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心一時間拿不準，所以多看了葉雨蝶幾眼。
皇帝知道自己不該總是盯着人家一個小姑娘看，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眸光。
眼前的小姑娘與記憶中的人太像太像了，他每看一眼都心尖發顫，仿若夢裏魂牽夢萦的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舍得就這麽放這個小姑娘離宮。
哪怕眼前是一場夢，他也希望這場夢能夠久一點，再久一點，
哪怕隻是多看一眼，慰藉慰藉他這麽多年的思念之苦也好。
于是看向楚慕白，溫和的道，“國師辛苦了，今日留下來陪朕一起用膳吧，你的小徒兒也一起。”
五公主……
一衆人……
果然，皇上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了。
五公主氣紅了眼，一跺腳跑了。
父皇太過分了，竟然留一個小賤婢用膳。
楚慕白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還是那冷情冷清的模樣，恭敬的應下，“是，謝陛下隆恩。”
夏心心也連忙行禮道謝，“謝陛下隆恩。”
皇帝看着她，溫和的道，“不必多禮，時辰還早，陪朕逛逛。”
夏心心看向自家師傅。
皇帝看見了也不生氣，溫和笑道，“國師也一起。”
夏心心松了一口氣。
楚慕白應下，便帶着夏心心，陪陛下在禦花園逛了起來。
禦花園到處都種滿了山茶花，全部都是紅山茶，一朵一朵怒放着，絢燦奪目。
搭配着各種各樣的麒麟怪石，有種很特别的感覺。
不太像精心修葺的禦花園，處處充滿着随意，自然，野蠻生長的感覺。
就連很多雜草都沒有修剪的，就這麽雜亂生長着，襯托着怒放的紅山茶。
夏心心看得倒是挺喜歡的。
她也喜歡紅山茶。
皇帝跟國師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眼睛雖然沒有盯着夏心心看，卻也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不說她的面容了，就是那纖細的身段，還有那舉手投足之間的感覺，還有那嫣然一笑，如杏花層層怒放的笑容，都與記憶深處的身影别無二緻。
他忽然問國師，“你家徒兒是哪裏人，芳齡若何？”
楚慕白低低道，“不知是哪裏人，她無父無母，自小漂泊，微臣也是機緣巧合，才收了她做徒兒，今年芳齡十五，很快就十六了。”
皇帝喃喃，“很快就十六了啊！”
他的皇後離開了十六年了，要是他們有一個孩子，也該是有十六歲了。
他看見夏心心笑意盈盈的欣賞着山茶花，忽然問，“心心也喜歡山茶花嗎？”
夏心心……
心心？
他們有這麽熟了麽！
師傅叫她心心，她覺得很自然，皇帝叫她心心，她覺得怪怪的。
不過，人家是皇帝，不能挑剔。
當即恭敬道，“回陛下，民女很喜歡山茶花。”
皇帝忽然笑了，笑得一臉慈祥，感歎道，“嗯，山茶花很美，這裏的紅山茶全都是十六年前就種下了的，風風雨雨十六載，每年都開得這麽燦爛。”
這麽多年了，茶花依然在怒放，可是，他的心上人早已經不在。
人面不知何處去，茶花依舊笑春風。
皇帝凝視着茶花一會，看向夏心心，忽然問，“你想呆在朕的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