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姑娘适時的尖叫了一聲,坐在凳子上瑟瑟發抖地看着眼前一幕,可眼中哪有什麽慌亂之色。
就在這時,從門口走進了幾人,一水的青色勁裝,正是青城劍派弟子的服飾。
爲首的英俊青年聽見尖叫聲扭頭看去,在看到那瑟瑟發抖的師姑娘後,手中長劍連着劍鞘輕輕一拍面前一張桌子上的筷筒,一根竹筷向上飛出,飛到半道之時卻是被長劍拍在了筷頭之上,如一根箭矢一般向着徐明遠他們這邊激射而來。
“少爺小心!”那兩個勁裝男子看到這一幕,皆是面色一變出聲喝道,同時向着金聰穎沖去。
如箭矢般激射而來的筷子瞬間便至,雖然那兩人反應已是不慢,依舊是來不及阻攔。
青竹劈成的筷子正好擊在金聰穎手裏捏着的酒杯之上,啪的一聲白瓷的酒杯便是化爲了碎片,筷子去勢不減的釘入了窗框上,入目一寸之深。
這幫人進門之時徐明遠便注意到了,所以在那英俊青年拍出筷子之時已是拉着師姑娘向後退了兩步,剛好避開了那飛濺而出的酒水和碎片。
端着酒杯的金聰穎就沒那麽好運氣了,被酒水濺了一身,手上還被破碎的瓷杯割了兩道口子,鮮血淋漓,有些狼狽,也算不上什麽大傷勢。
可以說那英俊青年這一手玩的頗爲巧妙,對于力道的控制及其精妙,輕描淡寫之間就将教訓了金聰穎,而且還展示了自己的厲害之處。
堂中有見識的江湖人已是拍手叫好了,而那些看熱鬧的客商見他用一根筷子就把一個瓷杯給打碎了,而且還刺入窗框中,也是跟着叫起好來。
“哪個王八蛋……”金聰穎目光陰沉的轉過身來,不過還沒等他說完,那高瘦兩人已是快步走上前來,高的那人握着長刀刀柄有些戒備的看着青城劍派弟子,矮的那人則是輕聲道:“少爺,是青城劍派的人,領頭的是個四劍弟子。”
“我自己不會看嗎。”金聰穎攥着流血的拳頭,冷然道,又是走上前去,看着那英俊青年冷然道:“青城劍派好大的威風。”說完又是扭頭看了一眼徐明遠和曾清怡,領着那兩個一臉戒備手下向着客棧之外走去。
徐明遠沖着那英俊青年拱了拱手道:“多謝兄台出手相救。”
那英俊青年亦是拱手道:“我輩練武之人,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
徐明遠見那胸口繡着四把青色長劍英俊青年一面和自己說話,目光卻是遊離在師姑娘的身上,不禁搖了搖頭。
什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不是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對手又不是什麽硬茬子,小露一手吸引一下美人的罷了。
說起來同樣是想吸引美女的注意,這英俊青年比起金聰穎就要勝了不知多少籌,不管是出手的時機,還是出手的方式,若是換個花癡一點的姑娘,恐怕此時已經是對他芳心暗許了。
不過師姑娘可一點都不配合他,現在正一臉敬佩地看着徐明遠,像是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一般。
英俊青年微微一笑,倒也不多言,和身後的五名青城劍派弟子向裏走去,胖掌櫃不知從何處小跑了過來,陪着笑領着他們在兩張桌子上坐下。
徐明遠重新落座,不過因爲那英俊青年的出手,現在桌上的菜裏都落了杯子碎片,桌上的這些菜已經是吃不了了。
雖然那英俊青年出手将金聰穎這個麻煩除去,可壞了這一桌酒菜,也是讓徐明遠頗爲惱火。
就金聰穎那種三品都沒到的小角色,徐明遠想要解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随便耍點小手段就能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間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一桌飯菜可是要一兩銀子呢,徐明遠想着之前師姑娘拿了一顆玉虛丹救齊浩波,所以才會拿出這麽多銀子來吃一頓飯。雖然撿了唐七的錢袋,不過那家夥錢袋裏也才十幾兩銀子,這樣花也吃不了幾頓。
師姑娘有些狡黠的笑了笑,輕聲說道:“徐公子,剛剛是不是有種萬人矚目的感覺呢?”
“可不是嘛,那些目光恨不得把我吃了呢。”徐明遠有些無奈地笑道。
“和她一起出去是不是也很受矚目啊,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确實還是有我一半多點漂亮的。”師姑娘微微側頭,拎起酒壺給徐明遠倒了一杯酒,說起來桌上能吃的也就這壺酒了。
青城劍派的弟子再次追上來,徐明遠也是沒有什麽心情和她調笑了,目光在以英俊青年爲首的青城劍派弟子身上掃過,盤算着他們的實力。
白天遇到的那胸前繡着三把青色小劍的林姓弟子實力應該是入了三品有些時日的,若不是齊浩波出言讓他失神,恐怕要殺他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而那英俊青年既然胸前繡了四把小劍,實力應該在那林姓弟子之上,恐怕已經接近三品巅峰了。
至于其他五人當中,還有兩名胸前繡着三把小劍,剩下三人皆是繡着兩把。
這六人的實力遠在中午六人之上,隻是不知當中有無熟悉齊浩波的人,中午齊浩波會在那樣的情況下先手殺人,就是因爲那林姓弟子對他太熟悉了,就算是易容也無法躲過。
徐明遠還想招來夥計換一席菜,已是有兩個夥計走了過來,一邊麻利地收拾着桌上的菜,一邊笑着說道:“兩位稍等,那邊那位大俠讓小的們給兩位再上一桌一樣的菜,銀子他已經給了。”
“這怎麽好意思呢。”徐明遠笑着說道,一邊端起師姑娘給他倒的酒,絲毫沒有自己掏銀子的打算。
等那兩個夥計走了之後,師姑娘重新給徐明遠滿上酒杯,笑吟吟地說道:“其實你是想說這樣才對吧。”
徐明遠輕輕摩挲着酒杯,看着向他們走來的英俊青年,笑着說道:“可不是嘛,本來我們可以安安靜靜地吃頓飯,現在還得陪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