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女子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說道:“悅來客棧天字号上房以天幹劃分,分别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間上房。”
“什麽天幹,難不成還有什麽地支嗎?”方才出言要包下十間天字号上房的陳公子又開口了,這家夥一看就不是善茬,總是喜歡挑刺。
綠衣女子并未在意,笑了笑說道:“陳公子說對了,确實有地支,十二間地字号的上房就是以十二地支劃分的,不過地字号的上房已經全部訂完了。”
話音剛落就有人小聲道:“聽說地字号上房最便宜的也要一兩銀子一天,最貴的則要十二兩銀子。”
“最貴的也才十二兩銀子而已,算不得什麽。”
十二兩銀子對在座的人來說确實不算什麽,不過對于客棧來說絕對算是天價了,一般的客棧即便是住最好的上房也不過一百文左右,十二兩那就是一百多倍,要知道尋常的百姓買間普通民宅也不過才幾兩銀子而已,而在悅來客棧住上一晚就要花費十二兩銀子,況且這還隻是地字号的客房,王翔突然發現悅來客棧簡直比自己在長安的登仙樓還要賺錢。
一旁的小丫已經暗暗咂舌了:“住一晚就要十二兩銀子,真貴呀!”
她心中暗暗盤算了一下,自己一個月的工錢隻夠住幾個晚上的,不過她肯定是舍不得住這麽貴的客棧的,在長安花二十文錢就能住到一間不錯的客房了。
要是讓悅來客棧的小二知道小丫的想法恐怕會各種羨慕嫉妒恨吧,他在悅來客棧幹活一個月十貫的工錢已經覺得比一般人高的多了,怎會想到一個丫鬟一個月的工錢居然能在悅來客棧最貴的地字号上房住上好幾晚,那不是得好幾十貫的工錢。如果他知道工錢還隻是小頭,侯府時不時的打賞才是大頭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暈倒……
小丫是覺得十二兩銀子住一晚太貴了,小蘿莉可不覺得。晃了晃腦袋說道:“十二兩銀子也不算貴呀,你說是吧,稚奴?”十幾兩銀子對她來說還真不算什麽,光是過年的時候王翔和武順給她的壓歲錢就有好幾千兩了。她挂在腰間的小荷包裏面現在就揣着不下一千兩的銀票,還有一些金葉子和銀豆子,是名副其實的小富婆,在路上看到什麽好玩的好吃的都是直接拿銀豆子結賬,還不帶找錢的。嫌銅錢帶在身上太重了。
這毛病還是從王翔那裏傳來的,王翔大手大腳的花錢習慣了,現在連金葉子和銀豆子都嫌麻煩,覺得還是銀票最方便,一張薄薄的銀票就是兩錠五十兩的大銀錠,若是換成銅錢那都得用馬車裝了。
李治可不能跟小蘿莉比,雖然他是皇子但是每月的例錢都是有數的,因爲年紀還小所以并不多,他身上的現錢才幾十兩銀子,銀票更是一張也沒有。幾片金葉子還是過年的時候小蘿莉給他的壓歲錢,給了小兕子一些剩下的留在身上保存着。
因爲跟在王翔身邊根本不用他花錢所以一直沒覺得有什麽,此時聽到小富婆發話李治頓時有些心虛。
“不……不貴……”
綠衣女子似乎已經習慣了大家的議論,不慌不忙的說道:“現在開始天字号上房的拍賣,首先拍賣的是‘癸’字号上房,最低價錢十二兩。”
十二兩正和地字号最貴的房間一個價錢,不過想要十二兩住到天字号的上房顯然是不可能的。
果然,綠衣女子話音剛落就有人開口道:“二十兩!”
那個喜歡挑刺的陳公子立刻喊道:“本公子出三十兩!”
“我出三十五兩。”
……
“姐夫,我們出多少?”小蘿莉雙眼冒光一臉激動的看着王翔,她還是第一次接觸到拍賣。被這種氣氛弄的興奮不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學着别人那樣叫價。
王翔微微一笑,淡淡道:“不急,我們先看看。”
聽王翔這麽說小蘿莉雖然心癢難耐還是乖乖的坐着看别人争相競價。
“癸”字号客房的價錢很快被擡到八十兩。遠遠超出了最貴的低字号客房,即便十間天字号客房全都是八十兩那麽悅來客棧光是憑天字号客房一天也有八百兩的收入,這可是一筆相當驚人的數目。
出價八十兩的正是那個喜歡挑刺的陳公子,見沒人繼續出價頓時得意洋洋起來,最終他用八十兩拿到了“癸”字号客房。
王翔注意到很多人并沒有在這一輪之中出價,那個叫煙羅的美豔女子也是如此。
“癸”字号客房以八十兩的高價拍出之後綠衣女子并沒有絲毫驚喜的樣子。淡淡說道:“下面開始拍賣‘壬’字号上房,最低價錢八十兩。”
“嘶……”不少人頓時吸了一口氣,他們終于明白天字号客房拍賣的規則了,剛才的“癸”字号客房起拍價還隻是二十兩,現在“壬”字号客房起拍價一下子提高到八十兩,正是“癸”字号客房最終的成交價!
剛剛拍下“癸”字号客房的陳公子臉色也變了,不再像剛才那樣得意洋洋,看到煙羅和其他幾人一臉淡然的樣子他意識到剛才很多沒有出價的人并不是争不過自己,而是壓根就沒有看上最末位的“癸”字号客房。
王翔聽到綠衣女子的話也是愣了一下,然後就玩味的笑了笑。
看來自己真是遠遠低估了悅來客棧,若是這般拍賣恐怕一天的收入遠遠不止八百兩吧。
“我出八十兩!”率先開口的還是那個陳公子,他覺得自己第一輪的表現就像小醜一般,所以他要挽回,不過此時他已經知道包下十間天字号客房根本就是笑話,僅是排在倒數第二位的“壬”字号客房起拍價就已經達到了八十兩,而十天幹越是靠前的客房價格越高。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