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周公吐脯

返程的路上,太史慈不住的在馬背上翻騰掙紮,故而衆人行進的速度極其緩慢,直到了夜晚子時,才回到了于湖鎮的軍營之中。

衆兵卒将太史慈押到了孫朗軍帳案前的地上,用浸水的麻繩将他捆了一個結結實實,這才敢拆去了纏在他身上的漁網,又用鋼刀抵在了他的後心,謹防他動粗反抗。

大家知道他武功蓋世,雖然沒了雙戟,也需時時慎重,嚴防他逃脫。

“見了我家公子,竟然還不跪下?”董襲見孫朗坐在了當中的書案中,而太史慈仍然昂然挺立不知跪拜,便大大咧咧的怒罵起來。

太史慈冷笑道:“哈哈哈……我太史子義跪天跪地,拜父拜母,卻從不向宵小鼠輩跪拜!”

“嘿!你個厮鳥,看來不給你來點硬的,你是不知你董爺爺有多少能耐!”董襲氣惱他無禮至甚,伸出一隻大腳,在太史慈的腿彎處不停的踢踹,想讓他屈膝跪在當地。

然而無論他怎麽踹,那太史慈卻都是紋絲不動,雙腿竟似在地上生了根,宛如磐石般屹立不倒。

董襲憋紅了臉,無論如何也沒法迫使太史慈跪地,惱羞成怒,幹脆在旁邊侍衛身上奪過了鋼刀,口中大罵道:“你奶奶的!前日竟敢用飛戟刺老子的屁股,老子也讓你嘗嘗被人捅菊花的滋味!”說完這話,挺刀就要往太史慈的屁股上捅刺。

“阿呆住手!”孫朗呵斥一聲,董襲聽了,立刻住手,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原來方才有軍中大夫爲孫朗包紮臂上傷口,孫朗見董襲動武,忙站起身來連聲喝止。

如何處置太史慈?孫朗心中早已有了主張。

他來至太史慈身前,也不說話,而是踱着步子繞着轉了幾圈,嘴上呵呵直樂,顯得極是開心。

太史慈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氣的翻江倒海,凜然道:“士可殺不可辱,你這狗賊若是想嘲笑我,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将我殺了!”

“哈哈哈……”孫朗仍是仰天大笑不止。

太史慈愕然一愣,緊接着更是氣惱,罵道:“哼!豎子不過施展奸計僥幸得手,有何可志驕意滿?若是堂堂正正的沙場較量,吾早已将爾斬于馬下矣!”

孫朗忍着樂點了點頭,道:“太史将軍名聞天下,我自然知道區區在下不是你的敵手,除非用一些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才能将你生擒而來。”

太史慈極爲自負,聽了這話,先前憤恨的面容稍稍平複了幾分,反而又轉爲了凄然欲絕,傷心的道:“既然你知道自己使得是陰謀詭計,還如此嘲笑我作甚?敗軍之将,唯死而已!你速速下令,快讓手下殺了我吧……”

孫朗不禁微微佩服太史慈的大義凜然,收斂了笑容道:“其實我非是嘲笑太史将軍無能,而是笑将軍無知也。”

太史慈滿臉狐疑,瞪大了眼睛問:“你此話何意?”

孫朗道:“将軍神功蓋世,本可以馳騁天下,建立赫赫的不世功業,怎奈何卻明珠暗投,成了那劉繇的手下幫兇,從此一生碌碌無爲,盡做些助纣爲虐之事。豈不叫人既覺好笑,又覺痛惜麽?”

太史慈擺過頭,冷笑道:“劉正禮乃是漢室宗親,又與我是同鄉,我效力于他,怎可說是明珠暗投?我自幼練就蓋世武功,在揚州保境安民、鋤奸懲惡,怎能說是助纣爲虐?”

“哈哈……好笑啊好笑……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孫朗又是連連搖頭大笑,顯得極是不以爲然。

“哼!賊子有話何不直說,如此頻頻發笑,豈是男兒應所當爲?”太史慈顯然對孫朗的嘲笑極度敏感。

孫朗隻能收斂了笑意,背着雙手,在帳中踱來踱去道:“那劉繇劉正禮,胸無大志,身無長物,不過是靠着先人蒙蔭,才得了這麽一個揚州牧的官職。嘿嘿……怎知他雖然承蒙天子隆恩,卻絲毫不知感激,這些年在揚州地界橫征暴斂、爲非作歹,早已是民怨滔滔、人心盡失。”

說道這裏,他豁然轉身,雙目直視太史慈,正色道:“而相比之下,我父破虜将軍,一世威名赫赫,馳騁天下。征讨黃巾,讨伐董卓,都立下了蓋世奇功。我的長兄孫伯符,更是繼承先父遺志,自從渡江以來,秋毫無犯,愛民如子,百姓箪食壺漿、夾道相應,江東豪傑志士也是聞風來投,争相效力……”

孫朗故意靠近了太史慈,輕聲道:“太史将軍乃是當世英雄也,面對這些劇烈的對比和反差,究竟誰是商纣王,誰是周文武,誰是天怒人怨不得民心,而誰又是以有道伐無道,難道你竟然看不出嗎?”

“這……”太史慈本來還是惱怒憤恨,隻想着速速求死,聽了這話,竟然瞬時陷入了沉思……

确實,他在揚州軍中效力多年,無數次親眼目睹了劉繇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的糜爛生活,同時又對百姓疾苦不聞不問,反而不停的重徭重賦,使揚州百姓怨聲滔天。

而他屢次進言規勸,卻又被劉繇全都當做了耳旁風,從來不予采納。

一回憶起這些往事,他皺起了眉頭來,面色陰沉不定,沉吟不語。

的确,大丈夫擇明主而栖,這乃是三國亂世的既定法則,如果跟錯了人,就算自己有天大的能耐,最終也會身敗名裂,遭世人唾罵鄙夷,遭天下英雄恥笑輕賤。

孫朗察覺到了他的心動,微微一笑,接着道:“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将軍大好男兒,奈何要屈從暗主?何不順應時勢,投在我兄長孫伯符帳下?從此魚躍大海,鷹擊長空,施展自己的大好才華,才不辜負了自己的一身蓋世神功啊……”

“你的意思……是要我降你?”太史慈顯得十分驚訝。

“不錯!吾正有此意!”孫朗見時機成熟,轉身來至太史慈背後,親自爲他解開了手腕上的繩索,又從旁邊搬過了一個木榻,推着太史慈坐在當中。

太史慈屁股剛坐到榻上,又忙站起身來,抱拳道:“敗軍之将,怎能受如此禮遇?”

孫朗微微一笑,道:“将軍當世英雄,該當受此禮遇。實不相瞞,太史将軍被俘之事,我還未告知公瑾先生得知,隻要将軍點頭歸降,我立即前去禀報公瑾先生,讓他前來親自爲将軍接風洗塵,你看如何!”

孫朗說道這裏,心頭激動不已,眼中微微放出光來。

他深知良将難得的道理,他也秉記着曹孟德那句“周公吐脯,天下歸心”的名言。“千軍易得,良将難求”,他知道自己要想在三國亂世混出頭,手下必須要有蓋世神将的相佐。

能招攬一個,就招攬一個,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成功,也要不惜試上一試。隻要能将太史慈勸降,自己在孫家軍中就又多了一個武藝高強的心腹大将。

當然,他也不懼怕太史慈逃走,因爲董襲早就沒收了他的陰陽雙戟。

孫朗見太史慈一會兒焦慮,一會兒沉思,顯然是心意拿捏不定,極爲躊躇難斷。他小心髒激動的撲撲亂跳,不知道他是否會答應自己的殷殷請求。

彷徨、猶豫、緊張、忐忑……一時之間,帳中氣氛十分凝重。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門外一陣喧鬧。

“什麽?聽說五公子活捉了那個姓太史的賊子?讓我們看看!”

話音未落,緊接着就有兩個彪形大漢推搡開了戍衛的兵卒,直接奪門奔入帳中。

這大半夜的,是何人竟敢如此嚣張的闖了進來?孫朗心頭一驚,忙轉眼觀瞧,見其中一人須發盡皆蒼白,手中提着兩把熟銅雙鞭,正乃是大将黃蓋黃公覆。而另外一人滿臉橫肉,雙目瞪的銅鈴也似,肩上扛着一把湛藍色的碧海古錠刀,正是祖茂祖大榮。

黃蓋和祖茂二人本是趁着月色在營中喝酒暢聊,爲好友韓當的驟然離世黯然傷懷,又對仇敵太史慈痛恨不已。

怎知正在酒酣耳熱之際,卻突然聽到營中兵卒低聲議論紛紛,都說五公子使出奇招,竟将他們日思夜盼想要誅殺的太史慈給抓捕了回來。

這真乃不是冤家不聚頭。

他倆都是沖鋒陷陣、刀頭上舔血的粗人,本來就是一副暴躁如雷的性格,聽了這話,也不暇思索孫朗是如何把敵将擒來,就匆匆的提了武器,氣沖沖的闖入了孫朗的軍帳之中。

一進帳門,果然迎頭就見當中站着一人,身材甚高,長手長腳,眉如長劍,二目似刀,不是那太史慈又是何人?

祖茂一馬當先,勃然大怒,炸雷般暴喝:“咄!太史賊子!吾正想尋你的晦氣,你竟然送上門來!吃我一刀,還我韓兄弟命來!”不容分說,揮着古錠刀就朝太史慈迎頭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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