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那好吧,我倒要看看你這老頭有什麽好辦法,反正我現在沒什麽好辦法…
“陛下,不知現在西北戰況到底進展如何?”,嚴嵩一臉嚴肅,沉聲問道。
“嗯…現在情況倒也不算太差,畢竟翟鵬還算得力,一直在那裏盯着…”,其實就算是大敗,朱厚熜也羞于說出口,當然,前線将領也不會讓朱厚熜知道得有多麽詳細。
“哦?既是如此,臣便建議陛下能夠倚重信任翟大人,想來那些鞑子也成不了什麽氣候,翟大人一定能夠解決他們的…”
“可是這樣總是打來打去的,也真令人心煩!”,朱厚熜皺眉道,“俺答那個家夥,就是不肯讓朕安生…”
“陛下是想尋個對策,長久解決此事麽?”
“這當然!如果能夠将西北邊患一舉解決,那麽朕不知要省多少心…可如今看來,怕是難了…”
“陛下,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還需一步步來…”
此時彭嶽一句話沒有說,就看着嚴嵩和朱厚熜一問一答的。說實話,他還真沒想到嚴嵩現在對于政事那麽上心,邏輯思維也挺嚴密的,看來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陛下,臣認爲現在就該挫一挫俺答的銳氣,鞑子們就是這樣,隻要被打怕了,他們就絕不敢再冒犯天威。昔年太祖、成祖,将鞑子們打得一蹶不振,邊境始得數十年安甯。不過後來邊事日疏,這才使得鞑子有機可乘,因此臣建議最好能夠給予鞑子緻命一擊…”
彭嶽站在那裏。暈暈乎乎聽了半天,終于聽出來個大概,那就是“空談誤國,實幹興邦”…誰不知道鞑子被打怕了就不敢再侵擾了?誰不知道能夠一舉解決鞑子是最好的?可是方法呢?最重要的是方法!
一開始聽得喜上眉梢的朱厚熜。也漸漸地醒悟過來,“惟中啊,你的計策固然是好,可想要一舉解決鞑子,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啊…”
“陛下所言極是。臣隻是想要将其中的利害關系講清楚,供與陛下分析,讓陛下有一個更清晰的思路…”
彭嶽,“…”
“嗯…你的思路倒是挺清晰,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好…”,至少嚴嵩剛才分析了那麽一大頓,雖說朱厚熜沒得到什麽有效信息,但還是要勉勵幾句的。
“嗯…臣也是這麽認爲的,想要徹底解決邊患,還需徐圖漸進…”
彭嶽。“…”
“子睿,你可有什麽良策啊?”,可能是朱厚熜意識到,嚴嵩在這件事上還是有點不靠譜,因此把目光轉向了彭嶽。
“哦…陛下,不知道翟大人折子上,說沒說一些比較詳細的情況?”,彭嶽心想你讓我們給你解決問題,到現在也沒把具體的問題說出來,我怎麽給你解決問題?
“唉…其實還是老問題…”。朱厚熜歎了口氣,“鞑子寇邊,總是搶劫一些小寨子,有時候根本來不及讓城外的百姓躲進城裏。因此被擄走了許多财物百姓,翟鵬建議要在邊陲加些崗哨,修築城牆,可是…可是朝廷拿不出那麽多錢來啊…”
得,又想空手套白狼,彭嶽一臉的無奈:大爺。你又想打勝仗,又想不費錢,這叫人如何是好?
“其實要真就是這點小事也就罷了…”,朱厚熜在心底裏,确實不太把那些邊陲小民的死活當回事,“可邊軍将士的給養也出現了問題,前一陣子連番作戰,軍戶所的良田被毀壞了不少,所以他們那裏,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加上戰亂,每次雖然打退了鞑子,可遭受的損失也不少啊…”
朱厚熜這一解釋,彭嶽算是徹底明白了,不過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打仗本來就是個花錢的事,既然選将什麽都沒有問題,怎麽在錢這方面卻吝啬起來了?真是讓人想不通,誰讓你這朝趕上那麽多事?
“陛下,這件事真的不能再拖了,不然延禍益重,遭受的損失更大!”,彭嶽斬釘截鐵地說道,“臣建議盡早向西北撥款,隻要這樣才能将禍患與損失減少到最小。”
“這個…”,朱厚熜眉頭微皺,再次猶豫起來。
彭嶽見了朱厚熜這種樣子,心裏頭便有氣:按說自從自己當上戶部尚書以後,朝廷的财政一直是穩步增長的,盡管朱厚熜一直折騰着修道修宮殿,但絲毫沒有捉襟見肘的迹象,爲什麽他就舍不得出錢打仗?
“陛下,臣認爲…彭大人說的非常有道理!”,嚴嵩突然上前一步,擲地有聲地說道,“臣也建議陛下及早撥款,這樣是對西北戰局、對朝廷最有利的!”
聽到嚴嵩這樣一說,彭嶽倒是有些詫異,他萬沒想到,嚴嵩竟然在這件事上和自己站在同一立場上。不過他此時倒無暇顧及嚴嵩是什麽心思,隻是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
“陛下,現在隻要是打一個大勝仗,就能夠狠狠地搓一下鞑子的銳氣,那麽他們也就不敢在邊境上再生禍端了…”,此時嚴嵩說出了一句彭嶽剛想說的話,二人又是默契地相視一笑。
顯然,朱厚熜總是舍不得在邊事上花錢,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鞑靼不再找麻煩。而從目前的狀況來看,讓鞑靼不再找麻煩的現實可行的辦法便是打上一個大勝仗,大大削減他們的勢力,讓他們根本沒有實力再來犯邊。
聽了嚴嵩和彭嶽二人一緻的建議,朱厚熜也不能不好好思考一下了:這樣老拖着,确實不是個事情,恐怕到時候釀成大禍,花得可就是更大數目的銀子了,既然現在将領也得力,那麽自己也就不能再猶豫了。
“那好,朕就撥上…六萬兩銀子,看看他翟鵬能不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案!”,朱厚熜神氣地說道,天知道那六萬兩銀子的數目,他已經在心裏來來回回盤算了好幾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