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接連掉下江堤,自然是引得衆人一陣哄笑,不少人探出腦袋看着江裏的五人,知道劉少群身份之人,笑話這五人有眼不識泰山,連一品大宗師都敢撩撥。而那些不認識劉少群,但是實力又不高的江湖人,見徐明遠懲治這幾人,也是頗爲快意。
這種小沖突随處可見,這邊連血都沒見,算是很溫和的沖突了,這才剛剛過去三四個小時,死的人已經不下二十個了。
每年江湖上熱鬧的地方,總是少不了仇殺,
那些個找了好幾年的仇人,說不定就在看熱鬧的人群裏找到了,趁着他看熱鬧起勁的時候過去捅一刀,這報仇的難度可就下降了許多。
将那五人踢下江堤,徐明遠看着一臉笑意的棠雪,笑着說道:“是不是覺得這樣走江湖,才稱得上快意二字?”
“是啊!”棠雪拉長了聲音,連連點頭道:“以前出門,除了換衣服麻煩,最讨厭的就是碰到這些自以爲是個人物的公子哥了,要是亮出身份來,怕吓壞他了,要是不亮出身份來,他又死纏爛打,還使壞。”
“哈哈,那這次帶你好好走一趟,以後自個一個人就别老往江湖上跑了,雖然後面跟着個二品小宗師,不過今天這裏二品小宗師不下一百個,已經是滿地走了。”徐明遠笑着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子說道。
“哦。”棠雪也不躲,點了點頭應道,隻是面上的表情并不是很認真,也不知道把徐明遠的話記住了嗎。
“走吧,别把這荊州别駕的乖兒子給凍壞了。”徐明遠看了一眼那栽到江裏的時候撞到了河堤上,鼻青臉腫的矮胖青年,笑着說道。
“喂,矮冬瓜,記住了,以後在江湖上碰到俠女就奪的遠遠的,不然肯定有英雄收拾你。”棠雪沖着江裏的一臉悲苦之色的矮胖青年揚了揚秀氣拳頭說道。
徐明遠他們沿着江邊走着,劉少群就在一丈後跟着,人群如同被刀切開的瓜,分出了一條順暢的大道來。
衆人一臉敬畏和狂熱地看着劉少群,江湖上一品大宗師或許有那麽一小撮,但是最出名的也就那幾個。
五十年前的李太白,現在已經不少江湖人不知道了。
四十年前的左丘雲中,因爲雲中城的存在,一直占着天下刀道第一人的名頭。
三十年前的黃潤,和當年魔名動江湖的鄧婷婷時不時在江湖上出現,嬉戲人間,如一對神仙眷侶,當然前提是得忽略黃潤的長相。
二十年前的雲機先生實力到底有多強,沒有人知道,不過他的名聲比起其他三人絲毫不差,從一塊雲機令便能讓整座江湖震動便可以看出一點端倪。
而當年常伴雲機先生左右的雲機夫人,據說也是一品大宗師的境界,而且橫壓當年的四大門派弟子。不過這雲機夫人和雲機先生一般神秘,所以江湖人對他所知甚少,隻有寥寥幾場戰鬥的記錄。
其次便是十年前以一塊黑石闆,從雷州拍到了五台山,拍的四大門派弟子全都服了氣,拱手讓了那年的江湖年輕一輩第一人的劉少群。
現在背着一塊墨黑石闆的劉少群出現在這裏,自然是引起衆人的注意,沒人敢上前和面色木然的劉少群搭讪,更沒人敢作死上前挑戰。
要知道一個月前,左丘城樓塌了半邊,城頭之上再無長刀,劉少群也不過是休養了一個月而已,現在又是活蹦亂跳的了。
這期間還殺了一百多個想殺他的江湖人,讓他又平添了幾分戾氣,更是沒人敢随意搭理了。
三人找了處離看台不遠,又恰好有幾塊方石能夠落座地方坐了下去,靜等熱鬧開場,然後好好看場熱鬧。
本來也沒那麽好的位置給他們留着,不過看到李少群筆直向這邊走來後,領頭坐在這裏的那個二品小宗師沒有任何猶豫,便是帶着自己門下的徒弟師侄自覺讓座了。
這一路走來,原本以爲總歸能夠遇到幾個熟人的徐明遠,竟然一個都沒碰到,不禁有些失望。
不過這裏足有近萬人,要不是跑到那石台上去蹦跶幾下,一般人想要遇到,也是極難的。
要說這近萬人,真會點功夫的大概有個六七千,入三品的一千五,入了二品小宗師也也就一百左右,至于一品大宗師,除了今天跟在徐明遠和棠雪身後,沒擺什麽高手架子的劉少群,暫時還沒有看到第二位。
所以這江湖,其實最多的還是閑人,在家待不住了,就到江湖上厮混,美其名曰行走江湖。
每年在江湖上餓死的江湖人也不少,特别是一到冬天,北方來不及往南方跑的江湖人,身上又沒什麽銀子的,基本上很難熬過一個冬天。
說起來有些凄涼,但是偏生還有那麽多人願意在這江湖上飄着,無他,自由二字便足矣。
再說了,江湖上那麽多傳說,但是能成傳說的也就那幾個,沒入三品,四品和不會武功也差不了多少,不必不會武功的能挨餓,也不比不會武功的抗凍。
徐明遠他們這正做着,一個頭花白用木枝随意束着,腰間挂個酒葫蘆,穿着一身洗的泛白的藍色道袍的老頭湊了過來,徑直坐到了徐明遠的身旁,指了指他腰間挂着的那個橙黃酒葫蘆,腆着臉笑着說道:“小友,能否蹭口酒解解饞,我這酒葫蘆裏的酒一早就空了,現在酒瘾上來了,看你這酒葫蘆就饞的不行。”
徐明遠打量了一下那白老頭,似笑非笑的說道:“老道,我這酒可是好酒,今天拿着也是看看能不能遇到配喝之人,你想喝啊?那得拿點讓我服氣的東西出來,這酒才能給你喝幾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