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筠,這幾日身體好些了麽?”,彭嶽側過頭,看了看正偎在自己懷中的嚴夢筠,一臉的憐愛之情。
話說這些日子,彭嶽對嚴夢筠是又哄又勸,還好嚴夢筠不是那種蠻不講理、脾氣暴躁的女性,要不然攤上這種事,彭嶽真的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當然,這也是因爲彭嶽事先做出了,決不再與嚴嵩作對爲難的承諾,反正彭嶽打算把一切事情都推給夏言去做,自己幹嘛要跟自己的媳婦兒置氣呢?況且她還懷着自己的孩子…
當然,彭嶽也給嚴夢筠講了自己的難處,具體來說,就是給她講了嚴嵩掌權後的斑斑劣迹…
彭嶽本來就所言非虛,講得也是有條有理,可嚴夢筠聽完後卻是異常傷心。雖然嚴嵩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可畢竟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因此當她聽到嚴嵩做了這麽多殘害忠良、貪污腐敗的缺德事,心裏是既氣又愧。
一開始她本不知道嚴嵩是個這樣的官員,隻是覺得嚴嵩私下收受了不少官員的禮物,愛貪些錢,可卻不知道自己的老爹竟然那麽壞,這樣一想,确實也怪不得彭嶽了。
彭嶽這個時候,又适時地安慰了一下嚴夢筠,并說自己隻是不想再讓嚴嵩掌權,省得禍亂朝政,自己絕對不想再做其他過分的事情。
當然,彭嶽這話說得也是真的,就因爲嚴夢筠的緣故,彭嶽真的沒了置嚴嵩于死地的想法,隻是想把他趕出朝廷,好好在老家頤養天年即可,畢竟人家送給自己那麽一個好媳婦兒。
嚴夢筠聽了彭嶽的這一通解釋,雖然還有些傷心與無奈。但漸漸地也釋然了,誰讓自己的爹做了那麽多的錯事呢?就算自己是他的女兒,聽起來也是氣憤異常,因此也就理解彭嶽的做法了。
“嗯…妾身的身子沒什麽事。就是總覺得有些乏,愛睡會兒懶覺…”,嚴夢筠閉着眼睛,輕輕伏在彭嶽懷中,這段時間的心緒不甯總算是回複了平靜…
“那就多歇着。多睡…”,彭嶽握着嚴夢筠的手,“總之你要多照顧好你自己的身體啊…”
“怎麽了?說得…說得好像你不想照顧妾身了一樣…”,嚴夢筠羞答答地看了彭嶽一眼,滿臉紅暈,話說她現在也會配合着彭嶽,說些動人的情話了,雖然還是不太熟練…
“唉,我就是沒法子照顧你了啊…”,彭嶽在心中一聲輕歎。心裏還在思考要不要現在把自己前往西北的事情告訴她…
話說這些日子,彭嶽一直在安撫嚴夢筠的情緒,因此自己要前往西北的事情,就一直沒有說。因爲如果說出來的話,恐怕嚴夢筠的情緒會更差,而且還會讓她誤會,自己想要故意躲着她,雖說這也是原因之一吧…
但現在不說,确實是不行了,因爲再過幾天。自己就要走了,如果不說的話,就成了不告而别了。
“夢筠,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說…”
“什麽事?”。嚴夢筠滿足地偎在彭嶽懷中,沒有一點想要起來的意思。
“我…我要去西北一趟,可能很長時間才能回來…”,彭嶽猶豫着說道。
“嗯?相公,你去西北做什麽?什麽時候才能回來?誰和你一起去?”嚴夢筠一下子從彭嶽懷中起了身來,滿臉的詫異。
彭嶽不好意思地看看嚴夢筠。被她這一系列的問題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西北邊亂,北虜不斷犯邊,皇上派我去平定…至于什麽時候能回來,我…也不太清楚…”
彭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終究還是把自己主動請戰的事瞞了下來,要不然事情就更不好解釋了。
“你說什麽?”嚴夢筠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彭嶽,“皇上竟然會派你去西北作戰?怎麽…怎麽可能?你是文臣,又沒有作戰經驗,皇上怎麽會派你去?”
“不行,你不能去…這太危險了…”,嚴夢筠盯着彭嶽,小嘴一撇,好像又要哭出來似的,“相公,妾身好擔心啊,妾身不想讓你去…”
“要不然,妾身去找…爹爹幫忙,讓爹爹和皇上說一下,不要把你派往西北了…妾身真的好擔心啊…”,嚴夢筠急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千萬不要…”彭嶽聽嚴夢筠這樣說,心頭一驚,“其實是有人…攻擊我的軍器所,我隻有帶上這些新式武器去西北作戰,證明一下這些武器的實力,才能夠…保全軍器所…”
彭嶽心急之下撒了那麽個不太成功的謊,盡管這也是他去西北的一個原因,其實他後來便想明白了,那日在朝堂上,趙文華他們明明就是想逼着皇上下令,派自己前往西北,雖然彭嶽當時還不明白爲什麽,但現在也想清楚了:無非就是想要分散自己與夏言的勢力,估計也有爲他女兒嚴夢筠的打算吧…
嚴夢筠聽彭嶽這樣說,心裏也隐約感覺到這是她老爹嚴嵩暗中搞鬼,告彭嶽的黑狀,要不然如今朝中,還有誰肯這樣不遺餘力地去攻擊彭嶽的改革措施,于是隻好對此事閉口不言了。
“那…那就不能派其他人帶着武器去西北作戰嗎?朝中…那麽多武将…”,嚴夢筠心裏太不願意讓彭嶽去西北作戰了,隻能這樣不斷找理由,希望能夠說服彭嶽。
“夢筠…”,彭嶽攬過嚴夢筠細細的腰肢,好言相勸道,“你要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啊,我也渴望利用這次機會建功立業,難道你不希望爲夫能夠建立功勳嗎?”
“我不希望…”,嚴夢筠的眼眶裏滿含淚水,“我隻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地在一起…”
彭嶽轉過頭,無奈的歎了口氣,“夢筠,我理解你的心意,這又何嘗不是我内心所希望的…”
“那你幹嘛還要去…”,嚴夢筠緊緊握住彭嶽的手,好像一刻也不肯松開似的。
“夢筠,你不要擔心…”,彭嶽握住嚴夢筠的手,“我此次去西北并不參戰,隻是在城中作戰指揮。你也知道,鞑子隻是搶掠,極少攻城,所以我絕對不會有危險。而且你要對軍器所研制的武器有信心,有了這些武器,此次定能大獲全勝,況且此次随我趕赴西北的,還有不少能征善戰的武将。”
“是這樣嗎,你保證能平安回來,不出任何意外?”,嚴夢筠緊緊地盯着彭嶽。
“那當然!”,彭嶽拍着胸脯保證道。
“如果是這樣,便還好一些…”,嚴夢筠輕歎一聲,“但妾身還是不願讓你離開…”
彭嶽看看嚴夢筠,也同樣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那…”,嚴夢筠好像又想到了什麽,“那你到底什麽時候能夠回來?”
“這…”,彭嶽有些爲難地說,“我也說不清楚啊,應該會很快吧…”
彭嶽見嚴夢筠又是一副擔心的樣子,連忙笑着說道:“很快的,很快就會回來了…再說了,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能不擔心嗎?我也想快些趕回來,看看我們的孩子啊。”
“什麽馬上就要出生了…”,嚴夢筠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愛憐地撫着自己的小腹,“虧你還記得孩子…”
“我當然記得孩子,不僅記得孩子,我還記得你…”,彭嶽說着,便在嚴夢筠白嫩的臉蛋上香了一記,“今晚,我就宿于你房中啦。”
“哎呀,你還是去婉兒那裏吧,人家今晚可伺候不了你…”,嚴夢筠雖然這樣說,身體卻不誠實地緊緊挽住了彭嶽的胳膊。
“哈哈…我是想和孩子一起睡…”,彭嶽哈哈笑道。
“讨厭…”,嚴夢筠一記粉拳,便讓彭嶽癱軟在了繡床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