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們如夢初醒,吓得哆哆嗦嗦跪伏了一地,磕頭蟲一樣的求孫朗贖罪,嘴裏不停的喊不知者無罪,大人不記小人過,求放過一馬雲雲。
而孫朗則呆呆立在原地,腦子裏想的完全不是這一回事兒。他看那城頭離着這裏少說也有幾百米遠,而剛才黃忠則是挽起雕弓射出連珠箭,僅僅是須臾間,就在人群之中不偏不倚的射中了七八柄長刀和長矛。
剛才小兵們都在嘈雜的打鬥,而長刀和長矛也是在不住的揮舞,能夠在這麽遠的距離,這麽短的時間内,如此精準的射中長刀長矛,而且又不傷到小兵們的一絲一毫,這份功力是有多麽的精湛?
抛開這些不說,這黃忠竟然敢從十餘丈高的城樓直接跳下來,再依靠射箭的反作用力消弭自己下墜的勢頭,最後穩穩當當的輕輕落在地上。若是按照後世物理學的原理計算,考慮城牆的高度和重力加速度,折合成重力勢能,需要每一箭又麽迅猛的威力,才能全部抵消?
孫朗看着這違反物理學嘗試的一幕,心頭又浮起了一個奇思妙想。
你爺爺的!董襲的千裏神行之術雖然好玩,但怎能比得上黃忠這追魂神箭威力迅猛?隻會跑路有什麽用?不能和别人堂堂正正的正面較量,終究也是白費。
心念及此,他睜大了眼睛觀察黃忠的身體,見他體内暗流湧動,有一股金色的靈力從督脈而出,蓬勃的沿着手少陽三焦經流向了手指上的關沖穴,就笑吟吟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拉住了黃忠的手,道:“不知者無罪,他們雖然對我動粗,但也未傷到我。反倒是剛才那位被我踢中腹部的兄弟,此時應該多去看一下大夫。黃将軍何必責罵他們?我與将軍闊别數日,心裏也是十分的思念和牽挂,不知道将軍近來安好否?”
黃忠見孫朗挽着自己的手,心裏大喜,又聽他說話句句噓寒問暖的對自己十分謙卑恭敬,心頭更是暖洋洋的,幹脆兩隻手握住了孫朗的手,感激道:“末将隻是個小小參将,怎敢令公子挂懷于心?真是折煞末将的福壽也。啊……公子何不随末将入城,咱們品酒飲茶,多叙叙舊?”
然而就是這不知不覺之間,孫朗把手指與黃忠的穴位按在一起,已然盜取了黃忠體内屬金的靈力,順着他的奇經八脈在體内遊走了一個小周天,竟然再無先前的氣血不暢的感覺。他體内運氣,臉上去鎮定自若,歎了口氣道:“哎!我何嘗不想與黃将軍暢談?隻不過……隻不過我還要趕去許都奉诏完婚,實在不能再在此地盤桓了。”
黃忠聽了這話一愣,這才想起了孫朗明明北上去許都了,自己當時還曾送出襄陽城外數十裏,現在出現在這裏的确十分奇怪,忙問:“對了,孫公子不是北上許都了嗎?爲何又獨自來到了這裏?”
孫朗笑着答道:“實不相瞞,本公子近日學會了一種神行之術,來到這裏僅僅需要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啊!我現在就要去了,黃将軍,,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就此别過了!”
他有心想在衆人面前露一手神行的絕技,就擺出了百米起跑的姿勢,得意道:“諸位看好了,我在地上一蹬,就可以眨眼間竄出數十丈遠。”
有這麽神奇的事兒?黃忠和小兵們都圍攏過來,瞪大眼睛看這位孫公子展示神技。隻見他右腿一抖,由彎變直,眼看就要有一股極強的後座力把孫朗推出,所有人的心瞬時間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怎知……孫朗在地上蹬了一下,竟然沒任何反應,又蹬了兩下三下,仍然沒半點兒動靜。
孫朗大窘,額頭上的汗水直往外冒,站起身來,心想定是哪裏出了什麽差錯,就扒開靴筒看了一看,見兩張神符仍在,但爲何卻不管用了?
情急之下,他幹脆把神符抽出來揉成了廢紙丢掉,又從懷裏掏出兩張新紙,咬破手指,在鐵印上塗抹血迹,在印到之紙上,再把新印的兩張神符塞到靴筒裏,又在地上蹬了兩下……
還是沒反應……
什麽情況啊?在衆人面前出糗,孫朗覺得很沒面子,就把那鐵印又掏出來,拿在手中使勁兒的甩了兩下,罵道:“怎麽回事兒?怎麽回事兒?”
嘭的一聲悶響,這鐵印被他一甩,竟突然暴漲,一瞬間又變成了那柄生鏽了鐵劍……
黃忠等人見孫朗滿頭大汗的忙和了半天,又是在地上蹬,又是掏出紙塞來塞去,都不理解他要做什麽。此時叫他淩空甩了兩下手,竟然就把一個鐵錠變成了一柄長劍,都驚訝的連連贊歎:“哎呀呀!孫公子竟然會這手變戲法的絕技,真是厲害啊!”
而孫朗則更是焦急,心想這神技時靈時不靈,到底是什麽情況?他就又揮起了那鐵劍,嘴裏又喊:“大象無形,萬法歸宗!”
嗖!
口訣剛一喊出,鐵劍的外形又發生了幻化,竟然變成了一柄彎彎的木胎弓!
孫朗這回終于全明白了。原來自己這盜取神技的本事最然神奇,但同時間内最多隻能擁有一種神技。而這鐵劍不知是不是融合了自身體内血液的原因,竟然也能随着自己擁有神技的不同而變幻成不同的神器。
孫朗看了一眼自己手裏這木胎弓,普普通通,又簡又陋,絲毫不像黃忠的那柄雕花鐵胎弓一樣精美和威猛,莫非也能讓自己施展追魂神箭?
孫朗目光一瞥,看見黃忠背上插着一壺箭,就伸手從中抽出了一根兒,搭在弦上,舉頭看見天空中正好飛來一行大雁,就使出氣力,把這木胎弓拉了開來。
這弓是用韌性極佳的木條制成,也不是非常強勁,是而孫朗也可以将将的拉開,他當着黃忠之面射箭,也不怕自己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眯起眼瞅準了領頭的那隻,顫顫巍巍的瞄準了老半天,叫道:“看我射這大雁的右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