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頭又是幸災樂禍的道:“老夫見過倒黴的,沒見過你這般倒黴的,小子,你就等着被活剝了下鍋洗熱水澡吧……”
孫朗不理它,心裏隻顧罵娘。
原來那座上之人正是自稱“東吳德王”的嚴白虎,下面與他對答的壯漢乃是他的胞弟嚴輿。嚴氏二兄弟本來是當地豪族,平素揮金如土,喜好結交英雄,後來看不過朝廷災戰連年,索性招攬了幾千賊衆,占據了這座泾縣中的雁蕩山,占山爲王,幹些打家劫舍,襲擾官府之事。
昨天晚上,嚴白虎本來是派自己的二弟嚴輿下山打劫,沒想到嚴輿立功心切,一時心血來潮,竟然混入了孫家軍毫無防備的營寨,瞅準了孫朗是主帥,就把他擒獲而來,想要藉此要挾孫家軍,使其不敢再輕舉妄動。
隻聽嚴白虎沉吟道:“嗯……既然擒到了孫家之人,的确可以用之要挾孫家軍,使其割地賠糧,滾出江東。”一想到這兒,就兇巴巴的朝孫朗問道:“小子!本王來問你,莫非你就是那人稱小霸王的孫策孫伯符嗎?”
孫朗搖頭不語。
嚴白虎眯起眼睛側視着他,喃道:“嗯……小霸王孫策當然沒有如此年幼,那我來問你,你可是孫權孫仲謀嗎?”
孫朗自然還是搖頭。
嚴白虎想了片刻,又問:“莫非你是孫翊孫叔弼,或是孫匡孫季佐?”他近幾日正在研究應對孫家軍攻伐的策略,是而對孫家的幾位公子倒也十分熟悉。
孫朗還是搖頭,低聲道:“我叫孫朗,字早安。”
嚴白虎歪着頭,滿臉狐疑的道:“嗯?孫朗孫早安?本王怎麽從未聽說過孫家有這号人物?莫非你是假冒的?”
孫朗忙解釋道:“我是孫家庶子,是最小的一個……”
嚴白虎聽了這話不禁大失所望,罵道:“我呸!我原本以爲你乃孫家四公子之一,沒想到卻是個庶出的賤種!”
嚴輿本來以爲自己立了大功,對此情況也是始料未及,忙申辯道:“庶子也是孫家之子,或可以用他訛詐些孫家軍的糧草回來。”
嚴白虎不悅道:“放屁!誰稀罕那點軍糧?哼!本王向來最恨孫家之人!既然你是個孫家的庶子……來人呐,把這小子拖下去,剝皮挖心,蒸煮了分給兄弟們吃罷!他的頭顱割下來,用一根竹竿兒挑了,送回孫家軍營之中,煞煞他們的威風,挫挫他們的銳氣!”
孫朗聽了這裏,簡直是被嘔的七葷八素,原來自己這小小庶子,竟然連當人質的價值都沒有,頓時自尊心極度受挫,也顧不上自己馬上要被殘忍的殺害,扯起嗓子破口大罵:“你奶奶的嚴白虎,老子乃是鎮守橫江營寨的主将,你竟敢瞧不起老子?”
嚴白虎捧腹大笑:“就憑你這小子,連身上的毛都沒長齊,就敢說自己是主将,簡直是笑煞本王。你們煮這小子的時候,多放點味料,用大火蒸煮,這小子瘦骨嶙峋,需得煮爛了才好吃!到時候煮熟了,也給本王盛上一碗,讓本王嘗嘗鮮,哈哈哈……”
幾個莽漢大聲應諾,湊上前來,把孫朗擡在半空,就要拖到殿外剖骨挖心。孫朗怒火中燒,隻顧掙紮翻騰,張口破罵:“你大爺的嚴白虎,士可殺不可辱,你殺老子不要緊,憑什麽瞧不起老子,庶子怎麽了?誰說庶子就比嫡子命賤?老子問候你全家……”
嚴白虎壓根兒不再理他,隻是笑吟吟的回到了座中。幾個莽漢提着明晃晃的尖刀,伸出水桶般的胳膊,使勁兒把孫朗箍住,像擒殺一隻待宰羔羊般,轉身就要往殿外走。
正在此時,從大殿的後面,突然有個小丫鬟打扮的人躍步而入,匆匆忙忙的湊到嚴白虎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嚴白虎表情先是微微詫異,忽而又雙眼放光,忙叫到:“慢着!把這姓孫的小子留下來!”
幾個莽漢正要提刀殺人,聽了這話,隻能又将孫朗扛了回來,丢在了地上。
孫朗仍是喋喋不休的大罵:“遭雷劈的姓嚴的,有種你就殺了老子!老子雖然是孫家庶子,卻一點不比嫡生的差!若是皺一下眉,喊一聲疼,都也不是好漢!”
嚴白虎微微點頭道:“嗯……你這小子倒也有些骨氣。”他對孫朗的謾罵也不生氣,竟然表情驟變,笑呵呵的走下殿台,緩緩的來至孫朗身旁,繞着他轉了三圈,然後蹲下身來,一張油膩膩的大臉湊過來,仔細的打量他。
嚴白虎一張大嘴裏呼呼的喘起帶着腥味的口臭氣息,雙目放光,像把玩一件稀世珍寶般把孫朗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孫朗被他瞅的心中忐忑,使勁兒的梗起脖子往後躲避,問道:“你……你要做什麽?”
嚴白虎不答話,竟笑吟吟的親自替他将身上捆的繩索解了開來。
孫朗對他這驟變的态度十分不适應,又錯愕發問:“你這是做什麽?”
嚴白虎表情甚是暧昧,笑道:“姓孫的小子,算你走了桃花運,剛才我妹妹在殿後面看見了你,竟然對你一見鍾情,芳心暗許,要我這個做哥哥的說什麽也要留下你當她的夫婿,嘿嘿,這小妮子的眼光真是叫咱摸不透,咱給她許配過五六個威風凜凜的山寨王,她都不要,卻竟然偏偏喜歡你這種弱不禁風的小白臉。”
孫朗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吞吞吐吐道:“什麽……你妹妹?看……看上了我?”
嚴白虎喜孜孜的點頭:“不錯!以後你就是本王的妹夫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快快起來,爲兄現在就給你擺下一桌人肉大宴,咱們吃完肉,喝完了酒,今晚就給你和我妹妹完婚!兩人洞房花燭,如膠似漆,胡天黑地,他日替咱生一個小山賊出來,你就偷着樂去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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