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聽出王翔是在誇自己，笑了笑說道：“我也隻是湊巧看過侯爺寫的那本《西遊記》而已。”
心裏卻暗暗嘀咕道：冰雪聰明，這個詞倒是新鮮，他是在誇我如同冰雪一樣聖潔高尚聰明伶俐嗎？不過這聽起來怎麽好像是說女子的？
冰雪聰明這個詞是出自杜甫的一首詩，而這個時候杜甫還沒有出生呢，所以這個詞也就成了王翔首創，反正他“首創”的東西多了去了，正所謂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侯爺果然文采無雙，作的春聯每一副都是傳世佳作。”小攤主人見王翔興緻不錯，一個馬屁送上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不知能否請侯爺親賜墨寶，小人回去之後定當供奉起來，以做傳家之寶。”
我去，你小子還得寸進尺了，幫你作了一副新春聯已經讓你大賺一筆了，竟然還讓我親賜墨寶。
其實有人請自己賜墨寶這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可惜的是王翔知道自己的水平，竊取幾首詩盜用幾副春聯沒有問題，動手寫毛筆字還是算了吧，跟小兕子學寫毛筆字至今還沒有出師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寫不好太丢面子了，特别是還有一個明顯對自己有些許崇拜之意的漂亮女子在旁邊，王翔自然不想出醜。
“咳，那個……賜墨寶的事還是算了吧，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說完朝那女扮男裝的女子微微一笑扭過頭擠出人群拎着禮盒一溜煙跑了，那樣子怎麽看都有點像是落荒而逃。
見王翔突然跑了小攤主人暗歎一口氣，侯爺親賜的墨寶就這麽沒了，太可惜了，鬼才會拿回家當傳家寶供奉起來呢，這東西肯定有人願意出大價錢買。
“各位，各位，新年要貼新春聯，方才侯爺新作一副春聯，若有人想買的可以提前預定，十貫錢一副，隻要十貫錢一副啦！”
聽到身後隐隐約約傳來小攤主人的吆喝聲王翔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個跟頭，剛作的一副春聯這就被人拿去賺錢了，還十貫錢一副……
女子沒有湊在人群裏面搶着預定新春聯，她的字比小攤主人賣的春聯上的字好多了，況且她還有一個當朝大儒，大書法家的爺爺，若論書法，整個大唐也沒幾個人能及得上她爺爺。
“小姐，嘉遠侯有什麽急事，怎麽連賜字的功夫都沒有就走了呢？”
離開人群之後小丫鬟總算不用稱呼自家小姐爲公子了，女子聞言輕笑一聲道：“他哪是有什麽急事，嘉遠侯的文采的确非一般人可比，不過嘉遠侯的書法就……”
說到這裏女子眼角一彎又忍不住輕笑起來。
“嘉遠侯的書法怎麽了？”小丫鬟好奇的問道。
女子抿嘴一笑小聲道：“聽我爺爺說嘉遠侯在宮中随晉陽公主學習書法。”
“啊！”小丫鬟驚訝道：“晉陽公主不是才……”
“是啊，晉陽公主過了年方才七歲，嘉遠侯要随晉陽公主學習書法，所以他哪裏是有什麽急事，是逃跑呢，沒想到今日出門不僅聽到一副新的春聯，還見到嘉遠侯落荒而逃的樣子，也算是……”
“小姐，小姐，可算找到你了！”
女子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急切的聲音打斷，回頭一看，奇怪道：“綠兒，你怎麽來了？”
跑過來的也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鬟，聽了女子的問話氣喘籲籲道：“小姐，老……老爺出事了，大人讓我……”
“什麽！我爺爺怎麽了？”女子臉上的淡然之色瞬間全無，一臉緊張的抓住小丫鬟。
……
王翔逃離賣春聯的小攤便朝老程府上走去，除了老程府上他還有好幾個府上都得一一去拜年，不過首先要去的一定得是老程府上，否則肯定要被他說道。
到了盧國公府門口，看着外面一溜的馬車王翔又是一陣感慨，每年過年老程府上都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果然是長盛不衰啊。
不過今年侯府也不差，王翔出門的時候就有不少人登門拜訪了，因爲王翔要出門給老程等人拜年所以才沒有在府裏設宴。
程處亮一如往年被老程派在門口迎客，登門拜訪的有不少都是朝中大佬，若是隻讓府裏的下人迎客就未免顯得太過高傲，所以可憐的程處亮大過年的不能跟大家一起大吃痛飲，還得乖乖站門口迎客。
看到王翔過來程處亮頓時眼睛一亮，欣喜的跑上前道：“子新，你可算來了。”
那樣子活像一個待夫歸來的深閨怨婦，看得王翔一陣哆嗦。
“我說處亮兄，咱們都這麽熟了，不用這麽熱情吧。”
“爲兄可是盼着你半天了，真是想煞爲兄了。”
王翔斜了斜眉毛，暗道：不至于吧，你小子前天還住在我府上呢，怎麽這會倒像是好些年沒見着我似的。
“走走，子新快随我進去。”程處亮不由分說的拉着王翔朝裏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吩咐站在門口迎客的管家道：“我帶子新進去，你好好迎客。”
得，王翔已經反映過來爲什麽程處亮這麽熱情了，原來是把自己當救星了，去年的時候也是這樣，自己來了之後這貨就可以趁機不用在門口迎客了。
果然，這貨興沖沖的拉着王翔朝老程所在的那桌走去，嘴裏大聲道：“爹，子新來啦！”
這一嗓子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看到大家都朝這邊看過來王翔捂了捂額頭，真想說自己不認識這個家夥。
程處亮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尴尬，直接拉着王翔來到老程面前邀功道：“老爹，我把子新帶過來了。”
我去，我是來登門拜年的，怎麽從你口中說出來好像是抓捕犯人似的。
不過王翔還是恭恭敬敬的朝老程行了一禮說道：“小子給程伯伯拜年了，祝程伯伯萬事如意，笑口常開。”
老程聽罷哈哈一笑：“好，子新說出來的話總是讓人覺得高興，來，坐到程伯伯身邊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