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翔自然不會以衣取人,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确實是從長安而來。”
見王翔與自己說話那人顯得非常高興,湊上前一些問道:“第一次來洛陽?”
王翔又點了點頭,他好奇的是此人主動與自己搭讪是想要做什麽?
“在下張三風,人稱洛陽百事通,兄台到洛陽想必是消遣遊玩來的吧,在洛陽這地兒沒有什麽我張三風不知道的,如果……”
“張三風!誰讓你進來的!”
聽到喝聲叫張三風的年輕人臉色一變,飛快的說道:“如果兄台想要找個人帶路什麽的可以讓人到東興街翠柳巷的葫蘆茶館找我。”
說完不等聞聲跑過來的小二驅趕就跑了出去,小二看着張三風逃之夭夭的背影恨恨的咬了咬牙。
王翔被弄的莫名其妙,搖了搖頭沒有理會。
“小凳子,你怎麽把張三風放進來的!”一陣風閃過王翔就感覺到面前多了一個人,問話的正是剛才出聲喝斥張三風的女子,一身淡綠色的衣裙,腰間還紮了一條粉色的絲帶,雙手叉腰,秀鼻微皺。
那小二頓時耷拉着腦袋小聲道:“小姐,那小子滑溜的很,我正在忙着招呼客人,一沒留神誰知他就溜進來了。”
“我不管,隻要那家夥溜進來一次就扣你一貫錢的工錢!”
“是……”小二沮喪的低着腦袋沒有争辯,心裏卻在暗暗咒罵張三風,害的自己損失了一貫錢的工錢。
虧得是在悅來客棧做事,若是在其他客棧一貫錢那就是半個月的工錢,悅來客棧作爲洛陽最大最豪華的客棧,小凳子在這裏當小二一個月有足足十貫錢的工錢。不過即便如此,一下子被扣掉一貫錢他還是感到非常心疼。況且誰知道那張三風還會不會再偷偷溜進來。
綠衣女子輕哼一聲:“哼,今天的拍賣馬上就要開始了,可别再讓他溜進來打擾到客人,要不然……”
“小姐放心。我一定盯好,絕對不會再放他進來。”小二信誓旦旦的保證。
綠衣女子離開之後小二果真就站在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生怕張三風去而複返。
王翔見狀好奇的問道:“那個叫張三風的是什麽人?”
小二聽到王翔問話恨恨的說道:“那小子是整個洛陽最難纏的人,公子可要小心,千萬别上了他的當。他就喜歡對那些從外地來的有錢公子下手,經常偷偷溜到我們悅來客棧尋機會。”
額……王翔終于明白,原來那個張三風是把自己當成外地來的肥羊了。
“他說他是什麽人稱洛陽百事通,是怎麽回事?”
“什麽人稱呀,還不是他自己逢人就說自己是洛陽百事通,盡帶人去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不過若說對洛陽的熟悉恐怕還真沒人能比得上他,他整日遊手好閑什麽活也不幹就在洛陽城到處亂逛,自然是什麽犄角旮旯的事情都知道了。”
小二的語氣又恨又羨慕,他每天在悅來客棧忙着招呼客人,打掃整理。一個月十貫錢的工錢,時不時還會因爲一時大意讓張三風溜進來被扣掉一兩貫,而張三風每日遊手好閑陪那些外來的公子哥吃喝玩樂就能輕輕松松賺到更多的錢,怎能不讓他又恨又羨慕。
王翔還想問些什麽,天字号客房的拍賣便開始了,就沒有繼續問,回頭看向前方,小二則繼續盯着門口以防張三風趁機溜回來。
站在拍賣台上的正是剛才那個訓斥小二的女子,也是悅來客棧老闆的女兒,天字号客房的拍賣就是由她負責。此時她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點也看不出剛才訓斥小二時的嚴厲。
“想必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們悅來客棧的規矩,人字号和地字号客房已經住滿,如今隻剩天字号的十間上房。”
剛說一句。下面就有人開口道:“你們悅來客棧的架子也太大了吧,不就是幾間客房嗎,竟然還要拍賣,多少錢你直接開口本公子全包了。”
女子也不說話,隻是笑了笑,下面就有其他人開口了:“好大的口氣。憑什麽讓你包了,本公子早就聽說了悅來客棧的天字号客房,今日就是特地過來見識見識的,這十間天字号的上房我全要了。”
“陳公子,你不過一人,要十間上房做什麽。”說話的是一個眉宇間透着妖媚氣息的紅衣女子。
“本公子好奇這天字号的十間上房都有什麽不同所以想要每一間都試一試。不過……”陳公子嘿嘿一笑,“如果煙羅姑娘想要的話本公子倒是可以給姑娘讓出一間。”
“哼!我們小姐用得着你讓嗎!”紅衣女子身邊的丫鬟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好不知禮的丫鬟!我與你們家小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紅衣女子妩媚一笑,聲音卻透着清寒:“我的丫鬟還不勞陳公子操心,至于天字号的上房,我需要陳公子相讓嗎?”
頓時有人笑道:“哈哈,在洛陽十家青樓便有六家都是煙羅姑娘的,揚州,成都何處沒有煙羅姑娘的産業,長安的倚翠樓更是日進鬥金,陳公子竟然要對煙羅姑娘相讓。”
陳公子聞言臉色一沉,雖然他的家族也算富甲一方,若比錢财還真不一定比得過煙羅,況且他能動用的錢财……
王翔聽到“倚翠樓”三個字的時候臉色一動,沒想到這位煙羅姑娘居然是倚翠樓的老闆,确實讓他感到非常意外。
不知是不是錯覺,王翔感覺到煙羅姑娘說話的時候眼睛似乎有意無意的瞄了自己一眼,他本來以爲川村姐妹是最善魅惑人心的了,沒想煙羅姑娘不經意一瞄的風情竟然還要勝過川村姐妹,王翔頓時就感到心中有股火氣蠢蠢欲動。
經過這麽一茬倒是沒人再大言不慚的說包下十間天字号上房了,拍賣便正式開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