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公關聽到了林士甲和史密斯說話,相顧失聲痛哭。
這個世界很現實,不是童話世界,憐憫之類的事情絕對很可笑。這兩個女公關,注定要在臨水市活不下去,找不到工作了——她們是可憐,但當叛徒前,就應該有這種覺悟。
林士甲對于公司的叛徒也極爲厭惡:“我會讓她們在天南省也活不下去!”
兩個女公關,看來是注定了要成爲‘出省務工人員’了——但出省務工人員,又是那麽輕松,容易找到工作嗎?
今日所見所聞,對于我這些年輕人觸動很大。
他們也很可憐兩個女公關的處境,但細細一想,如果這兩個叛徒的謀劃成功了呢?那林士甲豈不是要破産,甚至被趕出集團?
對于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話我等人經常在小說中看到,現在是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大成,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和史密斯老外談成生意,林士甲整個人都有種容光煥發的改變,他笑道:“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我都想招你做我女婿了。”
“好啊好啊。”林楠蘭沒心沒肺的添亂。
我一臉苦笑,郁悶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偷偷去看許雅琳,卻看到她低着頭,看不到面部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對了,我有些好奇,我你怎麽知道,那兩個女公關綁架了史密斯的女兒呢,又如何讓她們認罪?”林士甲問道。
林楠蘭這些年輕人,也都豎起了耳朵,心中十分好奇。
“這……”我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道:“大概是憑借我英明神武的直覺吧!”
“切!”楊偉沖我比劃中指,其他人對這個解釋也很不滿意。
實際上,當初我完全是靈機一動。他看到一片陰氣随着風移動,刮在了兩個女公關身上,便詐她們說遠處有個小女孩在哭泣。
*首發
本來,常人即使被些陰氣吹到身上,也沒什麽的。
但若是心懷鬼胎之人,在陰氣的籠罩下,就會看到一些特殊的場景——尤其是,我刻意引導,或者說心理暗示,遠處有個小女孩哭泣,那倆女公關也就出現了這樣的幻覺。
眼見我不願意說,衆人也不再追問。
出了遊樂場後,林士甲請衆人吃了一頓大餐,便紛紛散去,回到了家中。
我回到家中,發現母親不在家中,反倒是弟弟大錘老老實實的在寫家庭作業。
我摸了摸大錘的腦袋:“臭小子,今天怎麽這麽懂事,沒跑網吧去玩?”
“你希望我去啊?那我立刻去!”王大錘笑嘻嘻的站起來。
“給我回來!”我一把拉住他。
大錘歎了口氣:“咱家的情況……我得好好學習啊,以後上大學買大房子,讓爸媽不用再受苦受累。”
我看了他一眼,意外的發現這小子也不是真的沒心沒肺,家裏的困境都注意到了。
“别瞎想,你一個十歲的小屁孩,考慮那麽多做什麽?”我道。
大錘做了一個鬼臉:“你十歲的時候,還不如我呢,還尿過床。”
我臉一紅,我尚未獲得望氣能力之前,金色瞳孔每年都會發作一次,爆發出劇烈的疼痛,每次渾身冒出的汗液,都能将被子浸濕,看起來跟尿床似地。
在家中洗漱了一番,我便開始做飯。
大概晚上七點的時候,母親才回到了家中,一臉愁容。
八點左右,父親也回來了。
飯桌上,母親開口道:“棚戶區要拆遷了……下午我去居委會開會,聽到了很多消息。”
“拆遷?确定時間嗎?是不是最近?”父親眼睛一亮。
如果真的拆遷,補助款絕對是一大筆錢,有可能讓我一家買棟新房子,還可能剩下點錢,緩解下家裏的貧窮。
大錘插嘴道:“咱家的這破房子還是挺大的,補助款應該會很多。”
“小孩子趕緊吃飯,大人說話别插嘴!”父親喝道。
我很贊同大錘的話,别看我們家房子又爛又破,但有好幾間,還有庭院,加起來也有一百五六十平米左右了,具體是怎麽補償的我不清楚,但想來不會是一筆小數。
母親歎了口氣,愁眉不展:“最近就要拆了……不過,聽說拆遷公司是烏托邦公司。”
啪嗒!
父親手中的飯碗跌在桌面上。
我也是心中一沉,棚戶區居民最大的心願,就是盡早搬遷出去,所以對于本市一些拆遷公司的信息,了解的很全面。我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一些。
那烏托邦拆遷公司,聽說是個流氓公司,手下養着一群打手流氓,強拆的事情經常做,而且每次強拆的補償費用都極低!
往往政府開出的拆遷費用,到了烏托邦拆遷公司手裏,給居民們二分之一就算不錯了。
而且,一些因爲拆遷費用太低,而拒絕拆遷的住戶,半夜在睡夢中會被人強闖到家裏,打砸搶,總之讓你不能繼續住在房子裏,認命的搬遷。
甚至,有時候半夜推土機都能開到你家裏來,強拆掉房子。
有幾次,烏托邦拆遷公司甚至弄出了人命。可惜人家手眼通天,聽說省裏都有背景,上面的人發話了,不知道怎麽就把事情平息了下去,賠償一些錢了事。
“确認嗎,确認嗎,是烏托邦拆遷公司?”父親臉色很難看:“市裏不是還沒召開拆遷競标會嗎?是哪家拆遷公司競标成功還說不定呢,也許不是烏托邦公司……”
母親歎息道:“人家市裏有人,拆遷競标會估計就走個過場,最終拆遷的還是烏托邦公司。”
大錘瞪大了眼睛,那些‘競标’之類的詞聽得他頭暈眼花,雲裏霧裏……卻知道,那烏托邦公司全是壞人,如果來拆遷棚戶區,家裏絕不會落到什麽好處!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爸,媽,也許我有辦法,找市長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