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朗這才搞明白,原來是許褚見自己連着答對了三道謎題,替他解除了當烏龜兒子王八蛋的困局,因此高興的從背後用樹樁般粗大的胳膊摟住了自己的胸口。許褚肚子本來就大,此時盤膝跪坐在地上,一個肥大的肚子愈發的凸了出來,頂在了孫朗的後腰上。他每說一句話,肚子就會起起伏伏,像個後世的腰間盤按摩機一樣,拱的孫朗的小腰差點折斷開來。
孫朗隻覺的腰背疼痛欲裂,喝了一肚子的酒水眼看就要全部嘔吐出來,心中頓時閃過一個莫名恐懼的念頭:莫非……這許褚是曹操派來暗殺我的?他們先設下計策試探我,看我是否心中懷有異志,又用這種法子來取我性命?
心念及此,一股無明業火驟然從孫朗心頭升起:好你個曹阿瞞,竟然陰險至斯!不暇多考慮,忙伸出右手塞到了許褚的肚皮和自己的後腰之間,想把許褚推開一點。左手則簌簌的化作了青石,使勁兒的鉗住了許褚的手腕。
許褚有多大的力氣?他這樣把人抱住,連典韋都無法寸動半分,更何況是孫朗?任憑他如何的在許褚那大肚子上推搡,也無法撼動半分距離。人在面臨死亡之時,會突徒勞無功的做出許多反抗和掙紮之舉。孫朗料定這許褚是想殺害自己,是而就愈發的不住抵抗和掙紮。雖然無用,但總比閉目待死的好。
恰在此刻,他的手指無意中正好摁在了許褚肚臍之下三寸之處的關元穴處,指尖剛剛觸碰,頓時覺得一股極其強大的靈力氣息順着手指湧了進來,想停都停不住。僅僅片刻,那氣息就填充滿了自己的胸口氣海,把原來體内儲存的曹仁靈力排擠的蕩然無存。
孫朗也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右手仍是狠命的把許褚的肚皮一推,左手則掰住了許褚的手腕,突然之間不知道哪裏生出了一股神奇的力道,這麽杠杆兒般的一翹,許褚的那肥大的身軀竟然像個皮球般從自己背上翻了過去。孫朗瞬時一彎腰,隻聽轟隆一下巨響,自己竟然把許褚來了一個背摔,把他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那個擺滿竹簡的小案上!
嘎啦一聲響,這書案被許褚那肥大無比的身軀這麽一砸,竟然頓時癱成了一堆稀爛的木屑,壓在了許褚的身子底下。
滿堂賓客本來都在高興的喝酒作樂,談天說地的好不自在,猛的被這轟雷般的巨響一吓,全都身子一顫,手中的酒淅瀝瀝撒了一身。
許褚有多重?身高九尺,用現代的計量單位差不多一米九五左右。身上的肌肉紮實遒勁,很少有虛浮的肥肉。如此算來,少說也有個兩百五十多斤吧?
衆人都清清楚楚的記着,曹公當年和許褚玩笑,曾用五頭蠻牛拖拽許褚,這許褚竟然面不變色的立在原地,雙腿絲毫未有往前移動半厘。
怎能料,曹家新入贅的這個文質彬彬的小女婿,竟然憑借隻手之力,把這個大号秤砣般的鐵漢子給掀翻在地?
所有人都傻了眼兒,目瞪口呆的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兒。氣氛一時間十分安靜和凝固,隻能聽到許褚哼唧哼唧的從地上翻身爬起來的聲音。
孫朗低頭看着自己雙手,已經褪去了化石神功的岩石之色,變成了普普通通的黃色皮膚,絲毫沒有任何異樣與不同,他已經意識到,剛才肯定是自己無意間偷盜了許褚的靈力。但爲何突然變得力大無窮?難道這就是許褚的特點和技能?
他也不敢多想,就屏住呼吸看着許褚爬起身來,嚴防他在對自己突施偷襲。而身旁還有典韋、于禁、樂進等十幾個曹魏武将環繞,若是他們一起上來夾攻自己,就算自己有百般神通,又如何使這群人合力的對手?
然而,正在他懷疑之際,于禁卻突然上前,不住的抱怨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許褚道:“哎呀!你這個許仲康,讓我怎麽說你好?你平時就愛用你那大胳膊箍住别人,怎麽卻不體會别人的感受?你這胳膊像個螃蟹夾子一般,就算是個粗大的莽漢也耐受不住,更何況是孫公子?”
許褚一臉尴尬,朝着于禁不屑的一哼聲,又撓着頭來至孫朗面前,眯着眼笑道:“嘿嘿,姓孫的兄弟,對不住!剛才定是俺一時興奮,沒把持住胳膊上的力道,讓小兄弟難受了。哈哈!還好你這小兄弟力氣也不小,竟然能把俺給丢出去,實在是叫俺佩服至甚也!哈哈,你人聰明,力氣也大,果然是個真豪傑、真英雄也!”
孫朗見這許褚一臉笑意,像是彌勒佛般慈眉善目,這才松弛了緊繃的神經,暗中忖度:原來這許褚并無害我之意,原來他身上有無窮的力道,因此平時容易控制不住力氣而無意傷害到别人。剛才倒是我多疑了……
想來也對,那曹操是個千古奸雄,就算是想害人性命,也應該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來一個神不知鬼不覺,讓自己悄然無聲的消失在這個茫茫世界中。又怎麽會在如此的大庭廣衆之下,采用如此低劣的殺人手法?
但無論如何,今天之事也是給孫朗敲響了一記警鍾。自己身在曹營,處處都有奸猾小人伏于左右,我在明出,敵在暗處,指不定今日的賓客之中就有哪個是曹操派來的耳目眼線。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應該處處提防謹慎,以備不測之事。
許褚賠禮道歉完了,見孫朗仍是默默不樂,就上前來拉着他,要和他掰手腕比力氣。滿堂賓客都知道許褚力大無窮,從來遇不到對手,這孫朗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怎麽可能是許褚的對手?
但怎知孫朗竟然哈哈一樂,從容淡定的答應了。二人俯身在一個小案上,一隻粗大的胳膊,一隻細弱的胳膊,交叉着攀在了一起,簡直是不成比例,俨然像是螞蟻在和大象比拼力氣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