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家夥确實如齊浩波所說的那般眼高于頂,若隻是一劍的話,徐明遠還是想要盡全力去試一試的。
當初曾清怡已經和他說過二品與三品的差别,二品能借天地之勢,這手段根本不是三品的人能夠想象的。
刻闆青年這一劍來的很快,應該是接了風之勢,而且他的劍氣格外鋒銳,所以隻是一瞬便破開了徐明遠的劍畫太極。
好在他就出一劍,而徐明遠會很多劍。
帶着長劍之上的隐約的波紋,青霜長劍與古樸長劍第一次相碰。
還是一瞬,青霜上的波紋全部湮滅,古樸長劍破開波紋,撞在了長劍之上。
徐明遠還在後退,從青霜之上傳來的可怕力道将他的虎口直接震裂了,而四下肆虐的劍氣亦是沒有被波浪擋住,刺破他的衣服,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道道傷口,鮮血很快便是染紅了衣服。
不過這一劍還是将那刻闆青年的古劍來勢減緩了幾分,就算是借了風勢,還是一樣有其極限,何況他也不過隻是摸到了一點點邊緣罷了。
徐明遠收了有些發麻的手臂,然後以劍爲棍,向着面前的長劍砸了下去,此棍名劈山。
被徐明遠連續擋了兩次,刻闆青年的臉上已是有了幾分認真之色,像他這般驕傲的人,自然不會讓徐明遠擋住自己一劍的這種事情出現的,所以他的眼中有了殺意。
劈山棍來的極爲霸道,相比于前兩劍專于防守,這一劍便是以攻爲守。
刻闆青年的劍來得太快,若是徐明遠不先用之前兩劍減緩一些他的速度和力量,劈山棍恐怕沒有砸出,那劍已經落到他的身上了。
刻闆青年不能躲閃,一躲那就不是連貫的一劍了,當然那,他也不屑躲閃,在他看來,徐明遠在三品之中都算不上厲害的,又哪裏是能勝過真正二品小宗師的他的對手。
長劍相碰,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響,徐明遠手一顫,一陣酥麻和劇痛傳來,差點連劍都握不住了。
那古樸長劍被徐明遠這一劍砸在劍身之上,亦是晃了晃,向下垂了幾分,不過很快便是擡起,繼續向前刺來。
借着長劍上傳來的力量,徐明遠繼續向後猛退而去,避開了向着胸口繼續刺來的長劍,反手一記挂青雲,長劍相碰,徐明遠繼續後退。
短短幾瞬之間,徐明遠已是使出了十劍,兩人已是從那連廊打到了客房的走廊之中,刻闆青年的長劍雖然已經變慢了許多,但依舊筆直地向前刺來。
徐明遠的額頭之上滿是汗水,短時間使出這麽多劍招,消耗了他不少體力。更爲糟糕的是,他丹田之中的内力已經差不多消耗殆盡了,這意味着他最多隻能再用一次劍氣。
以刻闆青年的實力,體内的内力相對于徐明遠自然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隻是用出一劍的他根本沒有内力枯竭這樣的煩惱。
不過被徐明遠用十劍撐了這麽久,他的臉色已是有些冰冷了,他也看出徐明遠現在的問題了,所以他并不着急。
不能繼續拖下去了!
徐明遠一咬牙,右腳猛地向下一蹬,身體直接向後倒去,丹田之中的内力全部灌入手中長劍,一劍甩向那刻闆青年。
青霜脫手而出,卻不是筆直刺向那刻闆青年,而是稍稍向着旁邊偏去,再從側面向着刻闆青年激射而去。
李太白有一劍欲問蒼天,他學了這一劍,從殺第一個人起,已經殺了不少人,救了他好幾次。
徐明遠要賭一把,賭那刻闆青年不會以太華劍使之尊來和他這個無名小卒以命換命。
刻闆青年的這一劍也已接近力竭,若是不肯回劍擋住青霜,依舊要殺徐明遠,那至少也要落個重傷的下場。
他再快,也快不過徐明遠這一劍。
而這一劍的威力,便是那刻闆青年有着接近二品的實力,徐明遠也有信心夠他吃一壺的了。
果然,原本看徐明遠猛地向後倒去,刻闆青年已是眼睛一亮,想要趁着這個機會一劍殺了徐明遠。
不過就在徐明遠甩出長劍的一瞬,強烈的危險感讓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機會,一咬牙,果斷向後退了一步,回劍刺向那把在半空之中詭異轉了個彎的青色長劍。
這已然是第二劍。
叮!的一聲脆響,兩劍相碰,劍尖之上碰撞開的劍氣四下亂竄,将兩旁的客房都撞出了一個個坑洞。
一直逼近的刻闆青年再向後退了一步,握着古樸長劍的手微微顫抖,看着頹然落地的青霜長劍,和一旁已經扶着牆站起身來的徐明遠,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對于徐明遠接下自己的一劍,而且迫使自己使出了第二劍,刻闆青年顯然十分不爽。
“這是第二劍了吧。”徐明遠看着那刻闆青年咧嘴笑了笑道,牙齒被鮮血染紅,臉色慘白,身上灰色的内衫也被鮮血浸濕,顯得有些凄慘。
“确實是第二劍了。”刻闆青年垂了手中長劍,看着徐明遠,沉默了一會,又是說道:“你這最後一劍是什麽劍招?爲何我從未見過?”
“你可見過天下所有劍招?”徐明遠反問道,這刻闆青年雖然驕傲,在劍道之上确實厲害。徐明遠最後的問天一劍也不過是讓他退後了半步而已,而且随手一劍便化解了。
若是此時他還要對徐明遠出手的話,沒了青霜,體内内力又耗盡的徐明遠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天下劍法何其多,怎麽可能都見過,不過我知道的至少有一半,剩下那一半我會親自去見識一下。”刻闆青年平淡道,好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所以顯得讓人極其反感。
沒等徐明遠說話,他已是再次擡起了長劍,臉色微冷地看着徐明遠問道:“這是什麽劍法?你要是不說,我不介意再出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