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小兕子就五歲了,因爲王翔的到來,長孫皇後度過了貞觀十年,小兕子免于喪母之痛,在李二和長孫皇後的逗弄下顯得非常開心。
當王翔跟李治過來的時候,便聽到立政殿裏面傳出李二歡暢的笑聲,看來李二的心情很不錯,王翔暗暗松了一口氣。
雖說現在他對李二已經沒有太大的懼意,但是大過年的被訓斥一番總是會影響好心情。
給李二和長孫皇後行了個大禮,道了幾句祝福的話,長孫皇後是一貫的溫潤爾雅,面帶微笑,李二也難得沒有闆着臉,淡淡的說道:“今日爲何沒有進宮朝拜?”
王翔并不知道大年初一百官進宮朝拜的慣例,不過他自然不會說自己不知道。
“臣官職低微,沒有資格進宮朝拜。”
李二聞言一愣,長孫皇後則是抿嘴輕笑,按制以王翔格物院院判的官職确實沒有資格在元日的時候進宮朝拜。
“嫌官小了?哪個五品官員像你一樣可以随意進出皇宮?”
得,在李二面前啥都别争辯,他說啥就是啥。
王翔乖乖低頭認錯道:“是臣疏忽了。”
李二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昨日你在翼國公府畫的什麽素描,朕與皇後說後皇後很是好奇,今日正好有空,你就再畫兩幅素描讓皇後看看。”
聽了李二的話王翔心中暗道:果然如此,早就知道今日進宮有兩件事是避不過的。
恐怕皇後好奇還是其次,李二自己想要素描畫像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昨天幫尉遲敬德和秦瓊二人畫完素描畫像之後王翔就感覺到李二的心思,果不其然,今日一進宮就讓自己畫素描畫像,還說什麽皇後好奇,暗暗鄙視一下。
幸虧了解李二的德行早有準備。王翔不慌不忙道:“雕蟲小技,既然皇後娘娘好奇臣就再獻醜一次。”
見王翔沒有推三阻四,非常識相的答應下來,李二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朕讓人去準備格物院的新紙和炭筆。”
“不用了,臣都準備好了。”
王翔進宮的時候就準備了格物院的新紙和炭筆。
李二先是一愣,再看到王翔掏出新紙和炭筆出來頓時明白王翔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思,忍不住老臉一紅,幹咳一聲說道:“随身帶着紙筆可以随時練習素描。難怪能在素描上有此造詣。”
聽他這麽一說王翔心裏更加鄙視了,大過年的誰會沒事帶着紙筆到處溜達,還不是因爲咱了解你。
長孫皇後則是笑而不語,雖說主要是李二想要素描畫像,不過她對于李二說的素描也有些興趣。
“王監丞,你畫的畫像真的和真人一模一樣嗎?”小兕子性子溫和沉靜,平時就喜歡寫字畫畫,聽說有種畫技能之用石頭就能把畫像畫的和真人一樣自然是萬分好奇。
李治小鬼也湊過來看着王翔手裏的黑色炭筆疑惑道:“這怎麽像是格物院用來燒火的煤炭。”
王翔笑道:“這就是煤炭,不過是讓人打磨成筆的形狀。”
“啊?煤炭除了燒火還能用來畫畫呀?”
“畫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李二的吩咐下,丫鬟們把小兕子平時用來練字的小桌子搬了過來。王翔把新紙鋪好,開口問道:“陛下要畫什麽?”
其實也就是一問。
李二面不改色道:“就畫朕吧。”
王翔正要開口讓李二坐好不要亂動,卻見他起身朝裏面走去。
過了片刻又從裏面出來,原來是換衣服去了,剛才李二穿着便服,現在換上了華貴精美的朝服。
換好衣服,李二大馬金刀的端坐其上,一臉嚴肅,看得王翔暗暗好笑,他這樣子就像第一次拍照的人在鏡頭前的感覺。
“陛下。不用太緊張,放松一點。”
李二當然不是緊張,千軍萬馬面前都能面不改色,豈會因爲畫個畫像就緊張。宮裏的畫師不知給他畫了多少次畫像,之所以擺出這樣嚴肅的表情完全是爲了顯示帝王的威嚴,可是這種威嚴在王翔看來跟緊張的樣子差不多,都是緊繃繃的,太不自然了。
素描講究的是還原實物,若是真把李二這副樣子還原出來。像是像,但是李二肯定不滿意,還會以爲自己故意把他畫難看了,适當的調整是很有必要的。
“臉上不要那麽嚴肅,自然一點。”
“陛下,能不能稍微笑一笑?”
“算了,您還是别笑了吧。”
……
看着李二在王翔的“指導”下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小兕子和李治都忍不住格格直笑,連長孫皇後都忍俊不禁,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李二如此豐富的表情。
最後李大帥哥實在是受不了了,臉皮都僵硬了,惱羞成怒道:“哪有那麽多事,以前宮裏的畫師給朕畫像都沒有這麽麻煩!”
王翔不慌不忙道:“那陛下覺得他們畫的畫像像嗎?”
若是以前李二肯定會覺得像,可是自從看過王翔給秦瓊和尉遲敬德畫的素描之後他才知道那些畫師畫的畫像還真是“神似,形不似”,
見識多了眼界自然就高了,如果說王翔畫的素描和真人有九成甚至十成像的話,那些畫師畫的畫像在李二眼裏就隻有兩三成像。
沒辦法,想起王翔給秦瓊和尉遲敬德畫素描的時候也擺弄了他們好一陣子,李二隻好不滿的哼哧兩聲繼續坐回去接受王翔的“調教”。
能如此調教李二還能讓他不好發火,王翔感到非常有成就感,心中暗爽。
奈何李二隻要一坐下就是正兒八經的嚴肅表情,怎麽調教都不行,王翔實在是欲哭無淚,一臉郁悶道:“陛下,爲什麽您一坐下就一定要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呢……”
李二也郁悶,平時不是這樣的,但是畫像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是如此,習慣了改不了,頓時不滿道:“這是帝王威嚴。”
“那您能不能暫時先收起您的帝王威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