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循州是什麽地方王翔沒有聽過,唐朝時期的叫法和後世肯定是有差異的,估計是覺得把這麽一個偏遠的地方賜給王翔當封地有些過意不去所以李二非常有耐心的介紹起來。
從李二口中王翔估摸着所謂的嶺南循州應該是在後世的廣東一帶,因爲按照李二的說法那裏已經是大唐的極南之地了,再往南就是茫茫大海。特别是李二說起附近的嶺南節廣州他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封地應該就是在後世的惠州一帶。
當然,這個時期整個廣東也就是廣州和循州兩個州,王翔的封地自然不可能是整個循州,而是循州靠海的那一片地方。
看李二介紹時支支吾吾的樣子王翔就猜到自己的封地一定就是最靠海的那一部分,因爲循州和廣州一帶氣候溫和其實是最适合種植糧食的,而王翔的封地既然是大家眼裏的廢地那一定是非常靠海,土壤呈沙質所以才不易耕種。
所謂的大更是坑爹,原來在劃分封地的時候把周圍的一大片海域也算了進去,不大才怪。
“陛下,恕臣孤陋寡聞,賞賜封地可有将海域也算進去的?”
李二幹咳一聲說道:“那個,封地之中難免會有江河湖泊那也都是算在封地之中的。”
“哦……原來如此。”
王翔的表情非常欠揍,李二擺手道:“不管怎麽說既然你提出的制鹽之法确實可行那麽循州也算是塊寶地了。制鹽之法事關國稅之重萬不可洩露,此法是你提出你又占了其中的一成收益,制鹽之事便交與你去辦吧,鹽場就設在你的封地,爲大唐百姓曬鹽制鹽。”
本以爲可以坐收一成食鹽收益,沒想到到頭來活都讓自己幹了,就連制鹽的場地都要占用自己的封地,這買賣怎麽算都是虧了。
王翔一臉郁悶道:“制鹽的事可不可以讓别人去幹,還有啊。臣不想在封地辦鹽場啊。”
多好的沿海城市,建個海濱度假村,拾掇拾掇海鮮,再發展發展海上貿易什麽的。這些才是他想做的事情,弄個鹽場算怎麽一回事嘛。
李二正色道:“私鹽于國不利,制鹽一事交給别人朕不放心,再者循州偏遠,朕要你在那裏秘密建造鹽場。朕倒要看看到時候那些世家還如何以私鹽謀利!”
出了立政殿王翔不禁心生感慨,原本隻想當個混吃混喝的閑散侯爺,到頭來卻是奔波勞碌的命,剛從高昌回來這會兒又攤上制鹽的事,循州離長安可不近,好在如今快要入冬也不是曬鹽的好季節,隻好等到來年春夏時節再南下循州。
這次他是想好了,無論如何也不要像之前去高昌那樣受罪,寬敞舒适的馬車必須準備好,好吃好喝的也要多備一些。随行保護的鐵蛋和阿琪奴,一路上伺候的小丫,還有負責做飯的林嬸,武順和鞠依雅自然是要帶着的,就當是一路旅行了。
“對,回頭要做個詳細的旅行計劃,反正也不着急,到唐朝之後咱還沒去過其他地方呢,洛陽,揚州。成都……這些可都是有名的繁華之地。”有了這個想法倒也不覺得南下循州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了,反倒有些期待起來。
“王監丞爲何突然如此高興?”
跟着一起出來的李治見王翔剛才還一直苦着一張臉,走着走着卻突然高興起來,感到非常好奇。
王翔把自己的計劃跟李治一說。小鬼的眼睛頓時一亮,興奮道:“我也沒出過長安呢,聽太子哥哥說洛陽和揚州可不比長安差,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到時候帶上我一起去吧。”
王翔攤了攤手:“隻要陛下同意我是無所謂。”對他來說多帶個小鬼也不算什麽事。
“父皇會同意嗎?”
“陛下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不過如果陛下不同意的話我可不敢随便帶你出去。”
“小武姐姐也會去嗎?”
“以她貪玩的性子定然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哦……”李治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走了幾步突然看到先前出來“配藥”的孫思邈。王翔心裏一動,快步上前喚道:“孫道長。”
“晉王殿下,嘉遠侯。”
“孫道長叫我子新就行了,孫道長這是打算出宮嗎?”
孫思邈點了點頭,王翔笑道:“我和孫道長一起出宮吧,稚奴,你不是還要去求陛下準你随我南下遊玩嗎,我和孫道長先走啦。”
說完不再理會苦着臉的李治,屁颠屁颠的跟着孫思邈往外走。
孫思邈察覺到王翔的異樣開口問道:“子新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其實……其實我是想拜孫道長爲師。”
孫思邈驚訝道:“子新想要學醫?”
之前他也提過教王翔學醫,在他看來無論是輸血救人還是接種牛痘都顯示出王翔在醫術上的天賦,可是當時王翔對學醫并沒有絲毫興趣這才作罷,今日卻主動提出拜師倒是讓孫思邈感到非常驚訝。
“以子新在醫術上的天賦日後定能有所成就。”
見孫思邈一臉欣慰王翔連忙解釋道:“我不是要學醫。”
“不學醫?那拜師是?”
“我想跟孫道長學武。”
孫思邈奇道:“貧道隻是個行醫治病大夫,子新若想學武應該去找盧國公那樣的将軍才是。”
盧國公……
想到老程那三闆斧的功夫王翔一陣無語,跟着老程學武和跟着鐵蛋學武有什麽區别。
“這個,那日在西水村孫道長制服二狗的武藝實在是灑脫無比,我想學那樣的武藝。”
孫思邈笑道:“那可不是什麽武藝,隻是華佗傳下的五禽戲,用來強身健體罷了。”
“五禽戲?”當時孫思邈騰挪之間靈活無比現在細細想來确實有模仿動物的痕迹,身法靈活是五禽戲,那用樹枝點二狗的那幾招呢?
“孫道長用樹枝點二狗用的又是什麽功夫?”
“哈哈,那就更不是什麽武藝了,貧道從醫多年對人身上的穴道熟悉無比,那幾下隻是點在他們身體上的麻穴讓他們暫時無力,子新想要跟我學武怕是要失望了。”
王翔臉上閃過一絲失望,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李治說過就連李靖都跟孫思邈請教過武藝,而且不管五禽戲還是所謂的穴道,輕輕松松制服二狗和他的幾個手下卻是事實,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如此輕描淡寫,孫老頭一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這麽一想王翔繼續讨好道:“五禽戲和點穴也行,我學武本就是爲了強身健體再者能有點自保之力,盧國公那種殺伐果斷的武藝不太适合我,我還是想拜孫道長爲師。”
孫思邈見王翔似乎是真心想跟自己學習笑了笑道:“拜師就算了,若是子新真對五禽戲感興趣平日可随貧道一起練練,不過人體之中大小穴道有數百之多,想要認準絕非一朝一夕,子新可有這種耐心?”
認穴是學醫重要的一步,王翔想學孫思邈自然是樂意教授,孫老頭沒有古人敝帚自珍的毛病,他一直覺得以王翔在醫學上的天賦不學醫實在是可惜了。
見孫思邈答應教自己王翔連連點頭道:“有,我這人什麽都缺,就是不缺耐心。”
孫思邈搖了搖頭笑道:“我看子新是什麽都不缺就缺耐心吧。”
“不會不會。”王翔嘿嘿一笑:“說起強身健體我府裏倒是有一本強身健體的書,和五禽戲有異曲同工之妙,孫道長不妨到府上觀摩觀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