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兩個小和尚都不是沽名釣譽之輩,也不喜熱鬧,所以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辯了起來。
沒有口吐蓮花,也沒有佛光普照,但是所言皆質樸無華,将大小乘佛法闡述地頗爲詳盡。
若是有僧人在場,聽二人辯詞,定然會敬佩不已。
但是現在祭台上的情形實在太熱鬧了,以至于衆人都移不開眼睛了,所以沒人注意到。
青靈的突然插手,其後徐明遠以一劍上台,在和蘇昊交手之中晉入二品小宗師,再到王浩軍提刀跳上台,被陳遙擋住,這個過程堪稱峰回路轉。
短短一會時間,台上站着的六人,五人是近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年輕人。徐明遠雖然沒有名氣,但是能夠和蘇昊交手而隻是稍落下風,也是不容小觑。
且說那王浩軍跳上祭台,提了偃月刀便是想要向着師月欣沖去,沒想到斜刺裏飛上台來個抱着把破劍的年輕人,也就是陳遙,不禁停住了腳步。
江湖上關于陳遙的傳說可不少,王浩軍雖自西域而來,不過在大宛江湖上闖蕩了一年,也是清楚快劍陳遙四字所代表的意思。
那邊師月欣和青靈纏鬥正酣,徐明遠和蘇昊一時間也是難解難分,王浩軍把手裏偃月刀往祭台上重重一杵,看着陳遙怒喝道:“你攔着我做什麽?難不成你真想救這魔女?”
“我行走江湖,可從來用不着誰來承認我的身份,更不會在意别人如何看待。”陳遙笑着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一旁正和蘇昊交手的徐明遠說道:“欠了他一頓酒,打一場算還了,這買賣也還行吧。”
“他也是個魔道妖人,你竟然和他勾結,一定也是魔道之人,那我今日就殺了你除害。”王浩軍面色一獰說道,手一擡,百餘斤的偃月刀已是被他提了起來,腳步重重落在地上,向着陳遙沖來,提刀高于頭頂,一刀豎劈而下,勢大力沉,氣勢駭人。
不過他的刀是擡起了,隻是不曾落下,因爲長刀剛剛舉過頭頂,一把劍已是頂在了他的咽喉上,劍尖劃破了脖子上的皮膚,好在也隻是劃破了皮膚。
不過誰都知道,如果王浩軍這一刀繼續向下劈去,這把劍就會透過他的喉嚨。
這是一把鏽迹斑斑的劍,陳年的鐵鏽,讓這把劍看起來就像破爛一般。
但是此時沒有人覺得這把劍難看,因爲他握在了陳遙的手裏,那他就是最快的劍,一把讓人忌憚的劍。
沒有人想到這一場戰鬥會結束的那麽快,場下一片嘩然,雖然江湖上都覺得這王浩軍雖然一身神力,但是武功并不算精明,私下裏都小乘他是野路子。
但是能夠以一把偃月刀,敗了十數個二品小宗師的人,再怎麽說也是個人物吧,結果連一刀都沒出,就被人把劍頂在了喉嚨上。
王浩軍微微仰着頭,不是高傲,而是怕被那把劍刺傷了。他喉結動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哆嗦了一下,突然大聲叫道:“你放了我,今日我就回西域,此生不再踏入大宛半步。”
“好。”陳遙點了點頭,然後收回了劍。
“去死吧!”王浩軍面色一獰,還舉着的偃月刀便是要豎劈而下,引得台下頓時一片驚呼。
不過他這一刀還是沒有落下,因爲比先前還要更快的一劍已是穿過了他的喉嚨。
鏽迹斑斑的長劍,從那喉嚨裏拔出來時,和骨骼摩擦出了難聽的滋聲,尚未斷氣的王浩軍看着面前依舊神色懶散的年輕人,嗬嗬了兩聲,側身倒了下去,沉重的偃月刀砸在了地上,出了哐當一聲,頗爲響亮。
台下死寂一片,王浩軍竟然就這麽死了?
對于江湖上那些年輕一輩高手,衆人對他們的實力也是有着各種各樣的猜測,這個力大無窮的王浩軍曾被認爲是接近于那些天才的人物,卻是在這裏被陳遙一劍殺了,由不得衆人不吃驚。
“人心不足蛇吞象。”陳遙懶洋洋地說了一句,不知是對那王浩軍說的,還是對台下衆人說的。
不過一劍殺了王浩軍,陳遙并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站在一旁,看好戲一般看着那邊兩個戰團,不過卻是威懾着台下衆人,不敢再上台來。
青色長劍和古樸銀色長劍再次相碰,徐明遠向後退了幾步,卸去從手上傳來的巨大力道,氣息不禁有些紊亂。
陳遙的上台,也是出乎了他的預料,看來那日在原來客棧的那一頓酒,他也還記得,所以才會上台擋下了王浩軍,然後殺了他。
陳遙是個江湖自在人,沒有門派的束縛,沒有世家的羁絆,遇到誰也敢一起喝酒,想要幹點什麽事,也用不着多考慮什麽,根本就不會在意别人的看法如何。
“走!”徐明遠回頭看了一眼師月欣,沉聲說道。
他上台可不是爲了和蘇昊打一場,然後一舉在江湖成名的,現在有陳遙在一旁震懾着,正是離去的好機會。
師月欣在徐明遠上台以後,臉上便是一直挂着淺笑,就像個等到情郎的小姑娘,沒有絲毫驚慌,更多的是甜蜜喜色,聽見徐明遠的話,笑盈盈地點了點頭,一甩紅绫逼退了青靈,就打算和徐明遠一同離去。
“鏟除妖女,替天行道!如有阻攔者,一并殺無赦。”就在這時,武當山這邊突然想起了一聲叫聲,向前住持論武大會的那個青松道人手持一把桃木劍飄然上了祭台。
而就在這時,祭台四面八方也是一下子沖出了七個武當山中年道士,手中皆是握着三尺桃木劍,竟是将台上衆人都圍在了裏面。
“武當山八卦劍陣!武當山不會是想把這三人都一氣殺了吧?”台下有人當即認出了這些中年道士所擺出的陣勢,不禁叫出聲來。
“哼,臭道士們,又擺出這架勢了。”就在這時,一道柔媚入骨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