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徐明遠身旁的棠雪此時也是一臉好奇地看着那老道士,又是看看徐明遠,像是在猜着徐明遠到底會問個什麽問題。
周遭的江湖人看着這一幕,紛紛猜測起這老道是什麽人。
徐明遠和棠雪雖然和劉少群明顯是一夥的,但是并沒有人知道他們二人的身份,不過倒是有不少人知道徐明遠當初在那雲中城下救了劉少群一命,這便是過命的關系。
所以衆人對于徐明遠的态度,也是一樣敬而遠之,沒想到這老頭爲了一口酒,竟然腆着臉上前攀談了,還誇口什麽江湖事吾不知曉,也是讓衆人覺得好生有趣。
“那道長且說說,這二十年前的雲機閣,又是爲何突然在江湖上銷聲匿迹的。”徐明遠看着那老道,笑着問道。
徐明遠這話一出,周遭人皆是豎起了耳朵,此事在江湖上可是沒有定論的,他們倒是想看看這個老道是不是真有那麽幾分見識,能不能說個道道出來。
那老道聽着徐明遠的話,臉上的笑容也是凝固了,好不容易把目光從那酒葫蘆上移開,看着徐明遠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小友這個問題問的還真是有深度,當年之事老道沒有親眼所見,不過要說當時江湖上的那些個傳聞,倒也不都是亂言,其中有幾個還是很有幾分來曆的。”
“哦?願聞其詳。”徐明遠看着老道笑着說道,倒也确實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當年之事,他查了許久,也隻是得到了些捕風捉影的傳聞。這老道一看便是在江湖上厮混大半輩子的,功夫估計差的離譜,不過有這麽一張嘴巴,到哪裏都不愁吃穿,反正是餓不死了。
說起來他師父和這老道倒是有幾分相似,臉皮夠厚,口氣夠大,吹起牛來,可不管飛得起飛不起的。
那老道聽徐明遠這麽一講,一拍手說道:“要說十八年前的那年冬天,雲機閣位于方州的老巢被人給找到了,那天下高手半數聚集于此,決議鏟除這個江湖毒瘤。
那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據說那雲機夫人剛剛産下孩子不足一月,實力比起全盛之時大減,雖不是一般一品大宗師可比的,但是還是不敵圍攻落敗了。
那日雲機閣老巢的具體情況如何,從那裏面出來,不足進去之時半數的江湖人,皆是閉口不談。
不過據說那日離那裏的近的人曾看到一座頂天立地的法相,模樣和那武當山祭拜的真武大帝有些像。
而且不光是真武大帝,那日那地方還金光大作,隐約有梵語響起,似有諸天神佛念經,要度人上天一般。”
頓了頓,老道又是繼續說道:“四大門派對此事皆是閉口不談,但是那一日武當山上的真武大帝像撲到在地,壓死了一位武當天師,和兩位德高望重的前輩。
而那日二塔寺中的第二塔,據說劇烈晃動了幾次,塔中佛舍利光芒大作之後,後來現十有**出現了裂紋。
至于太華殿劍林哀鳴一夜,可是周遭幾個村莊都聽得一清二楚的,也算的上極爲詭異的一件事。
四大門派和當年之事到底有無幹系,老道也不好空口胡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小友聽過就笑過罷了。”
周遭的江湖人聽着老道的話,已是收起了臉上的輕蔑之色,有震驚,也有恍然,反正表情都頗爲精彩。
徐明遠聽此,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這老頭倒也确實有些見識,他所說的話當中,徐明遠也是有聽說過一些,不過被他這樣前後一連,看來當年之事和武當山、太華殿、二塔寺脫不了幹系。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徐先生和徐夫人是自己爹娘,那徐明遠自然不可能無視當年之事。
雲機先生和雲機夫人生死不知,雲機閣一夜消失,如果真是四大門派聯手,這天下确實沒有誰能擋得住。
“道長倒是見多識廣,那我再問一句,你說這雲機閣都消失無蹤了,那雲機令到底還有什麽用處呢,怎麽這麽多人爲了他争得頭破血流的。”徐明遠斂了笑容,看着那老道問道。
老道聽着文逸的話,皺眉想了想,撫着長須說道:“這雲機令嘛,當年便是象征雲機閣之物,據說持有者皆可代雲機先生行事,号令雲機閣。
後來雲機閣一夜消失,雖然大多數人都說雲機閣已經被全滅了,在三大門派的聯手之下,一個人也沒有逃走。
不過這消息其實不太靠譜,你說要是雲機閣真的被全滅了,那四大門派每次有雲機閣現世的消息,還不是派弟子屁颠屁颠地趕來。
所以我覺得這雲機閣多半還有人留下來,而且是足夠讓四大門派忌憚的。”
圍觀衆人皆是有些了然地點了點頭,再看向那老道的目光,已是多了幾分敬重和佩服。
徐明遠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拿起腰上挂着的那個酒葫蘆笑着說道:“道長,我這酒是爲另一個人備着的,今日你我既然有緣,不如分你一半,我留一半如何?”
“小友果然慷慨。”老道聽着文逸的話,眼睛一亮,笑着連連點頭道:“過來本就隻想讨口酒喝,小友肯給半壺,那可當真是慷慨了。”
徐明遠笑着接過那老道的遞來的酒葫蘆,掰開自己手裏的酒葫蘆的蓋子,往他的葫蘆裏倒了半壺,一時間酒香四溢,引得周遭好酒自然狂咽口水。
這酒确實是好酒,前幾日紹興的官員給他送土特産時,順帶着真送了份土特産,十年份的地道女兒紅。
“諸位江湖同道,今日荊州論武大會正式開始。”就在這時,那石台上走上去一人,朗聲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