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砸徐明遠點了油燈,把那份白虎房的簡單信息燒了後,又是一人走到門前,敲了敲門道:“徐佥事,指揮使有信到。”
徐明遠有些詫異地從那人手中接過信,示意他可以離去後,随手關上了門,拆開那封騎用火漆封好的信。
徐明遠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上官雨亭了,沒想到今日竟是讓人給他送信來,也是不禁有些詫異。
過了一會,徐明遠慢慢放下手中信,眉頭皺在一起,像是有些煩惱。
信上的内容不多,就是讓他準備一個月後離開長安,具體什麽事情還沒有說,隻是說離開長安前會見他一次,到時候再詳談。
不過徐明遠清楚,多半和之前所說的任務有關。他昨天才将白虎房收入手下,今天上官雨亭便來信了,看來這也早在他的算計之中。
至于一個月後用什麽理由離開長安,徐明遠心裏也是有了幾分猜測,在離開之前,倒是有幾件事情需要再準備準備。
這段日子他一直防備這襄王一派的報複,雖然長平郡王一案沒人能查到他的頭上,不過弄黃了恒國公府和吏部尚書府的聯姻,可是壞了不少人的如意算盤。
處理完桌上的文件後,徐明遠又是讓人把王旭升和賀鶴赫叫來,和兩人聊了聊進來青龍房的一些事情。
兩人處理起青龍房的事情倒也得心應手,而且在徐明遠的影響下,原本秉持中庸之道的陸瑜來的激進不少,這幾個月也算是将雲台司的聲望提了不少,再沒有哪個部門敢随便把青龍房的人當木球踢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曆練,其實兩人都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就是掌管半個青龍房也不爲過了。
不過徐明遠這次要出長安,雖然還不知道具體的任務是什麽,不過還是準備要帶些人一起去。
既然上官雨亭把白虎房都交到他的手裏,此次出長安的任務多半不簡單,白虎房的人終究隻是殺手,若是碰到需要商量之事,怕是連個能夠出主意的人都沒有。
若是無崖等人能夠去自然是最好,不過無崖現在掌着朱雀房,估計是沒有脫身的時間,至于老雷等人,徐明遠也不知道能不能一同前去。
讓王旭升和賀鶴赫離去後,徐明遠在裏屋床上躺着休息了一會,聽到鍾聲後也是出了雲台司,回了齊府。
第二天一早,徐明遠便是去了禦史台,今天是例行點卯的一天,徐明遠在那簽字表上簽了自己的名字,剛想回自己的屋裏繼續無聊看書,有個令史卻是快步走上前來,微微躬身道:“徐大人,禦史大夫馬大人有請。”
禦史大夫馬周要見自己?徐明遠心裏也是微微一驚,不過想到昨日上官雨亭的信,心裏有事了然了幾分,笑着點了點頭,跟着那令史穿過十幾間屋子,向着中間的那間走去。
當初長平郡王之事爆發,全靠了這禦史大夫馬周這般耿直,連夜寫了奏章,第二日直接彈劾,然後就把張涼給拉下馬了,說起來徐明遠還是有些感謝他的。
當然此事也不能完全說他把馬周當槍使了,畢竟此事一了,馬周可是大受贊譽,據說陛下已經有意把他提拔到門下省,代替進來告病在家的門下侍郎了韓大人了。
馬周的房間比起徐明遠的要大了些,不過擺設很簡單,出了一張深棕色木雕書桌之外,房間裏最顯眼但是還是那個擺滿了各類古籍的大書架了。徐明遠隻是掃了一眼,便是看到了不少難得一見的古籍,看來也是個愛書之人。
一個相貌清朗,颌下留着三寸長須的紫袍官員,正坐在桌前批閱着資料,聽見腳步聲擡起頭來看了徐明遠一眼,擡手示意那令史下去,點頭道:“徐大人,進來吧。”
那令史退下,徐明遠也是走進門去,看着那又是重新低頭看着面前資料,不苟言笑的禦史大夫,看樣子是準備先批閱完手裏這份資料再和他說話。
對此徐明遠倒是沒什麽不滿,畢竟就算是按着他雲台司副佥事的官職,也是要比馬周低一級,等一等還是應該的。
一刻鍾後,馬周放下手中筆,看着正盯着書架上的書看着的徐明遠平淡道:“徐大人,今日找你來,是想和你說一說一個月後前往江南道巡視之事,這段時間我會讓張程宏大人提點你一些關于巡視的事情。”
“江南……”徐明遠輕念一聲,臉上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不過還是點頭道:“聽大人吩咐。”
“既然你入禦史台,任監察禦史一職,還望不要堕了我禦史台之名。”馬周看着徐明遠,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
徐明遠也是直視着馬周,不卑不亢道:“我雲台司之名,二十五年不堕。”說完便是轉身向着門外走去。
馬周看着徐明遠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過了好一會才是緩緩收回,原本拿在手裏的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揉成了一團。
出了馬周的房間,徐明遠輕吐了一口氣,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苦笑,看來這馬周對他入禦史台并不是很滿意呢。
不過此事既然是燕帝點頭的,就算馬周不滿意也得受着,放養了他三個月,還是得讓人教他一些東西,省得到時去了江南道處事不當,丢的還是禦史台的面子。
随便找了個人問了張程宏的屋子,徐明遠便是徑直向着那裏走去,監察禦史雖然權柄極重,不過其實也是個極容易得罪人的差使。
不過徐明遠連雲台司的差使都幹着,自然是不擔心得罪什麽人了,畢竟出了事後面扛着的可是宮裏那位,這天下又有幾個人敢去宮裏找那位讨什麽公道。(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