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劍相觸,瞬間又是分開,徐明遠向後退了五步,而蘇昊也是退了三步。
雖然都是二品,不過剛剛晉入二品,而且隻有風之勢圓滿的徐明遠,比起蘇昊還是差了一些。
不過雖然有差距,但是蘇昊想要盡快殺了徐明遠,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隻是就在這時,台下突然有沖出了一個身材高壯,提着把偃月刀的高壯青年,一步躍上了祭台,向着正和青靈纏鬥的師月欣。
“狂刀王浩軍!”台下已是有人認出了這跳上台來的壯碩青年的身份,當下便是驚呼出來。
徐明遠看着那壯碩青年,眉頭一挑,提劍便是想要向那邊沖去。不過他剛剛跨出一步,一道劍意已是從側面刺來,逼得他不得不停下轉身,出劍相迎。
蘇昊雖然一時殺不了他,但是想要将他留下,還是太簡單了。
“救她!”徐明遠出劍隔開蘇昊的長劍,沖着台下叫了一聲。
場下江湖人面面相觑,還有人嘲諷徐明遠失心瘋了,絕望到讓一幫不認識的人去救大家都想殺的魔女。
徐明遠自然沒有失心瘋,正是因爲他知道那狂刀王浩軍是誰,所以才會向台下這般叫道。
台下的人裏有白虎房的人,他叫的自然也是白虎房的人,他的話音剛落,三根袖箭已是從人群中射了出來,直射那個提着把等人高的偃月刀的王浩軍。
王浩軍面方耳闊,身高足有七尺多,也是這一年多在江湖上名氣頗盛的年輕人。以一把百餘斤重的偃月刀聞名江湖,刀下勝過十數位江湖成名已久的二品小宗師。
不過此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他是從西域而來的。不過按他自己所說,他本是大宛人,隻是小時候随他爹移居西域,被馬賊劫了财物,殺了他爹,還把他擄去當奴隸了。
也正是因爲他的身份不太受大宛江湖人的認可,所以相比于快劍陳瑤等人,此人實力雖然強悍,但是名氣一直不太高。
而今日他會上台,而且直奔師月欣而去,多半是想要殺了師月欣正名,讓自己被大宛江湖所接受。
今日若是他能殺了師月欣,不說别的,武當山和太華殿定然會接納他,屆時這座江湖又豈會容不下他呢。
看那王浩軍雖然人高馬大,度和反應卻是極快,那雙如蒲扇般的大手一揮,那三根短箭竟是被他直接拍飛了。
而已經沖到了師月欣三丈外的王浩軍朝着台下一瞪眼,獰笑一聲,雙手握住了偃月刀,便是要再向師月欣沖去。
台下三個靠近祭台邊緣的相貌普通的江湖人相對一眼,同時一點頭,就要上台。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人突然從衆人頭上掠身而過,落到了台上,剛好擋在了那王浩軍和師月欣的中間,笑着問道:“傻大個,咱們倆玩玩如何?”
洗的泛白的青色勁裝,破布條包裹着的斑駁長劍,這個懶散站着,還抖腿的青年是誰,答案不言而喻。
這個如果站在人群中,十分容易被當做江湖底層的落魄劍客,畢竟長相隻能算普通,渾身上下無不透着一股懶散的氣質,哪裏有半分江湖高手該有的模樣。
就說那把鏽迹斑斑,連劍柄都用破布包着的長劍,就連那些個花幾個通寶在路邊鐵匠鋪打制柴刀,賣相都不如。
不過就是這麽一個人,自河北道起,一路南下,破劍之下認輸了許多人,不曾有過一場敗績,成了江湖上名氣最大的幾個年輕人之一。
快劍陳瑤,一個快字,不知讓多少江湖人望而興歎。
台下還爲王浩軍出現,期待着他殺了師月欣的衆人,在陳遙擋在了王浩軍面前之後,掀起了更大的嘩然。
“快劍陳遙!他竟然也來了。”
“他爲什麽要救師月欣?”
“難道他和師月欣也有什麽交情不成?他們二人入江湖之後,好像還未曾交手過吧,又是如何相識的?”
衆江湖人不解,武當山那邊的人看着這一幕,也是有些神色難辨。
不過此時那四個老頭已經不再看台上的戰況如何,而是湊在了一起,低聲說着什麽話,不時點頭搖頭,還有人掐着手指,像是在算時間,也不知在謀劃着什麽事情。
天空依舊沒有一絲雲彩,兩個站在人群外圍的小和尚,此時卻都擡頭望着天空,也不知到底在看着什麽。
兩個小和尚,右邊那個穿着半舊的淺紅色袈裟,長得眉清目秀,煞是漂亮。
左邊那個穿着黑色僧衣,面容愁苦,若非剃着光頭,不知道的人絕對會以爲别人欠了他錢不還呢。
這兩人并排而站,雖然都是和尚,不過顯然是右邊那個小和尚讨喜了許多。
此時台下衆人都墊着腳尖看着台上,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後面那兩個小和尚。
左邊那個小和尚先把目光從天上收了回來,落到了台上那穿着一身大紅衣群的師月欣,臉上表情依舊悲苦,沉默了一會,聲音有些嘶啞道:“魔女,該殺之。”
“你既不渡衆生,又爲何殺生?”那漂亮小和尚也是把目光收了回來,看着那黑衣和尚輕聲問道。
“此乃我佛之意。”黑衣和尚雙手合十道。
“你既修己,所謂佛之意,豈非你之意?”漂亮小和尚搖了搖頭,繼續問道。
黑衣小和尚聽此,眉頭皺的更深了,這一次沉默了更久一些,才是開口說道:“我佛唯一,修佛可達阿羅漢果和辟支佛果,又敢言是我意即佛意。”
“衆生皆平等,修六度可成佛,則人人皆可成佛,又何來唯一之說。”漂亮小和尚雙手合十,露出了手上那串星月菩提子念珠,聲音溫潤地說道。
黑衣小和尚看着那漂亮小和尚,反問道:“既然你言人人皆可成佛,這千年以來,可有人成佛?”
“佛愛衆人,普度衆生,若爲衆生願,立地可成佛。”漂亮小和尚平靜答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