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月欣要入二品了,也不知曾清怡是否入了二品,對此徐明遠也有些期待。
徐明遠坐回了椅子上,端起茶杯慢慢喝着,昨夜龐仲秋身死,齊浩波的仇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雲台司原本以龐仲秋和陳喬分爲兩派,現在龐仲秋先是被逐,現在又死了。青龍房和玄武房在龐仲秋被逐之後,由上官雨亭暫代,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重新提拔新的指揮佥事了。
不過昨天龐仲秋死前的話,讓徐明遠也是長了個心眼,如果昨天那場戰鬥,對于雙方都是一場豪賭的話,那麽上官雨亭那日和他說的話,并非完全可信。
如果昨天師月欣沒有出現的話,那最後死的就是他們,而龐仲秋是浪迹江湖,還是重新回到雲台司的那座院子裏,恐怕隻有上官雨亭才知道。
過了一會,齊月茹拿了些小點心進來,見師月欣已經沒了蹤影,有些訝異道:“那師姐姐已經走了嗎?”
徐明遠笑着點了點頭道:“已經走了。”
齊月茹端着點心盤放到了徐明遠身旁的茶幾上,自己也是徑直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徐明遠,頗爲好奇道:“徐大哥,這位師姐姐和你什麽關系呀?當初給你寄信的又是誰呢?”
徐明遠捏起一塊綠豆糕放到嘴裏,看着一臉好奇和期待的齊月茹搖了搖頭道:“這事情我也說不明白,等哪天他們聚在一起的時候,我再帶你去看看吧,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齊月茹還想說話,大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正在掃院子的小夏應了一聲,開門一看,是一臉疲憊的易。
徐明遠見此,也是忙站起身來,快步迎上前去,看着易問道:“冷烨的傷勢如何?”
易舔了舔幹涸的嘴唇,點了點頭道:“傷勢已經控制住了,不過還在昏迷中,聽大夫說,隻要撐過這幾天就沒事了。”
徐明遠聽此,算是放下了心,又是問道:“無崖和楚玥的還好吧?”
“無崖肋骨斷了,好在沒有傷到内髒,得修養一段時間,楚玥姐還好,休息幾日應該就沒事了。”易想了想道,又是看着徐明遠說道:“小徐,你不也受傷了嗎,看過了嗎?”
齊月茹端着一杯茶上前來,遞給易,聽易這麽一講,也是有些擔心地看着徐明遠說道:“徐大哥,你受傷了嗎?怎麽不早說呢,我幫你看看吧。”
徐明遠笑着搖了搖頭,擡起右手說道:“就是手腕錯位了,剛剛師姑娘已經幫我正回來了,沒什麽大礙的。”
齊月茹聽此卻是不相信,非得給徐明遠把脈,到最後确定沒什麽大礙後,還是讓小夏去買了點藥回來,說是徐明遠最近太累了,得滋補滋補。
徐明遠知道齊月茹好意,倒也沒有拒絕,任由這個剛學了醫術,卻無處使用的未來神醫拿他練手了。
易喝了兩杯茶,坐着歇了會就回去了,一夜未眠,也該有些累了。
徐明遠也是回屋睡了一覺,直到中午才起來。
吃了小夏準備的中飯,在院子裏晃蕩了一會,又是回房看書去了。
冷烨的傷勢控制住了,無崖和楚玥也還算能夠接受的傷勢,因爲現在去不了雲台司,所以也隻能先按耐住。
龐仲秋之事算是告一段落,不過徐明遠心裏還是有不少不解的地方,不過随着龐仲秋死去,也不知道多少秘密随之消失。
本來他還想從龐仲秋的嘴裏打聽一點有關雲機閣的消息,不過昨晚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最後龐仲秋死在林媚兒的劍下,什麽消息都沒有得到。
任務已經完成了,想來晚上應該要去陳喬那裏一趟,那座院子在徐明遠的眼中愈發迷蒙了,到底誰才是可信的?陳喬,還是上官雨亭。
陳喬和龐仲秋共事多年,對他的實力定然比徐明遠他們清楚,爲何沒有提醒他們一聲,若非他們用地圖和消息引來了那麽多想殺龐仲秋的人,恐怕昨晚他們連龐仲秋都見不到。
而上官雨亭和龐仲秋之間的交易又是什麽,是拿他們的命換,還是用他們與龐仲秋對賭。如果宮中的旨意是殺了龐仲秋,上官雨亭這般做又是何意?
這些疑問一旦出現,便如何也抹不去,那座奇怪的院子裏,對待自己人,究竟是什麽态度,下面的人的性命,隻是他們手裏的籌碼嗎?
徐明遠翻開那本無崖自己整理的,沒有放入雲台司資料庫的厚本,裏面記載的是這些年雲台司裏發生的一些事情,雖然記載簡單,不過還是能夠看出來不少東西。
龐仲秋和陳喬算得上宿敵了,二十幾年來分掌玄武和朱雀,明争暗鬥,手下也有不少人死于對方的手裏。
不過兩人在雲台司裏如日中天,上官雨亭又是少有插手司内日常事務,所以兩人之間的不和已經變成了玄武房和青龍房與朱雀房和白虎房之間的相互敵視。
齊浩波之死,無疑是雙方博弈之下的一個犧牲品,按着龐仲秋的說法,陳喬應該是有意将朱雀房和白虎房傳于齊浩波,所以被龐仲秋惦記上,派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楊嘯設計殺了齊浩波。
齊浩波死後,雙方撕裂臉皮,龐仲秋爲了平複陳喬的怒火,派人殺了被他叫道長安來的楊嘯,想以此了解齊浩波之事。
不過陳喬顯然沒有息事甯人的打算,上次的刺殺之事是否真的與龐仲秋有關,無人可知,不過既然陳喬能夠得到宮裏的應允,想來是抓到了龐仲秋的尾巴,所以才會有了這幾日殺龐的熱鬧場景。
雲台司的那座院子,就像是一座江湖,而且比江湖來的血腥冷血,上面的那些神仙打架,死的往往是下邊的小卒。
這次徐明遠他們這些個小卒,把呆在上面的神仙捅了一個下來,沒把自己砸死,已經是值得慶幸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