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能…可能是仇大人帶兵過來了…”,趙洪在一旁聲音有些顫抖,他沒想到彭嶽剛才竟是那樣瘋狂。
“這就是戰争?到底誰是獵物,誰是捕獵者?”,彭嶽心中一陣悲怆,“要是沒有戰争,那該有多好啊…”
就在彭嶽感慨的當口,突然從外面沖進來一個士兵,腳步不穩,進門時差點一個釀跄。
“大人,仇大人已經帶兵趕過來了,現在東門,西門,南門都已經被圍住了,但由于人手不夠,仇大人希望…您能帶兵把北門堵住…”,士兵跌了兩步,跪倒彭嶽面前說道。
彭嶽心裏冷哼一聲:“他算準了鞑子定會向北逃竄,所以把北門留給我?這個狗東西!”
“你告訴仇大人,北門的大路交叉口那裏,我已經埋伏好了人手,他們跑不出去。”,彭嶽稍稍想了一下,“你告訴仇鸾,讓他把東門,南門的兵力向西北城收縮,把城中的鞑子兵全部趕到那裏,西北角的城牆是這個城裏最堅固的,就在那裏圍殲所有鞑子兵!”
彭嶽說完,便翻身跨上了戰馬,“趙洪,你現在帶領這兩隊人馬,迅速趕到北門,那裏人手不夠,可能抵擋不住逃竄的鞑子兵。你過去一定要擋住他們,将他們趕到西北城,一個也不能跑掉!”
彭嶽現在不斷想起剛才見到的那些慘狀,滿腔怒火實在無處發洩,隻能撒在這活着的鞑子兵身上了。
“大人,我是您的親兵,要留下保護您。怎麽能…”,趙洪猶豫着說道。
“别廢話!”,彭嶽瞪着眼睛沖趙洪嚷道,“你要是能把那些鞑子兵全部解決掉。就是對我最好的保護了。還有,你記住,你最應該保護的不是我,是那些大明的百姓!”
“是!小的記下了!”,趙洪一踢馬肚。“兄弟們,随我去幹掉那些蒙古狗!”
彭嶽見趙洪已經帶隊出發,便也帶着剩下的人馬奔向了城西北。
卻說城中的鞑子兵在其他三門遭到了阻止,也無鬥志,便都拼了命地向北門逃去,可是他們卻沒有想到,那邊同樣有一張死亡的大網,在等待着他們…
“絆馬索!”,趕在最前面的鞑子兵隻顧逃命,卻沒有注意到馬蹄下那緊緊拉起的繩索。
沒有哪個爲了逃命而極速馳騁的騎兵能夠勒住馬匹。巨大的沖擊讓戰馬上的人直接飛了出去。後面的戰馬緊跟着撞到了前面的坐騎,一些人緊緊抱住馬脖子,卻連同戰馬被一起掀翻在地上,直接被戰馬砸的吐了血。
“放箭!”一聲令下,箭雨毫不留情地射向了人仰馬翻的鞑子兵。滿地都是龇牙咧嘴的猙獰面孔,人的鮮血,畜生的濃血混雜着飛舞在空中。人喊聲,馬嘶聲,弓箭“嗖嗖”的發射聲,奏起了死亡的交響曲。
“火铳手!”。緊接着是密集的彈雨,剛才還大難不死的鞑子兵又被推到了死亡的邊緣。
一些作戰強悍的鞑子兵用還沒有摔倒的戰馬抵抗着,順手揮起馬刀,準備沖殺。當然,還幸存的鞑子兵中的大部分人準備的是逃命。但無奈的是,北門圍了一大堆明軍,沖出去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就在這些鞑子兵還沒來得及猶豫的時候,趙洪已經帶着他的兩隊人馬沖了過來。
那些活着的鞑子兵徹底崩潰了,他們沒想到埋伏之後還有埋伏!此時趙洪帶領的人馬就像一群餓狼沖進了羊群。帶着濃濃的殺機。
趙洪紅着雙眼,一槊刺穿了那個面向自己的鞑子兵的肩膀。“噗”的一聲悶響,身旁一個棄馬欲逃的鞑子兵又被趙洪的長槍穿腦而過。
一時間,叫嚷聲,喊殺聲,沸騰了戰場。
“兄弟們,殺啊!不要放走一個蒙古狗!”,趙洪一邊大聲喊着,一邊向前追趕着。
剩下的鞑子兵隻想着逃命,在後面明軍的圍追堵截下隻能向西北方向下逃去。
“不要追了,就在此處等候,我們的任務是不放走一個鞑子兵!”,趙洪立定馬,冷笑着說道,“估計彭大人那邊,會有更精彩的戲份吧…”
“放慢速度,擴展隊形…”彭嶽見快要趕到城西北了,便放慢了速度。他知道此時就不能再把鞑子兵往死裏逼了,不然他們定會作困獸之鬥,拼死抵抗,到時候自己部隊的傷亡肯定也大了。他要讓那些鞑子兵痛苦的死去,因爲他記得,仇鸾帶了火炮。
這時候仇鸾的那些人馬也都趕到了此處,和彭嶽那所剩不多的人馬彙合在了一起。
“彭大人,您…沒有事吧?”,仇鸾見彭嶽一身的鮮血,吓了一跳。
“沒事,都是敵軍的血…”,彭嶽冷冷地說道。回
頭望望還跟在自己後面的明軍,比剛來時少了一些。雖然傷亡不算太大,可彭嶽還是莫名地心痛。畢竟剛才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盡管彭嶽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彭嶽清楚,他們都是勇士!
“仇大人,火炮呢?”,彭嶽盯着仇鸾問道。
“已經帶來了…”,仇鸾轉頭對士兵說道,“把火炮拉上來!”
彭嶽見仇鸾帶來的是那種射程最近,但精準度最高,重量最輕的火炮,不禁暗自高興,“需要的就是它,還算他有良心,沒拉重炮過來…”,彭嶽在心裏笑道。
彭嶽帶着人馬一步步向城西北角逼近,彭嶽遠遠看到了那躁動不安的人群,叫嚷着,揮着刀,幾個人還騎着馬呆在後面,身上也全是鮮血,不知道是他們自己的鮮血,還是明軍士兵的鮮血,還是無辜百姓的鮮血。
“把炮對準他們,準備發射!”,彭嶽大聲喊道。
“不要開炮!”,對面一個鞑子兵沖出來,操着不太流利的漢話,搖着白旗呐喊着,“你們看這裏…”
隻見一群大明的百姓被那幫鞑子兵綁着雙手,架在了前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臉上寫滿了恐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