過了頭,嘴角猛烈的抽搐着。
他終于明白,爲什麽這風小風爲什麽能和柳少爺和孫少爺那麽好了!
也爲什麽能收服這擁有高強武藝的蕭大俠!
能在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從剛剛進如柳府,步步高升,成爲柳府的特級書童了!
不爲别的!
就因爲這風小風,夠無恥!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的無恥,已經到了筆墨無法形容的境界!
“那……那什麽,秦伯,你看,我們也還有事,要不我們先離開?”風若塵看着秦伯,試探道,自己都是高義之人了,這秦伯應該會給自己走,不打自己了吧?
“那是那是,風公子您還要瞞着武館的事,那老朽就送您離開!”
“這未免太麻煩秦伯了吧?
“不麻煩,不麻煩,風公子這是老朽該做的!”
說完也不去理會這風若塵,直接領着風若塵等人出了這秦府。
看着那風小風離去的背影,這秦伯臉上淚水縱橫,還忍不住的低喃着:“好人啊,高義啊,這風公子沒事得多來秦家走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