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自然是有的,不過嘛,這好酒就像漂亮姑娘,越漂亮價格自然就越高……”聶雙娘嬌媚一笑,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銀子不是問題,隻要酒好就行。”方仲一手一翻,一塊足有二兩重的銀子已是出現在了桌子上。
“我就喜歡你這種豪爽的客官了,有銀子,好酒自然少不了。”聶雙娘手一探,已是将那塊銀子抓在了手裏,又是沖着徐明遠笑着說道:“好弟弟你可是交了個不錯的朋友哦。”
聶雙娘拿了銀子走了,不一會親自提了一壇尚未開封的杏花村汾清出來,拍開那封泥,一股清香便是撲鼻而來。她給四人面前的酒杯都滿上,酒液亮晶,清澈透明。
“杏花村汾清,可遇不可求,咱們可不如李公子那般家世,想要喝道這等好酒,光有錢不行,還得有這個命,聶掌櫃誠不欺我。”方仲一端起酒杯說道,又是對着李牧眨了眨眼說道:“你說是吧,李公子。”
李牧這次倒倒是沒有反駁,點了點頭道:“杏花村的汾清可稱得世上好酒,前朝二十四史便有記載,爲宮中貢酒。隻是聞這酒香,看這酒色,年代尚淺,不過能在這裏喝到,也算是頗爲難得的了。”
徐明遠端起酒杯,看着衆人說道:“承蒙方兄盛情,有如此好酒,自當共飲一杯。”
四人一同舉杯,皆是一口飲盡杯中酒。這酒入口綿,落口甜,餘味清爽,當真稱得上美酒。
一杯盡。聶雙娘打了聲招呼已是下去,徐明遠端起酒壇,給每人再倒了一杯,有些疑惑地看着方仲一問道:“方兄之前說對這緣來客棧早有耳聞。難不成這客棧還有什麽特殊之處不成?”
李牧和王積薪亦是看向方仲一,顯然對于此事也有些好奇。
王積薪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道:“這緣來客棧開在這裏已經十數年了,做的其實也算正經買賣,真要說特别。在這裏,你想吃什麽,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隻要有銀子,聶雙娘都能讓你滿意。
我看那聶雙娘一口弟弟的叫着徐兄,還以爲你和她很熟悉呢。聶雙娘在道上雖然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不過對誰都是畫了界限的,從來沒人敢越過那條線,因爲越過的人都死了。這緣來客棧後面多半還有人護着,水可深着呢。”
“原來如此。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落腳這個客棧,和聶掌櫃更是第一次見面,哪裏談得上熟悉。”徐明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想到這緣來客棧還有這等底蘊,而聶雙娘在江湖上也有此等聲名。
現在衆人就在客棧裏,也不好多提此時,徐明遠便是笑着看着王積薪問道:“積薪既然在江南闖下了偌大的名聲,爲何還到這梁州來了?又要到何處去呢?”
王積薪應該是沒什麽酒力,一杯入肚,臉色已是有些發紅。聽徐明遠問話,連忙把剛放進嘴裏的牛肉吞了下去,有些腼腆的說道:“師父說這天下棋藝精湛之人數不勝數,便是尋常百姓之中也有高手。所以讓我背着棋筒雲遊曆練一番,多找些人下棋,江南不過是第一站罷了。再過些日子,我想去長安看看,聽說那裏才是真正的高手雲集,看看什麽時候也能學師父。在那雲夢台上會一會天下棋道高手。”
會會天下棋道高手這樣的話,要是從别人的口中說出這話,恐怕就要貼上癡人說夢二字。但是從王積薪的口中說出,配上臉上還有些腼腆的笑容,衆人竟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表示認可。
當年何孟吟入長安,七日間獨挑長安四大學院,敗盡皇宮中十八名棋招侍,得皇帝親許在那雲夢台上挑戰天下棋道高手,連勝三百場後,飄然離去,成就奇人之名。
這個從小被他帶在身邊的得意弟子,說出這樣的話來,顯得這般理所當然。
李牧把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上,看着王積薪,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那你這一路走來,難道未曾敗過一場?”徐明遠和方仲一聽此,也是有些期許的看着王積薪。
王積薪微微仰頭認真的想了想,過了一會才是看着三人搖了搖頭,掰着指頭說道:“過黔州時遇一賣酒老叟平了一局,在巴州與那秦暢将軍平了一局,在金州遇一位老先生平了一局。還有其他的,都僥幸勝了吧。”
徐明遠等三人同時咽了一口口水,王積薪說的輕描淡寫,卻是着實恐怖,這一路下來竟是隻平了幾局,未曾敗過一場。雖然和當年何孟吟一人獨挑天下棋道高手還有些差距,但是對于王積薪這個年紀來說,已經可以說十分驚人了。
見衆人誇張的表情,王積薪面色更紅了一些,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看着三人,倒是真的有些好奇的問道:“不知各位兄台又是要去何處,以後有何打算呢。”
“我嘛,自然是先去那長安逛逛,看看這繁華之都是不是真如我師父說的那般有趣。要是有機會也去那皇宮裏轉一圈,摸顆皇帝王冠上的珠子玩玩,那可就名留青史了。
要知道我師父拿這件事可是吹了一輩子了,也是因此事才被稱爲神偷。後來自诩神偷的江湖中人,入宮變成屍體被丢出來的不知幾許,再沒一個成功的了。”方仲一眨了眨眼搶先說道,說出的話也是頗爲驚世駭俗。
“不就是個賊嘛,還名留青史,我看是遺臭萬年吧。就憑你這瘸腿,不說宮中多少一品高手,便是那宮牆,怕你也翻不過去,還想偷什麽珠子,簡直癡人說夢話。”李牧翻了翻白眼,有些不屑的說道。看來他對方仲一的怨氣不小,說起話來,完全不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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