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頭心靈傳語說:“廢話啊廢話,這九鳳鸾鳴刀摻入了帶有靈力的龍骨粉末,與孫尚香體内的風屬性靈力相互輝映共鳴,自然而然的生出了強勁的力道。隻要她後面勤加修習,其威力将更加威猛無鑄,最後把風屬性的靈力運用的靈活自如,就可以生成自身的專屬神技了。
這一切都是電光火石之間……軍帳的穹頂和斷裂的木棟都呼喇喇的砸了下來。
“唔……可是怎麽辦呢?這個軍帳眼看就要把我砸在下面了呢……一軍統帥竟然被掩埋在軍帳的廢墟之中,豈不是太也丢臉?”孫朗擡起頭,看着黑黢黢的一片帳頂撲面砸下,雙腿像灌鉛了一般挪動不得,不知道該如何逃生。
炭頭無奈的歎了口氣:“自生自滅吧……老夫也救不了你……”
“嗖……”
一道墨綠色的身影閃過,孫尚香又飛速的竄入了帳中,把孫朗攔腰扛在了肩頭,又閃電般的躍出了帳子,動作輕靈曼妙,宛如一隻迅捷的飛燕。
眨眼間的一瞬,她竟然可以飛身入帳,又扛着孫朗全身而退,其身法之速,就連炭頭這隻老鼠都自愧不如。
“噶啦啦啦……”
營帳徹底的倒塌了,掀起了一陣陣揚塵,斷木砸在地面上,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
孫尚香把孫朗放下肩頭,攬在了懷裏,半蹲在了地上。
孫朗還未從剛才的驚恐中回轉過來,渾身抖瑟着道:“多……多謝姐姐……相救之恩……”
孫尚香嫣然一笑,道:“你送我如此威力強大的神兵利器,該當我謝謝你呢。如此厚恩,姐姐我都不知該如何報答。”
孫朗躺在她懷裏,聞着少女身上淡淡的芳香,陶醉悠哉,樂呵呵的道:“兄長命我統兵五百,征讨山越,而我卻手無縛雞之力,正愁手下無将可用,希望姐姐能夠女扮男裝,當我手下的大将,助小弟我剿滅了山越嚴白虎,就算是報答弟弟了。不知道……姐姐意下如何?”
孫尚香一聽到這裏,果然是大喜過望,激動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她從小就夢想着自己可以像男兒一樣殺敵打仗、征戰沙場,然而束縛于封建禮教,父兄卻從來都是嚴聲拒絕,今天不但獲得了一件絕世兵器,而且還聽說可以女扮男裝上陣打仗,自然是喜不自勝。
激動之餘,她用胳膊攬住孫朗的脖頸,在她額上猛猛的親了一口,叫道:“好弟弟,還是你懂我!姐姐早就盼着能上陣殺敵啦!”
年幼的姐弟之間如此舉動其實倒也沒有什麽,但孫朗自己卻想入非非,被這猛然的一個香吻搞的頭暈目眩,癡傻的閉上了眼慢慢回味享受這旖旎溫存的一刻。
“聽說營中有軍帳倒塌,莫非是有敵軍前來劫營?”幾個值夜的軍卒聽到了聲音,還以爲是有來犯之地,都扯開嗓子漫天大叫起來。
“不好啦!有敵軍前來劫營啦!大家快點起床禦敵啊!”
“啊?有人劫營,快快禀報董将軍!”
所有入睡的兵卒也聽到了聲音,都慌亂起來。孫朗和孫尚香隻能搖頭苦笑,對這群毫無防備的殘兵遊勇絲毫沒一點辦法。
又過了大半晌,才聽到董襲大着舌頭喊道:“都不要慌……慌張!有本将在此,就算是天兵天将來了,也……也不懼怕!”漆黑的夜色中響起了董襲的叫聲,他喝醉了酒,睡得不省人事,猛然聽見說倒塌了營帳,匆忙趕了過來,慌亂之餘,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上。
董襲踉跄的跑到了坍塌的軍帳前,一隻手提着刀,另一隻手撓着頭,左顧右盼的問:“哪裏哪裏?敵兵在哪裏?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來劫本将鎮守的大營?”
孫朗在孫尚香懷中躺了半天,知道再躺下去就不妥了,就慢慢起身道:“董阿呆,本公子在此,你沒看到麽?”
董襲字元代,人又呆傻,孫朗就給他起了個董阿呆的綽号,董襲聽了不僅不以爲忤,反而認爲這是孫朗對自己的喜愛和親近。黑夜如漆,他這才看到五公子和小姐竟然也在,忙屁颠屁颠的湊過來,橫刀擋在孫朗身前,毅然道:“公子勿憂!敵軍前來劫營,末将已經安排人手迎敵了!末将保護公子和小姐找個隐蔽的地方躲藏起來,以免二位受到驚吓!”
孫尚香聽了這話噗嗤一笑,道:“董将軍,你看何處有敵軍的身影?”
董襲一愣,突然又聽幾個軍卒慌慌張張的跑來禀道:“啓禀統領,沒……沒有敵軍劫營,原來是小姐所居的軍帳塌倒了!”
董襲這才知道原來并沒有人劫營,頓時舒了一口氣道:“我就說,天底下誰敢劫本将鎮守的大營?”隻能灰溜溜的招呼過了十幾個兵卒,安排他們擡起坍塌的營帳,收拾滿地的狼藉。
孫朗見鬧的夠了,便咳嗽了兩下,清了清嗓子道:“阿呆呀,立刻集合所有軍士,本公子要連夜訓話,布置下一步的行軍方案!”
他得到了孫尚香這員大将,心中又燃起了信心和激情,語氣就也高昂有力,聽起來十分振奮人心。
他這話聽到董襲耳中,果然比聖旨都管用,董襲忙大呼小叫,傳令所有的五百個軍士都前來集合。
然而過了老半天人也集合不齊,過了一炷香時間,也就才零零散散的來了三百多号人。并且這些人也都是軍容不整,萎靡不振,仿佛一個個都是沒吃飽肚子一般,乍看就知道是一幫烏合之衆,絲毫沒有半點戰鬥力可言。
孫朗看了這群人,肚子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不悅道:“阿呆!這是什麽情況?爲何集合如此磨磨蹭蹭?萬一真的有敵軍劫營,我軍如何應對?還有,爲何這群人一個個都是面黃肌瘦?好似病夫一般?”
董襲表情變的十分尴尬,吞吞吐吐的答:“額……回禀公子,實不相瞞,許多人都沒吃飽肚子,所以軍容如此萎靡,還有幾十個人今日拉肚子,都在外面排隊如廁呢!”
孫朗皺眉道:“嗯?爲何有如此之多的人吃不飽?竟還有人拉肚子?莫非我軍的軍糧生黴了?”
董襲支吾道:“呃……軍糧并未生黴,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爲何說話吞吞吐吐,如此的不爽快?”孫朗愈發不高興的問。
董襲隻能答道:“因爲兵士們都嚴格的遵照公子之命,這幾天都是粒米未盡,全靠吃李子度日,李子采摘下來,全都未用水洗,而是直接食用。故而……故而有些人拉肚子,也有幾個飯量大的吃不飽,顯得萎靡不振……”
孫朗疑惑道:“我何曾下令過隻能吃李子?還不能用水洗?”
董襲滿臉冤枉,支支吾吾的道:“公子……明明說……李子少洗,香誘可吃……是故末将就……就……”
孫朗聽他絮絮叨叨說不清楚,心裏愈發煩躁,他當然不知道自己随口說了句“立正稍息向右看齊”,卻被這位聰明的副将理解爲了“李子少洗香誘可吃”。
他本來還打算明日一早就發兵泾縣,攻打山越嚴白虎,此時看了這群要死不活的士兵,隻能悻悻的擺擺手道:“都散了罷散了罷!明日還是改吃糧草,都不許吃李子了!”
孫朗氣鼓鼓的要走,突然又記起什麽,回身道:“重新布置一所上好營帳,給我姐姐孫尚香居住!從明日起,由她全權負責練兵操練之事,董阿呆和五百軍卒,都聽她一人号令!”
說完他袖子一甩,背着手,邁着八字步走了。董襲一肚子苦水無處可訴,嘟嘟囔囔道;“我遵照公子的命令,要軍士們采摘李子吃,到頭來爲何要裁撤我的統軍之權?”
軍寨之中,遠遠傳來了孫尚香銀鈴般高興的嬌笑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