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睡探花

衆人對樹蔭下的空位眼饞歸眼饞,不過白墨樓可是連李立新都敢當面嘲諷的人,又豈是諸生敢上前撩撥的。而那此時貼着牆,一副人畜無害模樣的周斌傑,對于大部分書院學生來說,可是稱得上真老虎的。

那些小厮就更機靈了,見諸生都不敢上前,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往前靠,不過目光還是在一身半舊道袍的徐明遠身上多停留了會。

徐明遠這樣的寒門學生,不就是他們的目标嗎,而且徐明遠容貌也算得上清朗,若是換上一身錦衣,絕對稱得上一表人才。若是他能夠上榜,這樣的女婿找回去,老爺少不了打賞的。

諸生對于陰涼的渴望,也是漸漸轉化成了對徐明遠的嘲諷和議論。白墨樓和周斌傑他們不敢亂言,曾清怡更是不忍說什麽,所以向來不怎麽受諸生待見的徐明遠自然而然的成了諸生的宣洩口。

而且曾清怡可是不少書院學生心儀的對象,現在卻是和徐明遠并排站着,低聲笑語,更像是打情罵俏。之前王子琪向曾清怡提親,諸生雖也心有不甘,但王子琪才學家世皆是不錯,還是能夠配得上曾清怡的。

徐明遠又算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剛進書院一個月的窮酸道士,就算是在辯論之上奪了第一,但言辭之間對南诏多有推崇,反而讓諸生更加不喜。這樣的人哪裏有半點配得上曾清怡的,甚至有不少人覺得自己都要比徐明遠強上不少。這也是徐明遠被諸生嫌棄和鄙夷的緣由,若是等會徐明遠沒能上榜,恐怕還要更勝現在。

王子琪和謝宏、錢慶福靠着牆邊站着,隻是沒有大樹遮擋,隻有一半的身體能夠不被曬着,皆是舉着折扇擋着陽光。李立新應該是還沒有到,沒有在人群裏看見他。

一身錦衣的王子琪目光陰冷的看着徐明遠,被曾清怡拒婚之事,已是讓他丢了不少顔面,此時曾清怡和徐明遠并排站在那樹蔭之下,更是讓他妒火中燒。

連徐明遠都比不上,這恐怕是他最怕聽到的話了。好在諸生多不喜徐明遠的,更是沒人看好他能夠在這院試之中能考到好的名次,言語間也是多爲推崇他,貶低徐明遠的。

在白墨樓沒有參加辯論的這幾年,他也是出盡風頭,若不是近來那鄭直頂着天才之名脫穎而出,恐怕他便是書院名聲最盛之人了。

白墨樓當年的三年不敗畢竟都是過去式了,甚至有不少剛入書院的學生不知道這事,知道的也多認爲他江郎才盡,畢竟不是誰都知道他和曾清怡打的那次賭。

鼻孔翹天的錢慶福鄙夷的看了徐明遠一眼,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王兄此次定能上榜,而且說不定是榜首呢。”

“什麽說不定,我看王兄肯定是榜首了,待明年春闱入榜,殿試及第,那可又是我們書院走出的國之棟梁。”那謝宏也是應聲道,言語間對王子琪推崇至極。

說起來謝宏和王子琪家世倒是相差無幾,不過王子琪确有才學,比起謝宏這種不學無術的世家子來說,前途也是被看好許多。所以即便是以李立新這樣的家世,對于王子琪也是以朋友相待,看好的便是王子琪以後的仕途。

對于兩人的推崇之言,王子琪臉上也是露出了些笑容,擺了擺手,聲音略顯陰柔地說道:“過獎了,上榜倒是有望,不過要說榜首,還是得等榜單張貼出來之後才敢确認,豈敢先言必得。”

王子琪雖然這般說,不過神情卻是有些自得,像是真的已經得了榜首一般。王子琪向來自傲,而且白墨樓這些年也沒有表現的多少厲害之處,也是讓他覺得不必太過看重。至于鄭直,若是再過幾年,或許能夠超過他,不過現在嘛,王子琪可不覺得他能比他厲害。

“王兄過謙了,這榜首除了王兄,又有誰能奪得呢。”

“就是,王兄不得榜首,難不成還那在院試之上睡覺的人能得榜首?”

“哈哈,要是在院試上睡覺也能得榜首的話,來年我也去好好睡兩覺。”

“哈哈,那可不能少了我……”

王子琪身旁諸生也是紛紛出聲應和,仿佛已經确定王子琪便是那榜首,趁勢巴結一番,想着以後也能有機會在仕途上被王子琪拉一把。而無辜的徐明遠再次難以幸免的被嘲諷了,好像踩着徐明遠去捧王子琪都能暢快一些。

貼着牆邊的周斌傑聽着那些人的話,先看了曾清怡一眼,才是有些疑惑的問道:“他們說的在院試上睡覺的人是誰呢?還有這種猛人,連我都被我爹告誡别在院試上睡着了呢。”

白墨樓瞄了一眼徐明遠,繼續仰頭看天,而曾清怡也是一臉好奇的問道:“對啊,還有人能在院試上睡着呢,據說上一個在院試上睡着的,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

徐明遠聽此不禁一愣,摸了摸有些僵硬的臉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如果沒有第二個的話,恐怕就是區區在下了。”

“遠哥,我這輩子佩服的人真的隻有你一個了。”周斌傑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說道。

曾清怡則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着諸生,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原來他們一直說的都是你啊,難怪他們看來的目光都那麽奇怪。”

白墨樓也是嘴角微微上扯,不過掃了一眼王子琪等人,目光卻是有些冷。

徐明遠撓了撓頭,有些不解的問道:“這院試時間太長了,我這做完了沒事做,睡睡都不行嗎?難不成還有什麽規矩?”

周斌傑笑着解釋道:“書院有規定,月課考試之時不允許在考試過程中睡覺,所以院試雖然沒有規定,也是沒有學生會睡覺的。雖然我沒寫幾個,不過一般認真去做題的,想要把所有題目做完,其實時間也差不多了,所以沒人會在院試之上睡覺。沒想到遠哥你竟然在院試上睡着了,他們恐怕是覺得你已經放棄了吧。”

“原來如此。”徐明遠恍然道:“難怪他們老是拿我睡覺說事,沒想到還有這個規矩。”

曾清怡笑盈盈的看着徐明遠說道:“他們都說榜首是那王子琪,你覺得榜首是誰呢?”

“我覺得,如果不是我的話,那就應該是小白吧。”徐明遠認真的思量了一會,一本正經的說道。

“要是真是你的話,恐怕今天晚上有不少人睡不着了呢。”曾清怡翻了個白眼說道,顯然不太相信徐明遠的話。

“遠哥,我就相信是你,睡覺都拿榜首,氣死這幫眼高于頂的家夥。”周斌傑冷笑着說道,顯然是對出聲嘲諷徐明遠的諸生有些反感了。

徐明遠等人的對話沒有故意壓低聲音,所以站在附近的諸生都聽到了,而周斌傑最後那句話,更是連王子琪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原本吵鬧的場面霎時安靜了下來,本來圍着王子琪巴結讨好的諸生也皆是看向了徐明遠等人,外圍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人也是保持着安靜,等待着這詭異場面之後的爆發。

“榜首?我看還是回你山上當道士去吧,那樣你想睡便睡,誰也管不着你。”就在這時,一身華貴錦衣,發間插着金簪,腰懸玉墜的李立新排開衆人走了進來,看着徐明遠冷笑着說道。

原本安靜的場面,因爲李立新的這就話,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石子,頓時爆發出了一陣哄笑聲。

若是之前因爲白墨樓的關系,諸生不敢太過露骨,現在李立新的到來,諸生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不再壓抑着。

“西城外那座無名小觀也沒什麽香火,要不是這些年在蜀州城裏乞讨爲生,恐怕那山上一老一少兩道士早就餓死了吧。”謝宏站到李立新身側半步後,有些鄙夷的看着徐明遠說道。

諸生聽此,又是一陣哄笑聲,看向徐明遠的目光愈發不屑。連從商都會被有些飽讀聖賢書的學生鄙夷,更别說是卑賤的乞讨了。

周斌傑臉色一沉,拳頭已是握緊,看着那謝宏,想要給他臉上印上一個拳印。

一直笑盈盈的曾清怡也是面色微變,有些擔心的看了身旁的徐明遠一眼,看向李立新等人的目光也是變冷了。

反倒是被說的徐明遠面色不改,淡然的看着李立新等人和滿臉鄙夷之色的諸生。他們師徒倆可不是乞讨活下來的,這些年他活的堂堂正正,從未對誰低過頭。

不過,這需要和他們解釋嗎?徐明遠覺得沒這必要,正如白墨樓所說的,鴻鹄何須在意燕雀的想法,徐明遠有何必解釋。

“二十五年前在院試上睡覺的那個書院學生,後來拿了榜首,再後來中了一甲探花郎。”一直沒有說話的白墨樓不再看天,而是看着諸生冷聲道。

白墨樓的目光掃過諸生,無不低頭默言,顯然都是知道此事。想到那人,再看徐明遠時,表情就顯得有些不自在了。

“你以爲他也能做到?”李立新看着白墨樓冷笑着說道。

徐明遠聽此,沖着身邊的曾清怡小聲問道:“小白說的是誰?”

曾清怡以手掩面,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答道:“我爹。”

就在這時,一聲悠長的鍾聲從書院之中響起,書院大門緩緩打開,一隊捕快護着一名身着綠色龜甲绫官袍的官員從書院中走出,爲首的一名捕快高聲喊道:“院試放榜,閑人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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