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舞姬顯然也是心有靈犀,邊翩翩而舞,邊緩緩的朝着那武将移動身子,蛇腰不住的扭來扭曲,動作極其的妩媚挑逗。
那武将見美女有了回應,更是興緻勃發,索性丢了手中肉食,在身上随便的擦了擦油,咧着大嘴的呵呵直樂,伸出大手就在那舞姬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武将簡直是花樣作死……
孫朗剛想問一下炭頭這個作死的武将是誰,就猛然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原來是劉表也看到了這武将的無禮行徑,故而勃然大怒,炸雷般一拍桌子,指着那人罵道:“呔!漢升大膽放肆!竟敢調戲吾之愛姬!”
那武将如夢驚醒,滿肚子的黃湯都變成了額頭上的淋淋汗水,匆忙的走出席間跪在地上,惶恐的道:“主……主公,末将一時糊塗,做了不雅之事,請主公贖罪!”
“哼!此乃吾最心愛之舞姬,豈由你随意戲耍?長此以往,誰還能把我放在眼裏?”劉表竟然不依不饒,一副臉上全是冰冷和憤怒,又大喝道:“黃漢升無主臣之分,舉止輕佻,罪不容恕,來人呐!給我拉下去斬咯!”
“什麽?”那武将大驚,伏地乞饒道:“主公開恩,末将不敢了啊!”
其他武将也紛紛出來替那人求情,蔡瑁帶頭,也都跪伏在地。但劉表喝了許多酒,此時已是醉意沖頭,又顯然對别人調戲自己的女人十分的敏感,再者當着孫朗之面,也是想顯示一下自己的威風,故而越想越氣,越氣越是殺心驟起。又見這群人拉幫結夥的求情不止,俨然一副結黨營私的架勢,心裏就更加惱怒,隻是拍案大叫道:“斬了!給我斬了!誰再求情,與之同罪!”
說話間就有兩個刀斧手上殿,伸手摘去了那武将頭上的兜帽,想要拖下去斬首。
孫朗樂呵呵的看熱鬧。他分明看見是那舞姬先勾引武将,而後那武将才順勢調戲,怎料這劉景升卻毫不處罰舞姬,反而上來就要斬自己手下将領。
嘿嘿,劉景升果真鼠輩也,如此寡恩刻薄,對自己的肱骨之臣還不如一個小小的姬妾,怪不得連一個荊州都守不住!
斬吧斬吧,他手下的将領越少,對我孫家軍越是有利。你這叫自毀長城,早晚應是我孫家奪取荊州。
孫朗索性端起了一樽酒,翹起了二郎腿,喜孜孜的當起了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
“炭頭啊炭頭,這個作死的老色狼是誰啊?嘿嘿,沒本事就别學本大爺,連劉表的女人都敢揩油。看老子親了摸了劉表的老婆,他卻要把咱像爺一般供奉着,這就是差距!哈哈……”
炭頭喃喃的道:“黃忠黃漢升……神技是……”
“噗!”
孫朗隻聽完前面兩個字,嘴裏剛喝下的滿滿一口酒就全都噴了出來。嗓子被酒水嗆了一下,差點兒一口氣兒沒喘上來,伏在桌子上不住的咳嗽。
劉表忙關切的問:“咦?恩公怎麽了?難不成是飯菜不入口嗎?”
“不……不是!速速……速速刀下留人!”孫朗向來愛惜骁勇的武将,聽說将來會名震天下的黃忠現在轉眼就要嗝兒屁,也顧不上自己狼狽,便咳嗽着邁步而出。刀斧手知道孫朗是貴客,見他大聲阻攔,也隻能停住了腳步,松開了架着黃忠的手。
孫朗朝着劉表一揖倒地,道:“州牧大人,速速刀下留人,千萬莫要斬了這位黃将軍啊!”
“哦?”劉表側目道:“莫非連恩公都要爲黃漢升求情嗎?”
孫朗抱拳道:“不錯,這位黃将軍雖然一時失态,然而過不在其身,而是在州牧大人您自身這裏啊。”
劉表疑惑道:“哦?恩公何出此言?爲何錯在我這裏?”
孫朗嘿嘿一樂道:“哈哈……怪隻怪主公的杜康美酒太過美味,又怪主公的姬妾太過美貌,俗話說的好:傾國尤物,秀色可餐也!任憑是誰,喝了這上好的美酒,見了如此的風騷的女子,又怎能不動心呢?哈哈,大家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漢,有此舉動亦屬常态。實不相瞞,連在下我都有些蠢蠢欲動了呢!哈哈哈!”
劉表向來以自己擁有的嬌妾爲傲,也素來嗜酒如命,聽孫朗誇獎自己的美酒和姬妾,又聽他言語直率,頗合自己的胃口,不禁心中大是喜愛,捋着胡子沉吟道:“嗯……恩公之言甚是有理。”
他沉吟片刻,自覺也不好薄了孫朗的面子,就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黃忠道:“既然是恩公求情,就暫且饒爾一命。但死罪雖免,活罪難逃!就貶你做長沙參将!你且落回座中接着飲酒,明日就去長沙赴任罷!”
那個時代的長沙還是個鳥不拉屎的凄涼小城。黃忠被貶長沙,雖然滿腔不悅,但總比掉腦袋的好,朝着劉表拜謝,又舉手向孫朗答謝了相救之恩,悻悻的退身回了座中。
“哈哈哈!”劉表見此事已了,便揮手命舞姬們接着起舞,大笑道:“家中醜事,倒叫恩公見笑了!來來來!恩公回座,咱們舉杯暢飲,把酒言歡,不醉不休!哈哈哈!”
他見孫朗落座了,便想和孫朗唠幾句家常,就又問道:“不知孫公子是何處人士,爲何乘舟經過漢水啊?”
孫朗本來笑嘻嘻的正要接着喝酒,聽了這話好似一盆冷水澆頭。
糟糕!自己還巴巴的站出來救别人,其實自己一直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嘛!
劉表開口問我身世,我該如何回答?罷了罷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胡謅一番再說!
孫朗想到這兒,便硬着頭皮,想要開口胡亂說自己是吳越人士,要去巴蜀經商,不料途徑荊州水域遇到了水匪,差點來了個人财兩空。
怎知,還未來的及把這些謊話說出口,耳中聽門外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家仆入殿禀道:“禀州牧大人,黃将軍來了,在門外已經等候了多時,說想要見您!”
這家仆一沖進來,編鍾奏樂立馬止住,舞女們也停下了起舞,呆在殿中不住如何是好。劉表滿臉不悅,道:“黃将軍?黃漢升不是坐在殿中嗎?外面怎麽又來一個黃将軍?”
家仆唯唯諾諾的道:“此……此黃将軍非彼黃将軍,這個黃将軍是……是江夏太守黃祖黃大人,說非要見您一面,有要事相告。”
(查了很多資料,也查不到黃祖的字啊,沒辦法隻能叫他黃祖啦。還有,哪位同學知道當時的劉表應該自稱什麽?寡人?孤?本官?有曆史達人麻煩在書評區指點一下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