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喜慶的酒宴不歡而散。衆人被吳夫人的神技結結實實的折騰了一番,都耷拉着頭離開了大殿,就連原先殿門外的一樹樹鮮紅的桃花,仿佛都變成了蒼白的顔色。
孫朗也滿心不樂意的走出殿來,心頭一片苦惱。
女人是老虎,尤其是孀居守寡的老女人……
的确,現在孫家的所有人,都怕極了這個會學唐僧念緊箍咒的老妖婆。包括孫朗在内。
與别人不同的是,孫朗是對她既懼怕,又怨恨。
而且是恨得無以複加。
抛開給自己安插三項罪名、驅趕百姓,以及當衆杖打太史慈這些事都不論,就單說要把自己送到許都,就夠孫朗恨上她一萬年了。
自己本可以在江東吆五喝六、威風凜凜的指揮軍隊南征北戰,卻要孤零零的被送去曹操那裏當人質,到底有生之年還能否再活着回轉江東,都是不得而知。
終有一日,我孫朗要想出破解你這妖法的門路,把今日之仇報一個痛快淋漓。
孫朗一邊暗自憤恨,一邊踱步來至殿外院中,想要撫慰一下被冤屈杖打的太史慈。
太史慈虛脫的趴在一條闆凳上,額頭上全是冷汗,透着背上的衣衫,已經隐隐的露出了紅色的血絲,顯然是被杖打的十分厲害。
任憑你多麽壯如牛般的漢子,這五十軍棍打下來,也是經受不住。
孫朗十分不忍,脫下外衣,爲太史慈披在了背上,道:“子義爲我受如此之罪,讓我怎麽過意的去。”
太史慈強忍着疼,咬着牙低聲道:“此事都怪那惡毒的婦人,與公子何幹?”
孫朗道:“她明顯是針對我,所以才殃及了你。”
太史慈微微一笑道:“哼哼!實話跟公子說,我若是有雙戟在手,使出陰陽易位,一招之内就可以了解了這個惡婦,讓她無法再唠唠叨叨的念經!”
“不可!”孫朗忙攔道:“萬萬不可!她雖然對我處處刁難,但總歸是我母親,将軍萬萬不可沖動!若是我背上一個弑殺繼母的罪名,那可就會被千夫所指,再也無出頭之日了!”
太史慈瞪眼問:“難不成,公子就這樣心甘情願的去許都做人質?”
孫朗面容凄然的點了點頭,道:“事到如此,也是别無退路……”
太史慈瞪大雙眼,想要再勸,孫朗忙搖手他不要再多言語,又從遠處招呼過了幾個軍卒來,想讓他們把太史慈攙扶至内堂治傷歇息。
正在此時,孫權、孫翊、孫匡兄弟三人也離了筵席,由打此處經過。
孫翊走在最前面,看了看孫朗,又瞥了一眼太史慈,陰着嗓子笑道:“嘿嘿嘿,昔日裏如此威風,今天竟成了喪家之犬一般,真是可笑啊可笑!”
太史慈罵道:“你……你說什麽?”
孫翊冷笑道:“哼哼!當初你把我擒住,還曾趾高氣揚的對我百般折辱,怎料風水輪流轉,現在你卻成了我們孫家的一條狗,說被打就被打,哈哈,哈哈哈!”
太史慈當然知道這孫翊先前被自己俘虜,故而現在還心存怨恨。現在聽了孫翊這幾句話,直被氣的目眦齒碎,在闆凳上掙紮了幾下,想要用雙手撐着站起來。怎知身子一動,背上就傳來徹骨的疼痛,使他又酸軟的萎在了地上。他隻能喘着粗氣,強壓着心頭的怒火。
孫翊知道太史慈武藝高強,本來被他這舉動吓了一跳,此時見這情況,就愈發的嚣張起來,朝着孫朗笑道:“五弟啊五弟,你此次去許都,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做哥哥的可真是會想念你啊!”
孫朗知道這孫翊是故意的挖苦諷刺,就呵呵一笑:“哈哈!聽說曹仁的女兒乃是絕世的美女,我這次去與她成婚,那可是掉入了一個富貴的溫柔鄉裏。從此天天與那曹小姐耳鬓厮磨,如膠似漆,如魚得水,衾被擁香,幹柴烈火,胡天黑地!嘿嘿,撫摸着她那吹彈欲破的肌膚,欣賞着她那秀色可餐的胴體,簡直是比神仙還要逍遙快活個十倍百倍!哈哈……就算是求着我回來,我還不樂意回來了呢!”
他當然不知道曹仁的女兒到底長得什麽樣,隻不過是運用阿q精神來折損一下孫翊嚣張的氣勢罷了。
孫翊還未成婚,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聽了這話果然微微心裏發酸,腦袋裏浮想聯翩,嘴角的口水都快滴了下來,卻又隻能假裝不屑的嘴硬道:“哼!隻知道沉溺于美……美色,我看你不過是一個酒色之徒罷了!”他說完這話,就氣鼓鼓的拂袖而去了。
孫權卻瞥着一雙碧眼,看透了孫朗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态,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道:“五弟此去,可萬萬不要辱沒了我孫家的威名,否則的話,就不要回來了……”他就隻說了這幾句話,就也冷漠的走了。
孫朗愣在原地,心頭更是氣惱。
他已經清楚的看出來了,所謂槍打出頭鳥,斧砍高秀林,自己先前立的功勞太大,故而引來了幾位哥哥的嫉妒和怨恨。
三哥孫翊這人外強中幹、魯莽沖動,口舌上硬,但心理卻十分軟弱,倒也是個容易對付的小角色。
隻不過,他的二哥孫權孫仲謀卻是喜怒不形于色,性格剛毅卻又隐忍低調,看似忠厚卻又暗中陰險。連曹操都說“生子當如孫仲謀,劉景生之子若豚犬耳!”,今日一看,果然名副其實……
看來自己未來在孫家的首要競争對手,就是自己的這個二哥孫權了……!
太史慈見孫朗沉吟不語,還以爲他是他氣憤不過,低聲道:“公子!雖然三萬揚州兵都已經編入了孫家軍了,但我在軍中的威望還在,公子若是振臂一呼,鼓動軍士嘩變,諒那些從前的兄弟們也定會跟随于我!公子索性奪了軍權,自己成爲揚州之主,也是未嘗不可啊!到時候看這孫權和孫翊等人還敢不敢如此嚣張狂妄!”
孫朗心頭一驚,忙示意他收聲,道:“子義不可動此念頭!奪兄長之權,豈乃仁義之舉?就算成了揚州之主,也必然會引來天下人的恥笑和攻打!我意已決,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都要去許都闖蕩一番!”
“可是……”太史慈十分急切,還想再勸。
孫朗不等他說話,就又打斷道:“剛才的我那幾位兄長的樣子你也見了,我今日之所以遭母親陷害,一來是因爲我是孫家唯一一個庶子,二來則是因爲前些時日風頭太盛,壓過了幾位兄長,這才遭來了旁人的嫉妒。因此,我走之後,子義千萬要記得處處低調行事,不可再在軍中太過嶄露頭角,否則的話,他們下一個要除掉的,可就是你了啊!”
他說到這兒,附到太史慈耳邊,道:“在所有人當中,尤其要防範我的二哥孫權孫仲謀,記住了嗎?”
太史慈無奈,隻能歎了一口氣,道:“公子都要出去做人質了,卻還處處挂念我的安危!哎!也罷!子義謹遵公子教誨就是!”
孫朗拍了拍太史慈的肩頭,吩咐軍卒把太史慈扶下去好生照料,又親自安排府中的名醫爲太史慈療傷,一直忙活到了晚上,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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