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完全出乎了徐明遠的意料,而那依舊伸着手,任那容貌驚豔,穿着藍紫色衣裙的女子咬着手腕的劉少群,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看着那閉着眼睛,一副視死如歸模樣的女子,又是露出了幾分疑惑和迷惘之色。
徐明遠看着劉少群已經滲出血來的手腕,看着就覺得有些疼,看來這謝小姐聽了剛才的話,把他和劉少群也當做和那兩人差不多的貨色了,才會這般反應,連忙輕咳了兩聲,解釋道:“謝小姐,你且松口,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這兩個采花大盜我已經殺了一個,你看看這另外一個還在這,沒有直接殺了他,爲的就是防止你誤會我們。現在你看清這屋裏的情況,我就殺了他。”
那山羊胡道士聽此,面色霎時劇變,強撐着站了起來,向着門口方向跑去。
而那謝家小姐見久久沒有人上前對她做什麽,而被自己咬住的惡人也沒有打她,聽着那還算溫潤的聲音,和讓她有些驚疑不定的話,也是睜開了眼睛。
她一睜眼,看到的自然是那一身黑衣的劉少群,畢竟她嘴裏還咬着他的手臂,嘴裏傳來一股甜腥味,連忙是松開了嘴巴。
那手腕之上出現了兩道深深的牙齒印,還有鮮血滲出來,看來她剛剛那一口還真是下了狠心了。
劉少群相貌隻能算普通,時常闆着的臉也絲毫不顯生動,不過在見過了那一胖一瘦的采花大盜的醜惡行徑之後,謝小姐覺得這張平日在人群裏看一眼轉身便會忘掉的臉,也變得有些親切可信起來。
因爲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雖然不生動,但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是讓人覺得值得信任,更是沒有絲毫平日所見的那些所謂的君子眼中無意間流露出的淫邪。
“咳咳,兩位,現在先把這邊的事情解決一下吧。”一旁徐明遠還等着那謝小姐轉過頭來确認一下那個山羊胡道士,好把此事解釋清楚,沒想到那邊兩人已是對上眼,一時間還難以分開的模樣,隻能把那地上那把劍踢了過去,将那山羊胡道士的衣服釘在了地上,一時半會跑不了。
聽着徐明遠的話,那謝小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盯着一個陌生男人看了許久,臉上湧上了一抹羞紅,忙是轉過頭去,看向了被釘在門口,掙紮着想要爬起來的那個山羊胡道士。
“就是他,就是他把秀兒和張叔打暈了,然後把我抓來的。”謝小姐看着那道士,連連點頭道,再看了一眼地上躺在血泊中的高大道士,又是不禁臉色一白,連忙将頭扭向一旁,似乎不好意思再看劉少群。
徐明遠在剛剛劉少群把布袋掀開之時,看着那謝家小姐的容貌心裏便是狂跳了幾下,正如那山羊胡道士所說,這謝家二房小姐和他從刑六指那裏拿到的那個謝夫人的木雕确實有七八分相像,容貌漂亮而不失端莊。
隻是謝夫人的眉眼間多了幾分女子少有的英氣,而這個不知名字的謝家小姐更多的是幾分少女的嬌憨和書香世家的溫柔。
睹人思情,徐明遠已經算是确認了自己的身份,和木雕還是無法相比的,想來當年的謝夫人比起這女子還要更加漂亮,才能被稱作天下第一美人。
而徐先生當年到底使了什麽法子,才能讓這樣一位大世家出生的女子,一生相随,也是讓徐明遠不禁有些好奇。
算起來,這謝家小姐應該是他表妹,不過現在徐明遠還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早早暴露,自然是不會做出什麽認親的舉動來。
既然她已經确認了那山羊胡道士,徐明遠也不再等了,直接走到門口,在那道士連哭帶嚎的求饒聲中,拿起那把劍直接刺進了他的心口。
這樣的采花大盜,百死不足惜,若是以後行走江湖再遇上這等人,徐明遠也是不會客氣分毫。
還坐在供桌上的謝家小姐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微顫着,身體也是有些發抖,看來是被這殺人場面吓着了。
沒有叫出聲來,或是直接吓暈過去,徐明遠已經是有些佩服這女子的膽氣了。畢竟是大世家養出來的閨秀,哪裏見過這等血腥場面,而且之前一路被兩個臭道士抗到這裏,反抗不得,想來心裏已經想死不知多少次了。
見她的手腳還被布條綁着,徐明遠也是将青霜長劍在那道士身上将血迹擦去,遞給了一旁向來古闆的臉上難得多了幾分像是尴尬之色的劉少群,示意他幫忙把布條割開。
劉少群接過長劍,看了一眼已經睜開眼,不過依舊低着頭的謝家小姐,喉嚨有些發幹地說了一聲:“得罪了。”手中長劍一挑,她手上的布條和腳上的布條已是都被破開了。
徐明遠把那兩個道士的屍首移到一旁,這才入夜沒多久,畢竟之前交手到結束也沒有用了太多時間。
這裏附近也沒有什麽可去之地,所以他覺得今晚還是多半得在這裏住一夜的。
另一邊被除去了手腳的布條後,那謝小姐也是從供桌上下來了,雖然因爲驚吓而臉色略顯發白,不過還是沖着徐明遠和劉少群盈盈一福,感激道:“小女子謝詩琪,多謝兩位俠士相救,才讓小女子從這兩個惡人手中脫困,隻是不知二位俠士可否送小女子回金陵謝家?”說道最後已是有些懇切和緊張了。
徐明遠聽此,本想說今夜已晚,明天再送她回謝家,不過看她臉上緊張的神情,轉念一想已是想通了。
一個大家閨秀被人擄走,若是今晚不能回去,那她的名聲定然會被敗光,甚至還會讓謝家蒙羞。到那時别說什麽大小姐身份了,可能還會被趕出謝家門。
這謝詩琪倒也是玲珑心,若是尋常女子遭此大難,不哭哭啼啼已是難得了,有哪裏還想得到這般利害。
“好,既然如此,那今夜就送謝小姐回去。”怎說也是自己表妹,徐明遠沒有坐視不管之理,不過猶豫了一下又是說道:“不過謝小姐,我這位朋友受了傷,而且必須和我一同走,不知可否也呆在車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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