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徐明遠的賣相比起之前那三個半桶水的劍客還是好不少的,一身藍白對襟長衫,手裏提着一把青色長劍,當真是有幾分少俠風範。而且剛剛那一劍拍飛龍傲天的手段,更是讓人覺得暢快淋漓。
“師父,這小子不把您和我們威龍镖局放在眼裏,一定要給他點顔色瞧瞧。”龍傲天一手捂着腫起的臉,一邊指着徐明遠對着那方臉镖頭說道。
那方臉镖頭聽着周圍衆人的哄笑聲,和龍傲天的話,面色有些陰沉地看着徐明遠,剛想說話,徐明遠已是開口道:“勉強入的二品,根基不穩,若是镖頭不怕在這揚州地界上敗在一個名聲不顯的小子手裏,倒是可以和我試試。”
那方臉镖頭聞言面色微變,有些驚疑不定地看着嘴角挂笑的徐明遠,伸手止住身旁還想說話的龍傲天,深吸了一口氣,沖着官道旁站着的镖師們沉聲道:“走,回揚州。”
“可是,師父……”龍傲天聽此,有些不甘地張口道,不過他看到方臉镖頭陰沉的面色之後,還是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有些怨毒地看了徐明遠一眼,和那幫镖師壓着兩車貨物向着揚州城的方向而去。
看着有些狼狽的镖師們離去,路邊的圍觀的人們也是發出了一陣哄笑,反正這麽多人看着,那些個镖師還真不敢把這些普通人如何。
而一句話吓退了那镖頭的徐明遠,也是轉頭看着身旁的白衣少女,笑着說道:“小棠雪,怎麽又跑到江湖上來了,看樣子還沒有混成女俠呢。”
原來這白衣少女便是三年前他和他師父在江南道遇到的那個小姑娘,當年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穿着一身飄飄白衣,手持一把精緻長劍,在官道上攔着他們師徒倆的驢車打劫。
不過,她剛努力擡着下巴做出點睥睨之勢,身後背着的包裹卻是突然散了,落了一地的胭脂水粉和兩件髒了的白衣裙。
原本還覺得眼前一亮的師徒倆,直接笑到直不起腰來。而那棠雪姑娘也是一臉窘态,哪裏還有半點女俠風範。
不過後來這棠雪姑娘的臉皮厚度還是讓徐明遠有些汗顔的,以讓她出醜的理由,跟着他們師徒倆混吃混喝了一個月,直到後來他們要離開江南道才是與他們分别。
那棠雪姑娘歡脫的性格和他倒是合得來,臨分别了還拍着剛剛開始發育的小胸脯保證,等她在江湖上混出大名氣了,一定把這些日子蹭的飯錢十倍還他,沒想到今日又在這揚州城外遇見了她。
聽着徐明遠的話,棠雪也是面色一囧,輕咳兩聲,裝作聽不懂徐明遠在說什麽東西的樣子,轉而問道:“明遠哥哥,你來江南道做什麽?莫非你也聽說劉少群來了江南道,可能要登雲中城,想去那裏看看嗎?”
徐明遠聽此,倒是真的露出了幾分訝異之色,也不在意棠雪把話題轉開了,看着她問道:“你說劉少群要登雲中城?具體是什麽時候?”
棠雪見徐明遠也是一副第一次聽說的樣子,不禁露出了幾分失望之色,搖了搖頭道:“我也是在路上聽說的,還以爲你知道呢,看來我們隻能去那雲中城湊湊運氣了。”
徐明遠聽此,也是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說起來三年的時間過去了,當年調皮可愛小姑娘也長高了不少,已經到他下巴了,眉眼漸漸張開,算得上一個小美人了。
她說當年她姨父說以後她媽要是有了孩子,就可以叫寶寶,所以她對相熟之人都以寶寶自稱,那年可沒少逼着徐明遠叫她寶寶的。
“那咱們這就走吧,要是去晚了沒碰上,豈不是浪費了一場好戲可看。”既然兩人都不知道具體的消息,徐明遠也是開口說道。
劉少群登雲中城,要戰的自然是立在雲中城城頭上的那把刀。
劉少群與左丘雲中一戰,這江湖上可是很難找到比這更爲精彩的交手了,既然連棠雪都知道了,現在往雲中城趕去看熱鬧的江湖人定然不少。
“等等,等等,明遠哥哥,我這騎了半天馬了,現在就想好好做一會呢。而且我到這茶肆,連茶都還沒有喝一口你就讓我走,路上渴死了怎麽辦啊。”棠雪看着徐明遠,嘟着嘴撒嬌道。
徐明遠看着這小姑娘,也是那她沒辦法,隻能是轉身讓一旁的小厮給她上一壺涼茶,和她在這茶肆中又是坐了一刻鍾,這才各自上了馬,也不入揚州城,而是策馬向着離揚州城也不遠的雲中城而去。
在那揚子江口,東海畔聳立着一座孤城,一座城牆低矮,人口數量不多,在大宛卻是赫赫有名的小城——雲中城。
雲中城不在雲中,卻比雲還高,隻因左丘雲中手中的那把刀在城頭屹立了四十載而不倒,此城以他爲名。
雲中城自改名雲中起,朝廷再不駐一兵一卒,卻無人敢在城中橫行,因爲城頭上立着的那把刀,還有刀上染着的數不清的高手之血。”
可以說是雲中城的威名是靠着一個人和一把刀硬生生的立起來的,這四十年間,有數不盡的高手想要登臨城頭。不過絕大多數連城下的守刀人那一關都過不去,更别提讓左丘雲中親自出手了。
之所以這數十年來,雲中城能夠成爲四大門派之外的那一城,就是因爲這四十年來還未有人能夠真正登上那座城樓,讓那把刀尖向天,立在城頭的長刀低下高傲的頭顱。
而今日,雲中城外有些坑窪的道路上,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衣,背負着一塊墨黑石闆的青年,一步一步向着雲中城走來。
他所過之處,江湖人皆是慌忙避讓,又是有些驚喜的跟在他的身後,向着那座孤立于東海畔的小城而去。
東海之畔,一人欲登城!(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