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幾個月前的刺殺之事發生之後,徐明遠出門都會留意一下是否有人跟随,不過這幾個月下來,對方都比較安分,讓他以爲此事已經告一段落了,沒想到今日竟是有人跟蹤他。
不過現在馬車裏坐着曾清怡,徐明遠可是沒多少擔心的,雖然她才剛入二品,不過那日在長安城外和師月欣打成了平手。
師月欣未入二品之時便能擊殺二品小宗師,入二品之後的實力可想而知。可見曾清怡這二品已經不是尋常二品小宗師能比了。
聽着徐明遠的話,馬車中的曾清怡也是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想了想道:“今天出門沒帶紅雪。”
“青霜在車廂座位下的暗格裏,裏面還有另外一把劍,你覺得哪把順手就用哪一把。”徐明遠輕聲回道。
曾清怡聽此,微微點頭道:“好,那我用青霜,另一把給你吧。”
徐明遠不再說話,駕着馬車直接拐進了一旁的宣陽坊,向着擊鞠場的方向而去。
後面的那輛灰色馬車也是跟着轉進了宣陽坊,不過沒多久便是消失了,不再跟在黑色馬車後。
宣陽坊裏半坊之地是擊鞠場,因爲是不是同一個人所有,所以各個擊鞠場之間有圍牆相隔,之間還留着一丈左右寬的道路,因爲正門都在大街之上,所以這些道路平日裏都沒什麽人走,顯得有些冷清。
徐明遠駕着馬車直接進了這樣一條小道,像是找不到合适的擊鞠場一般亂轉着,轉過一處圍牆的轉角,徐明遠看着小道前攔在路中間的一輛灰色馬車,也是拉住缰繩,在兩丈外停了下來。
那方臉木讷的中年車夫已經下了車,左手握着一把黑色長刀,冷眼看着坐在車轅上的徐明遠。
馬車後傳來了腳步聲,徐明遠扭頭看去,一個握着一把銀色長劍的青衫中年劍客慢步走來,長發被風吹拂飄動,讓那張極爲普通的臉帶上了幾分冷意。
“你們是何人?爲何攔住在下馬車?”徐明遠看着那站在馬車前的木讷刀客,出聲問道,聲音略帶顫音,像是有些害怕。
就在這時,那輛灰色馬車的車簾被一隻蒼老的手掀開,從車廂裏走出了個滿臉褶皺的白發老頭,看着徐明遠,眼睛微眯道:“徐小子,進長安做了那麽多不該做的事,你就沒想過有一日會有報應嗎?”
“報應?”徐明遠拉着聲音說道,見車廂裏已經沒有别的人了,微嘲道:“我進長安所做之事皆是該做之事,對于那些死在我劍下的人,我就是他們的報應。”
“好一口伶牙利嘴,你若是他們的報應,那今天我們就是你的報應。”那白發老頭神色一冷,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徐明遠卻是突然側身一避,三根銀針直接穿過了黑色馬車的車廂壁。
“爲了我一個未入二品的小人物,出動三個二品小宗師,襄王殿下可真是大手筆啊。”徐明遠看着車前那兩人,似笑非笑道。
那白發老頭眼睛眯地更小了,那木讷刀客沉默無言,邁步向着這邊沖來,右手握住黑色長刀,猛然出刀,提刀向着徐明遠和馬車一齊斬落。
“車破了,你那些寶貝可也沒了。”徐明遠輕聲說了一聲,手一探,從車廂裏摸出了一把銀色長劍,卻是直接閃身避開了那木讷中年人筆直斬落的一刀,落地向着快步沖來的青衫劍客迎去。
黑色的長刀之上蘊含黑光,木讷刀客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徐明遠,手腕微微一轉,打算繼續向着徐明遠斬去,不過這得先掀掉馬車的半邊車廂。
就在這時,黑色馬車的車簾,被一陣微風吹起一角,一把青色長劍被一抹紅光包裹着,從那一角中飛了出來,刺在了直劈而下的長刀之上。
隻是一瞬,黑色長刀斷了,那木讷刀客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愕然,然後他的腦袋也斷了,從脖子上滾落到了地上。
别紅光包裹着的青霜長劍從木讷刀客身旁飛過,在空中上下刺了兩下,發出兩聲叮當聲,兩根被斬斷的銀針頹然落到了地上,而飛劍也是繼續向着那白發老頭刺去。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有人能像李太白那樣用劍!”白發老頭看着向着自己飛來的長劍,面色霎時死白,不知從何處摸出了一把一尺長的匕首,慌亂向着飛劍刺去。
然後匕首斷了,他握着匕首的右手也斷了,飛劍停在了那老頭的心髒前,曾清怡掀簾而出,看着他冷聲道:“你們是誰?誰派你們來的?”
那老頭看着曾清怡,臉上的難以置信之色更濃了幾分,不過不知想到了什麽,面色一獰,竟是直接自己往前一靠,長劍頓時穿心而過,沒了氣息。
曾清怡出一劍而瞬殺兩人,不光是一旁才出了一劍的青衫劍客面色劇變,就連徐明遠也是沒有預料到她這般生猛。
雖然這三人不過是普通二品小宗師,那木讷刀客可能沒有預料到車裏還有人,而那老頭多半是善于用暗器之人,但是被一劍擊殺,也實在太過驚人了。
這邊青衫劍客已是戰意全無,猛然一劍刺出,将徐明遠逼退了一步,直接轉身向後跑去,腳下一蹬,想要翻過擊鞠場的高牆,不過沒等他飛上去,一把青色長劍已是透胸而過,将他釘在了牆上。
徐明遠看了一眼那牆上動彈了幾下,徹底沒了動靜的青衫劍客,又是連忙走回車前,看着臉色微微發白,手指也是有些顫抖的曾清怡,緩聲安慰道:“沒事了,都是該死之人,你先進去吧。”
曾清怡看着徐明遠,微微點了點頭,這才掀開車簾走了進去。
徐明遠走到牆邊,掠身将青霜長劍拔了出來,将劍上的血迹抹在他的衣服上,又是看了兩眼那斷了腦袋的木讷刀客和白發老頭,将那輛灰色馬車牽到一旁,駕着黑色馬車離開了這處小巷,駛出了宣陽坊。(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