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站在另一角的秦相也是一開手中鐵扇,輕輕一揮,五道黑影猛然****而出,向着龐仲秋的後背撞去,赫然是五個黑色的鬼臉面具,隻是不知是和材質所制,輕薄如蟬翼。
而那林媚兒也是一擡手,數根銀針向着龐仲秋射去,同手手在腰上一撫,手中已是出現了一把軟劍,持劍向着龐仲秋迎去。
一時間,院子裏氣機縱橫,劍氣四溢。
被三人圍攻,龐仲秋臉上依舊沒有半分擔憂之色,看着面前許尤直刺而來的一槍,手中長劍铮地一聲出鞘,一劍筆直向着那半截竹竿刺了過去。
銀色的長劍,外面裹着銀色的劍氣,在這黑夜之中,格外刺眼。
劍尖刺在了竹竿的頂端,銀色的劍氣瞬間暴漲,将那淡淡的黃光湮滅,龐仲秋人随劍去,随着一串竹子破碎的聲音響起,竟是一劍将許尤手中的竹竿從中間破開,筆直刺向許尤。
許尤面色微變,不過看着向自己刺來的長劍,卻也不退分毫,徑直放開了手中的竹竿,揮拳向着龐仲秋砸了過去。
竹竿化爲漫天碎屑,飄散開來,龐仲秋手執長劍,一劍刺入了許尤的心口,貫穿而過,身形亦是和他而過,沒有被許尤最後那一拳沾到分毫。
許尤向前跪倒在地,然後面朝下地撲在了地上,江湖小有名氣的黃河擺渡人竟是連龐仲秋的一劍都未能接下來。
一劍擊殺許尤,龐仲秋身形一晃,已是轉過身來,手中長劍回轉,叮當幾聲,将林媚兒的那幾根銀針擊落,又是連連刺出,将那五個詭異的鬼臉面具刺落。
徐明遠和無崖站在門口,看着院子裏的這一幕,面色皆是有些沉重,龐仲秋的強大,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
蕭狂被刺客殺死,許尤先被刺客重傷,然後被龐仲秋一劍擊殺,現在裏面隻剩下了林媚兒和秦相。
看了剛剛龐仲秋那一劍,徐明遠心裏很清楚,就算是現在他領悟了一些風之勢,也絕對接不下龐仲秋的一劍。
無崖雖然比徐明遠的境界還要稍高一點,不過比起許尤還是差了不少,現在進去的話,根本起不了什麽效果。
龐仲秋看着林媚兒和秦相笑着說道:“想殺我,不拿出點真本事來,那可就沒機會了。”神态悠閑,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把控之中一般。
林媚兒臉上的妩媚神情已經收起來了,之前見許尤被一劍殺死,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上前與龐仲秋硬拼。
而此時秦相臉上的面具,換成了一張無面人的面具,甚至連眼睛都沒有。
“龐老鬼,二十四年前你毀了我的臉,毀了我的人生,今日我定當将你千刀萬剮方能洩我心頭之恨。”秦相厲聲叫道,聲音凄厲,如同惡鬼,配上那張恐怖的無臉面具,更加滲人。
秦相話音落下,雙手一張,身旁竟是出現了數百張各式面具,喜怒哀樂,男女老少皆有,栩栩如生,竟是同時懸浮在他的身側,一張張臉立在那裏,看着龐仲秋,詭異到了極點。
“對風之勢的掌控竟然達到了這般境地。”徐明遠看着這一幕,不禁訝然道。讓一個面具懸浮,現在的徐明遠也做得到,但是同時讓數百個面具懸浮着,這就不是徐明遠能夠想象的了。
秦相對風的掌控,還有精神力之強大,皆可以稱得上天賦異禀,這才是真正的二品實力。
林媚兒見此,也是不再藏拙,手中原本就輕薄的軟劍一分爲二,雙手持劍,看着龐仲秋面沉如水道:“龐老鬼,十八年前你滅我林家滿門,今夜我定要讨回這血債。”
“這才有點意思嘛。”龐仲秋咧嘴一笑,左手一松,放掉了原本拿着的劍鞘,手握長劍,向着秦相沖去。
這是龐仲秋第一次率先出手,銀色長劍之上的銀光在積蓄着,如星空中閃爍的星星般耀眼。
“千面合圍!”秦相厲聲喝道,原本靜止在他身旁的數百張面具微微一顫,然後盡數向着龐仲秋****而去。
薄如蟬翼的面具,就像一把把薄刀,切斷了柳枝,切碎了柳葉。穿過擋在前面的假山,留下平滑的切口,将所有擋再前面的東西都切開了,無可阻擋。
數百面具猛然散開,又是向着那直沖而來的龐仲秋合圍而去,比刀還要鋒銳的面具,不帶絲毫光芒,卻不容無視。
一旁的林媚兒嬌喝一聲,腳下輕點,向着那被面具圍在中間的龐仲秋沖去,雙手握着兩把軟劍,身後飄舞的絲帶,在這一刻就像九條尾巴。這隻狐狸不再嬌媚,而是露出了擇人而噬的爪牙。
“來得好!”龐仲秋笑道,白發飄舞,手中長劍向前橫掃,雄渾的劍氣如一道彎月斬出,一劍将面前的幾幾個面具化爲碎屑。
不過他身邊的面具豈止幾十個,離他最近的那幾個已是割破了他的衣服,帶出了血水。
龐仲秋的身形極快,幾步之間已是接近到了秦相的身旁,雖然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那面具切出許多孔洞,但是沒有一處傷勢是緻命的,甚至連深一些的傷口都沒有。
“臉都沒了,腦袋還留着做什麽?”龐仲秋冷然笑道,一劍筆直劈在了秦相的頭上。
長劍從無臉面具的中間斬下,那張白色的無臉面具被劈成了兩半,從秦相的臉上滑落,露出了一張沒有鼻子,沒有耳朵,滿臉恐怖疤痕的臉。
秦相的手有些無力地往身前一合,然後仰面倒了下去,一道血痕從那額頭上流了下來,已然沒了氣息。
不過那些懸浮着的面具,随着他最後的那個合手的動作,嗡的一聲,竟是以更快的速度向着龐仲秋合圍起來。
于此同時,林媚兒手中的兩把軟劍之上也是有着白光突現,向着被數百面具合圍的龐仲秋刺去。
不遠處院牆上一聲弓弦聲響起,跨坐牆頭的老雷摸出第二根羽箭搭在弓上,彎弓再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