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離去，在他看來，根本就是早已經注定的。
杜書書從不比孫芷笨，所以他甯可看着她走，也不會癡心妄想地再給她機會。
更何況，他的心中，早已經沒了她的影子。
不過是，兒時的一場夢幻泡影罷了。
她長大了，他其實比她更早長大。
讓她有機會羞辱他，是他給他們兒時情誼的最後一份仁慈。
之後，他們早已經互不相欠了。
杜書書早就看的透徹，看不清想不明白、存着些許妄想的始終隻有孫芷一人而已。
杜書書身後走出一個影衛：
“少爺，您爲什麽從來不解釋？就連将軍那裏，也一直誤會您。若非您經營有方、出資跟天機坊合作，我們杜家軍早就被擠垮了，他哪兒還能安安穩穩地當将軍。”
“不必。”杜書書搖搖頭：“甯州城怕是有大事要發生，你多盯着平等王府方向、必要的時候給他們店提示。孫芷若是幫天宇國出謀劃策，關鍵點應該在平等小王爺身上，他身上，有半片虎符。
另外，告訴天機坊的使者，我接受他們的條件，讓他們盡快派人來甯州城助我。”
“是！”
杜書書又想起什麽，伸出一隻肥嘟嘟的手指搖了搖：“封星影通靈體質的事，想辦法先隐瞞。”
“這，這種事瞞不住天機坊的。而且宇文熙明那邊。”
“放心，他沒回天宇之前都不會亂說話。他的消息還想賣給對他最有利的人。至于天機坊那邊，我自會應對。”
誰能想到，那個人前無用、憨厚、肥嘟嘟的廢物杜書書，竟然就是甯州城最神秘情報組織天機樓的當家。
而他身後更是有神秘的天機閣做後盾。
那影衛就更不解了，一向理智的少爺，今日怎麽突然做起反常的事來？
女人？！
“難道少爺也喜歡封星影？您要跟冷王搶女人？也好，若是有通靈體質在，少爺就不用發愁修煉了。”
“閉嘴！”杜書書大怒：“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她在我眼裏，是兄弟、是戰友、是知己，這種感情，你們不懂。”
不懂嗎？
戰友啊，我們也曾有過。
就是那種明明彼此沒什麽親緣，卻願意把性命相托付、比親人更信任的人。
少爺，雖然不在軍中，也開始擁有了這樣的情誼嗎？
……
皇宮大殿，燈火幽暗。
此時，隻有兩人。
正值盛年的皇帝陛下和一臉冷俊的冷王秦墨麟。
兩人，都站着。
在秦墨麟面前，就算是君王，他也不想坐着。
“你又突破了？”
“嗯。”
“你對封星影是認真的？”
“嗯。”
“你要離開大曆國了？”
“嗯。”
兩人之間的對話。
停留在陛下開口問，秦墨麟回答中。
連續三個問題，秦墨麟嗯了三次。
其實他早就知道答案，隻是确認一下罷了。
或者說，他早就确定，隻是爲了方便說出後面的話罷了。
“不知不覺間，當日的少年，已經長成了我需要仰望的存在。時光，真是美好的東西啊。”就算貴爲一國之間，他也無法挽留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