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噴泉一樣大口吐着鮮血的迪奧斯,彼岸血瞳之中閃過一抹攝人的冷光,若非想起臨行前洛雲隻圖财少害命的吩咐,就憑那奴隸二字今日這坨人形垃圾就勢必難逃一死,而一旁的那支宮廷護衛在分出幾人前去救治迪奧斯後,剩下的十多人則在一位中位劍師級實力的衛隊長的帶領下怒喝着持劍沖了上來,他們也知道這個膽敢在帕夏宮中襲擊公爵繼承人的歹徒自己這些人未必對付得了,但心中的使命感卻依然驅使着他們拔出了腰間的長劍,不過幸好彼岸此刻也懶得理會這些實力不過劍師級的弱者,心念一動,磅礴的精神力探出隻是将這十多人震暈了過去,做完這一切,彼岸根據腦海中地圖的指引走向不遠處那間沃森家族的陳列館。
而見彼岸幹淨利落收拾了自己的隊長和一幹同僚後,不僅沒有抓緊時間逃走反而一副要去陳列館中搶劫的模樣,那群照看着迪奧斯的護衛們愕然對視一眼,随即一把捏碎了懷中一枚示警用的魔法卷軸。
一道刺目的紅光帶着尖銳的嘯聲沖天而起,這種最高等級的示警卷軸頓時使得整個帕夏宮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一隊隊宮廷護衛在上司的厲聲呵斥下手持堅盾列隊向這邊沖了過來,而帕夏宮中央的一座法師塔上,一團銀白色的魔法光焰沖天而起化爲一道巨大光幕将整個帕夏宮籠罩在内,與此同時數十位宮廷法師也飛快地進入了法師塔中的各個戰鬥位置。
緊接着“轟”的一聲,一間宮室的大門被一根長數米近兩人合抱粗細的黑鐵狼牙棒砸地粉碎,滾滾煙塵中,五名大魔法師級的宮廷法師駕馭着一台七八米高下的魔導機械傀儡在五十名重甲步兵和五十名弓箭手的簇擁下步伐隆隆地趕向這裏,而此時正在某間靜室中一邊喝茶一邊商量着如何炮制那四大家族的沃森大公與那位新晉劍聖迪卡特也被這警報聲驚動,連忙派出内侍前去查看。
而對于這些快速反應部隊,彼岸栖姬那形似彼岸花的發飾上黑光一閃,一頭身長七八米渾身生滿黑色鱗甲的猙獰巨獸咆哮着化形而出,這頭巨獸赫然就是當天彼岸初生之時,吞噬了那上千海族的那頭、
包括眼前的這頭在内,這些追随着深海栖姬的巨獸們形貌不一,攻擊方式也各不相同,一般被統稱爲海神獸,隻伴随着某些強大的深海栖姬而生,而對于這些深海栖姬而言,這些海神獸的攻擊方式通常都與她們有着互補餘缺的作用,就好像身爲機場型陸上栖姬的彼岸,伴生的這頭巨獸便是鱗堅爪利,近乎陸戰無敵,而在當日吞噬了那上千海族強者的屍身尤其其中還包含了一位龍鲸族人之後,這份無比豐厚的血食便使得這頭巨獸當即進入了休眠進化的狀态,直到方才感受到彼岸成功突破,這才随之蘇醒,而若是當天有這巨獸守護,洛雲想要俘獲彼岸怕是還要花費數倍的心力。
似乎也想到了這個關隘,彼岸不由有些氣惱地狠狠敲了敲海神獸那生滿鱗甲的大腦袋,但這頭猙獰可怕的巨獸此刻卻猶如被撫摸着肚皮的小狗子一般發出一陣陣呼噜呼噜地撒嬌聲,看得彼岸不由一陣搖頭,這種近戰型的海神獸身體上的鱗甲足以硬抗重型艦炮,而即使如今自己成功突破後也要全力出手才能勉強傷到它,至于附近那些雜七雜八的法師戰士,隻能算是它蘇醒後的一些開胃血食罷了。
沒有再理會這處已經毫無懸念的戰場,彼岸轉身走向那帕夏宮的陳列館,這處對外開放的宮廷建築參觀的遊客們在目睹那猙獰的巨獸突兀出現之後,早已經尖叫着四散逃離,而彼岸也懶得追殺他們,隻是自顧自地查看着陳列館内的藏品。
作爲公國之主,沃森家族也已經傳承了千年之久,而這陳列館中也積攢了大量曆代大公的随身物品,沒有理會那些富有曆史氣息的铠甲和兵器,彼岸循着那一絲對于能量的感應快步走到了被一座大型魔法陣護在當中的展台邊,展台之上一頂用紅色天鵝絨蒙面,裝飾着大塊寶石的華貴冠冕在四周的魔法燈光的映照下散發着璀璨奪目的光輝,而在那冠冕的正中則鑲嵌着一枚拇指大小正散發着精純水系能量的冰藍色魔核。
一腳踏碎了展台四周那攻擊性的魔法陣,随手将這頂冠冕放進洛雲送給她的一隻空間袋中,彼岸又在陳列館中轉了一圈,将其中所有鑲嵌着魔核的藏品一股腦地塞進空間袋中,這才施施然地離開了空了小半的陳列館。
而此時,陳列館外的戰鬥也已經進入了尾聲,那些最先趕到的宮廷武士們此刻隻剩下了一灘灘模糊的血肉,卻是在戰鬥中被這頭猙獰巨獸活生生踏成了這幅模樣,而帕夏宮中法師塔的那些法師們也在不斷地攻擊這頭大開殺戒的巨獸,但若是有一位魔導士在這法師塔中主持怕也能給這頭海神獸造成些許麻煩,但可惜先前那位強大的奧術法師已經被彼岸擊殺,那些群龍無首的大法師雖然實力不弱但又哪裏能給這頭巨獸造成絲毫傷害。
沐浴着大量的攻擊性魔法和鋒銳的箭矢,這頭海神獸又生生将那台洛雲曾經在地下拍賣會上見過的魔導機械傀儡拆成了零件狀态,這才同那趕來的新晉劍聖迪卡特戰成一團。
原先僅爲九級大劍師的迪卡特靠着一柄強大的魔導器擁有了準劍聖級的實力,而這次他含怒出手,附近的宮廷侍衛們方才發現他手中所持的竟是一柄散發着湛藍色光芒的激光劍,看這激光劍的款式卻是與洛雲先前在那貨運飛船上見到的那種一般無二,隻是不知這迪卡特是在那裏得到了這寶貝,不過憑借着這柄近乎無堅不摧的利器,同樣是新晉劍聖的迪卡特在攻擊方面卻比彼岸先前擊殺的那位海蛇族劍聖強上許多,甚至以這海神獸的鱗甲也在那激光劍下受到了不少損傷,但當彼岸從那陳列館中出來,戰局則變得再無任何懸念。
而在此刻,那被肋骨尖銳的斷茬刺進内髒,此刻正大口噴吐着鮮血的迪奧斯在灌下了好幾瓶珍貴的魔法藥劑後方才勉強保住了他的那條小命,但剛一脫離生命危險,他便開始大聲喝罵着四周的侍衛們,要他們快去擒下那打傷他的彼岸,一旁的衆侍衛心中連珠箭一般地叫着苦,那頭巨獸連魔導機械傀儡都活活拆碎了,自己這群人上去除了增加幾具屍體外還能做些什麽,當下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猶如泥胎木雕般地任由那迪奧斯歇斯底裏地大聲咒罵着。
而當迪奧斯正罵的開心,附近的護衛突然聽到一聲沉悶地破空聲響起,剛想動手阻攔卻發現一個圓球狀的物事已經猛地砸中了迪奧斯的胸口,隻聽“咔嚓”一陣脆響,後者那剛剛靠藥劑修複了的肋骨再一次幹脆利落地爆裂開來,而正當那迪奧斯大口吐着血想要喝罵之時,他卻駭然的發現,那再一次重傷他的赫然就是沃森家族視爲守護神的那位新晉劍聖迪卡特的頭顱。
……
而當月至中天,距離艾丁城數千公裏外的洛林行省摩蘇爾城,薩德家族的古堡之中,薩德侯爵古利特的房門被人輕輕地敲響,比起兩個月前鬓角多了些許白發的古利特此刻正穿着一身睡衣,已經躺在了床上,而聽到敲門聲後,古利特不由眉頭一挑,随口應了一聲後,那位老管家薩文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有些詫異地看了自己忠誠的老管家一眼,古利特笑着說道:“親愛的薩文,說說吧,是什麽消息讓你不惜在這個時候打擾一位可憐的老人。”
沒有理會古利特的調笑,薩文滿臉正色道:“剛剛得到家族情報人員從艾丁城傳來的消息,沃森家族那位新晉劍聖迪卡特被一位闖入帕夏宮中的刺客擊殺,那兇手還随身攜帶着一頭不知名的巨型魔獸,而爲了守衛沃森大教堂,駐紮在摩蘇爾城監視我們的那支教會騎士團已經連夜撤回了艾丁城。”
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古利特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一位劍聖就這麽死了?那群教會的狗腿子也撤走了?”
“是的,侯爵大人。”
一抹笑容緩緩浮現在臉上,古利特道:“死得好啊,有人代勞倒是省了我們一番功夫,不過立刻派人追查那位刺客的身份,這等強者能拉攏就拉攏,不能拉攏也盡量不要得罪,另外既然沃森家族守護神身死,那些礙眼的狗腿子也撤走了,我們是不是該和某些人算算總賬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