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将士們已經在密林中埋伏得太久了,再不作戰,士氣會大減。并且天色已晚,萬一明軍又有什麽埋伏,自己豈不是更吃虧?
“殺啊…”,鞑子兵騎着戰馬怪叫着,吹着口哨沖了下來,他們面前的隻是步軍,沒什麽可怕的,至少他們是這麽認爲的。
“變陣!”,曾銑大喝一聲,本來在前面挽弓的明軍士兵全部退到了兩翼。
“火炮!”,有些鞑子兵已經認了出來,高聲尖叫道。
但是此刻處于裹挾山勢而下的騎兵陣中,根本不可能撥馬回逃或者調轉方向,隻能向前面硬沖了,盡管他們已經明白等待在前方的就是死亡。
“嘭”,随着火炮的齊齊發射,沖下來的鞑子騎兵陣型被無情地打亂了,盡管這已是他們料想到的結局,
但由于此次出征,彭嶽帶的都是較爲輕便的小型火炮,因此殺傷力不是太大,但足以讓鞑子膽寒,因爲被炸得血肉飛濺,火光重重的場景,對于他們來說是不多見的。
“沒事,還有機會,他們來不及換火藥,往前沖!”,一個鞑子将領高聲喊道,能夠在如此混亂的情景中,還能鎮定下來,想到敵人的弱勢,确實爲良将,不過現實卻讓他失望了。
隻見明軍迅速将火炮推開,由于火炮下面有着特地制作的戰車,所以移動起來很快,但随着火炮的消失而沖到前面的時候是同樣可怕的東西。
“神機營,發射!”,彭嶽高聲叫道,這支從京城禁衛軍派過來的軍隊終于派上了大用場。
“火铳手,預備…”,短短時間内,迅速變換發射的火器讓蒙古騎兵無法再前進一步,他們的沖力已經無形中被火器的巨大殺傷力炸得無影無蹤。
而此時剛才撤退到兩翼的弓箭手已經在兩側擺好了陣勢,在混亂中沖到前面的鞑子騎兵再次遭遇了噩夢,躲過了火器的連番轟炸,此時他們又遇到了箭雨的襲擊。
身體上和意志上的雙重崩潰,還有命騎着馬并且沖到前面的鞑子兵紛紛中箭落馬。弓弩,箭矢,還有不時發射的火铳彈藥,足以将其中近一半的鞑子騎兵永遠地送進地獄之中,而且還有一部分受了傷,在地獄門口垂死掙紮。
“别亂,他們已經沒有彈藥了,繼續沖…”,鞑子将領的話還沒有喊完,便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原來明軍在陣仗後面埋伏了大隊的騎兵!此時他們從剛才來的那條路上奔瀉而出,等待已久的他們早已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兄弟們,蒙古狗們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讓我們馬上解決掉吧!”,李德全駕馭着他的戰馬大聲喊道,“功名利祿,盡在此刻!”
人強馬壯的明軍騎兵與早已亂的不成樣子的鞑子騎兵一交鋒,勝負便已揭曉。亂了隊形與陣腳的鞑子騎兵隻顧着各自作戰,各自逃命,根本毫無章法可言。
李德全率先殺入陣中,一個照面便挑飛了倆個鞑子騎兵的腦袋。屍體從馬背上後仰跌落,死卡住腳的馬镫使受驚的戰馬拖着屍體狂奔而去。一個跑在地上的士兵還想要趁機用馬刀割斷李德全戰馬的馬腿,卻被李德全手起槍落,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一支胳膊甩着鮮血飛到了半空中,而士兵卻還徒勞地用手捂住自己那往外噴血的傷口尖叫痛哭着。
士氣大振的明軍騎兵咆哮着緊跟在李德全後面,快速湧進了這個充滿了鮮血與殺戮的戰場。幾千把武器劈頭蓋臉地朝混亂不堪的鞑子騎兵砍去,猶如沖入羊群的餓狼,四下裏撲騰撕咬,武器所及之處,血肉橫飛,巨大的沖擊力掃到一片片已經沒有什麽抵抗力的鞑子兵。
卻說這武器,也是彭嶽精心挑選所制。曾銑說過,蒙古人騎兵的優勢不僅僅是戰馬,還在于快馬彎刀的配合,這些特制的彎刀在于削切而不是砍剁,而借助戰馬的速度,他們便可以将彎刀的優勢發揮到最大,在敵人身上迅速劃開一道血口子,就算暫時死不了,但也會失去戰鬥力,最終也将失血而亡。
彭嶽看準了此處,便建議明軍士兵挑選長一些的兵器。馬槊不是普通士兵能用得起的,況且普通人也使不好馬槊。而以彎刀對彎刀,明軍根本占不到任何優勢。于是彭嶽便想将士兵的武器做成加長版的“狼牙棒”,此物較重,一棒揮下去就是半條人命,而且上面布滿倒刺和刀片,讓蒙古人望而生畏。而且造價較低,制作起來也非常便利。
彭嶽就在遠處看着這一切,他知道此時自己上戰場隻會給大家添亂,所以他便頗有自知之明地退到後方,幫忙指揮調度。
而此刻同他一同等待的還有一萬多騎騎兵,因爲地形原因,無法全部展開,投到戰場,所以隻能在此等候。
這種血腥的戰争場面,彭嶽已經見到好多次了。剛一開始還有些心驚肉跳,可後來就習以爲常了。他終于明白爲什麽一些儒将頗有風度,但殺起人來卻一點也不含糊。因爲戰場上就是以命相搏,你不殺我,我便殺你。而且确實不應該對每個人都心懷仁慈的,對待百姓,對待士兵,我們要學會親和,但對待敵人,必須足夠冷酷!這就是戰争,這就是現實!
鞑子騎兵已經徹底崩潰,現在他們已經喪失了所有抵禦的勇氣,紛紛撥馬向遠處逃去。
“現在輪到你們了…”,彭嶽對那些在後面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騎兵說道:“追上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得到命令的明軍騎兵就像一群剛從牢籠裏放出來的野獸,嚎叫着向遠處奔去。
“步兵準備,将陣地上還殘留的鞑子兵全部殺掉,不要留一個活口。”,曾銑高聲說道。
“注意,把那些受了傷的兄弟們都救起來…”,彭嶽在後面急急地補充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