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嶽猶豫的當口,顧婉兒已是盈盈走到了彭嶽旁邊,挨着他的身子坐了下去,并順手倒了兩杯酒,輕輕放到了桌子上。
彭嶽現在是明确感受到顧婉兒不似常态了,隻見她緊緊靠在自己身邊,一邊斟酒,一邊不時地用含情脈脈的眼光瞟着自己,自己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顧婉兒那薄如蟬翼的鬓影在微微顫動,嗅得着她那小嘴所發出的唇脂的馨香,當然,她那有些急促的呼吸與略帶慌亂的眼神,自然也逃不過彭嶽的眼睛。
“婉兒,這酒還是不喝了…咱們還是品些茶吧…”,彭嶽被顧婉兒搞得有些意亂神迷,而且心裏也有些奇怪,于是下意識地推了推酒杯。
“大人來到奴家這,還不曾喝過酒,今日不僅大人要喝,奴家還要陪大人一起喝…”,顧婉兒的身體更近地靠在了彭嶽的肩旁,彭嶽一顫,便感覺到了一種柔軟而美妙的異樣彈性。
“婉兒,我今天…不太想喝酒,要不然還是算了吧…”,顧婉兒這突如其來的一反常态,确實是讓彭嶽有些不知所措。
“不嘛…今日大人不喝了這杯酒,奴家…怕是不依了…”說罷,顧婉兒一側身,嘟起的小嘴更增俏媚。
彭嶽見了顧婉兒這副樣子,既詫異又微感無奈,他突然想起了《水浒傳》裏面的一句經典台詞,潘金蓮對武松說的那句:叔叔若是有意,就飲了奴家這杯殘酒…
不過美人兒敬酒,自己要總是推脫,也太婆婆媽媽了,反正顧婉兒又不會害自己,于是彭嶽順從地接過酒杯,一仰頭便将酒喝了下去。
“哈哈…大人好酒量…”。顧婉兒在一旁笑着拍了拍手,然後也舉起了桌上的酒杯,“奴家量淺,大人見諒了…”
顧婉兒邊說邊揚起脖頸。不過酒卻沒有喝盡,兀自留了半杯,“這酒杯太大,奴家…喝不下了…”
彭嶽看看顧婉兒手中那個盈盈一握的小酒杯,以及酒杯中晃蕩的那點晶亮的液體。不禁心中一蕩,又想起了那句台詞:…若是有意,就飲了這杯殘酒…
“婉兒,先不要喝了…”,彭嶽伸手接過顧婉兒手中的那杯殘酒,将它放到了桌子上,“婉兒,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件正事要和你說的…”
“是麽?”,顧婉兒盈盈一笑。手托香腮,又向彭嶽面前湊得近了些,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不知大人有什麽事情要說與奴家?”
“其實今日我來這裏,就是想和你說…”,彭嶽正視着顧婉兒的眼睛,見她那一雙眸子清澈如水,又含着些妩媚,不由地心中一動,“我想問一下你。你願不願意随我進府,我想…納你過門…”
“什麽?”,顧婉兒一呆,登時僵在了那裏。一雙大眼睛先是顯出些疑惑之色,繼而變得濕潤起來,剛才裝出來的那股子狐媚子勁兒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我是說…我想要娶你,你願意麽?”
“大…”,顧婉兒張張嘴,剛想要說話。卻發覺話全部梗在喉嚨裏,一句也說不出來,激動的她連忙用手掩住了嘴巴,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婉兒,你這是怎麽了?”,彭嶽見顧婉兒剛才還媚态十足,現在卻又這副樣子,不禁有些不明所以:這轉換得也太快了吧?
“沒有…奴家隻是…太開心…太高興了…”顧婉兒搖搖頭,竭力止住了哭聲,隻是語氣還有些啜泣。
彭嶽見顧婉兒言下之意,也是答允了,心中不禁一陣輕松: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啊!再看看顧婉兒,這也是自己沒過門的媳婦啊。
角色變了,心境也有所不同,瞧着顧婉兒淚眼汪汪的樣子,彭嶽不禁有些心疼,連忙伸出手給顧婉兒拭了拭淚水,“好了,别哭了…傻丫頭,既然高興,哭個什麽勁兒啊…”
顧婉兒偎在彭嶽懷中,感受着他的溫柔,不禁慢慢閉上了眼睛,心裏卻是一陣感慨:小姐妹的話确實是對的,自己原先那個模樣果然不讨人喜歡。之前自己一直被彭大人拒絕,可今日換了副模樣,彭大人就說接自己入府了…想到這,顧婉兒心中又不禁有些難受…
“婉兒,你要主動,别平日一副冷冰冰、嬌滴滴的模樣,那些臭男人表面上一本正經的,其實都一個樣兒,關鍵還是要看你怎麽做,給他們一點甜頭,他們就知道你的好處了…”,顧婉兒吸了吸鼻子,小姐妹的“諄諄教誨”又浮現在了腦海中…
“雖說彭大人剛才應允了要接我過門,可誰知沒有意外情況出現呢?不行,自己一定要聽小姐妹的,她們說的肯定是對的,自己一定要先牢牢抓住他…”,想到這,顧婉兒的身子嬌媚一顫,今日那件精心挑選的柔順絲滑的長裙便向下一滑,粉嫩白皙的香肩便露了出來…
“大人,奴家念着大人的好…”,顧婉兒的聲音止不住地微微發顫,“請大人憐惜着些奴家,奴家相信…大人定不會委屈了奴家…”
顧婉兒說罷,便緊閉雙眼,心裏一陣緊張,緊接着她便感覺到肩上一陣瘙癢,想是彭嶽的雙手正在自己肩頭滑動…
顧婉兒腦中一亂,身子下意識地一縮,那種碰觸感便立馬消失了。顧婉兒有些恨自己的不争氣,可無奈就是有這種自然的反應,她隻得睜開眼睛,讪讪說道,“大人…”
卻見彭嶽并沒有在看自己,隻是在那裏微仰着頭,小聲歎道,“婉兒,你這衣服也太滑了些,你這麽一晃,它就掉了…”,原來顧婉兒的肩膀已經再次被衣物遮住了。
顧婉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