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心虛的張大手頓時想要逃跑,結果被鐵蛋三兩步追上去直接一巴掌乎在臉上拍暈過去。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陰冷昏暗的小房間裏面,四周靜悄悄的似乎隻有他一個人,怪滲人的,臉上還能感覺到火辣辣的疼。
張大手之所以叫張大手就是因爲他有一雙大手,可是鐵蛋的手比他的手還要大,而且力氣更大,那一巴掌乎過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懵了……
環視了一圈四周張大手終于反應過來,這是一間牢房,不像他印象中的牢房那樣髒亂,看起來還挺整潔的,但是再怎麽整潔也是牢房呀,果然是錢莊派來跟蹤的人弄暈自己的。
想到這裏張大手忍不住哀嚎起來:“冤枉啊!冤枉啊!”
“吵什麽吵!吵什麽吵!”
剛嚎兩嗓子,聽到暗處傳來人聲張大手嚎的更來勁了抓住牢門把臉貼在牢門上扯着嗓子喊起來。
“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
在他看來有人就好辦,剛才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摸過懷裏,那些銀票還在。
“邦邦邦!”
從牢房外暗處走出一個懶懶散散的身影,手裏拿着一根木棒敲了敲張大手面前的牢門不耐煩道:“别嚷嚷了,進來的哪一個不是喊自己冤枉。”
說話的是一個獄卒打扮的年輕人,或許是因爲長期呆在牢房裏面的緣故,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人也比較瘦弱,不過手上的勁不小,敲的牢門震震響。
張大手怕被他手裏的木棒敲到連忙縮回身子退後一小步,讨好的看着獄卒,谄笑道:“這位小哥,我真是冤枉的。我啥事都被幹,是在路上被人打暈了,醒過來不知怎麽就到這裏來了。”
獄卒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張大手見狀連忙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
“我這裏有些銀票。小哥……”
看到獄卒臉上的嘲笑張大手話音一頓,自己被抓進來十有八九就是因爲銀票的事。
見張大手突然不說話了,獄卒笑道:“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打算用銀票賄賂我?”
張大手臉色一僵,連忙說道:“我有現銀,我還有幾百。不幾千兩現銀,隻要小哥放了我,我一定……”
“哼。”獄卒嗤笑一聲打斷道:“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張大手詫異的說道:“這裏不是牢房嗎?”
獄卒詭異的笑道:“這裏可不是一般的牢房,你知道爲什麽這裏的牢房這麽小,隻有你一個人?”
“不,不知道。”不知怎麽,聽了獄卒的話張大手突然感到背脊發涼。
“因爲能被關到這裏的犯人很少,而且都關不長。”
“爲……爲什麽?”張大手的牙齒都在打顫了。
“因爲關到這裏的都是犯了謀逆之罪之人,你說這天下間有幾個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謀逆的人啊,别說幾千兩銀子。就是幾萬兩銀子你還是留着自己下去以後慢慢花吧。”
聽了獄卒的話張大手整個人都傻了,腦子裏隻有兩個字——謀逆。
不過是撿了點銀票去錢莊兌換現銀怎麽就成了謀逆了!這一次他是真的感到冤枉了……
或許是因爲有了昨天的例子,加上李二大張旗鼓的從宮裏運送現銀過來,今天錢莊兌換出去的現銀更多。
得知這個消息的世家家主都是暗暗冷笑。
崔家老爺子聽完下人的禀報目光閃爍的自言自語道:“看來李世民爲了不失民心是打算填這個無底洞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銀子可以填進去。”
崔明站在一旁恭聲道:“今日長安錢莊就兌換了五十萬兩現銀,聽說宮裏還準備給各地錢莊撥調現銀呢。李世民想要用錢莊壓制我們世家,那幾家都隻能忍氣吞聲,還是父親有辦法,想出印制假銀票的事情,要我說我們根本不必讓其他幾家參與進來。他們可是平白得了我們數百萬兩的銀票。”
崔家之所以能夠印制銀票是因爲崔家有一個手藝精湛的老工匠,可以将任何東西雕刻的絲毫不差,這種手藝在整個大唐恐怕也難以尋出第二個出來。所以其他世家即便想要印制銀票也沒有如此手藝精湛的雕刻師傅,在崔明看來這一次其他幾個世家完全是占了他們崔家的光。還平白得了數百萬兩的銀票。
崔家老爺子崔洪聽了崔明的話搖了搖頭說道:“這事必須讓他們參與進來,那幾家現在都是什麽反應?”
“還能有什麽反應,當然是把手裏的銀票趕緊兌換成現銀了,經過昨日的試探,咱們印制的銀票跟錢莊發行的銀票絲毫無差,吳師傅的手藝還真厲害。”
崔洪笑道:“那吳師傅祖上曾就是宮裏的雕刻師傅。雕刻的鳥獸分毫畢現幾能亂真,後來冒犯了聖顔被流放至偏遠的嶺南之地,是我們崔家收留他。那吳師傅可有安排妥當?”
“放心吧父親,我已經将吳師傅安置在揚州那邊,新印的銀票過幾日就能從水路運來。”
“嗯,看來錢莊着實幫李世民賺了不少銀子,我倒想看看他賺的銀子夠撐多久的。”
王家大宅,正在書房看書的王同見王袁進來放下手裏的書問道:“怎麽了?”
“長安錢莊今日兌換了五十萬兩現銀。”
“嗯。”王同不以爲意的點了點頭,“還有什麽事嗎?”
“崔家派人來信,說是下一批的銀票過幾日就會送到長安,讓我們派人去取。”
王同聞言皺了皺眉頭。
見王同皺眉,王袁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麽了父親?”
“崔洪太急了。”
“太急了?”王袁有些不解。
王同搖了搖頭并沒有解釋,今日他聽說李二大張旗鼓的往錢莊運送現銀的時候就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以他對李二的了解,若是大張旗鼓的抓人他倒不會感到奇怪,反而是現在的做法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幾日暫時先别和崔家有太多聯系。”
王袁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那崔家新印的銀票?”
“不是還要幾日才到嗎。”一向淡定自若的王同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王袁連忙低頭不再多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