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嚴世藩來了…”,嬌娃重複了一遍,繼而有些爲難地看了看兩人,“你們…到底打算怎麽辦啊?”
彭嶽輕歎一聲,轉過身來,看向雪琪,“你說吧,你打算怎麽辦?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我…”,雪琪十指緊扣,猶豫着低下了頭,她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想過如何向嚴世藩攤牌。如果自己和彭嶽的關系在今天驟然暴露于嚴世藩眼前,以他的聰明,肯定會想到之前種種異樣,也許有些自己根本沒做過的事情,嚴世藩都會扣到自己頭上。
嚴家的勢力很大,至少是自己根本無法對抗的。雪琪是謹慎的,在沒有想好對策之前,她不想行這等冒險之事,更何況自己和彭嶽的關系還沒有确定下來,如果貿然得罪了嚴世藩,不僅僅是雪琪,麗水院的許多小姐妹都會跟着遭殃,譬如自己眼前的嬌娃…
“怎麽?還在猶豫?”,彭嶽皺皺眉頭,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與雪琪吵架了,“看來你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和我走…”
“不…不是…”,雪琪搖搖頭,“隻是事出突然,我一時還沒有想好該怎麽辦…”
“這個不用你來想…”,彭嶽盯着雪琪,語氣也有些冷,“隻要你答應和我走,嚴世藩那裏我來解決…”
“大人…有些事情您不明白,您能帶的走我,卻帶不走這麗水院的姐妹…”,雪琪低聲解釋道,“還是待我想個萬全之策,既能和大人走,又不至于得罪了嚴家…”
“又是因爲嚴世藩!”,彭嶽重重地一甩手,“我說過,這些事我來解決,難道我還會怕了嚴世藩不成?”
“大人,我知道您不怕嚴世藩,隻是…”,雪琪此時心裏異常緊張,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嚴世藩此人陰險狡詐,如果此番大人得罪于他,我怕他會暗地裏對大人不利,上次他還說郭勳倒台後,接下來就該對付夏言夏大人了…”
“你不要說那麽多,我隻是告訴你,我不怕他,無論他會對我使什麽手段,現在關鍵是你…”
嬌娃見雪琪和彭嶽你一言、我一語的,漸漸也聽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知道了彭嶽要帶雪琪走,也聽出了雪琪對此事存在疑慮。當然,這點嬌娃表示理解,因爲雪琪那日曾對自己說過她真正的心思,可是她從雪琪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的意志已經動搖了,如果不是自己的突然到來,也許雪琪就會答應彭嶽了。
可是因爲嚴世藩的突然出現,這一切都被打亂了。嬌娃知道雪琪此刻腦中肯定亂極了,她心中對嚴世藩肯定是有忌憚的,和他交往了那麽久,二人都深知嚴世藩的危險與手段,也曾後悔不該靠上一個比自己要聰明得多的人。
如今面臨着和嚴世藩攤牌的問題,雪琪會有一種油然而生的恐懼感,因爲突然反抗一個被自己曲意逢迎很長時間的人,誰都會不适應,不自信的。就算雪琪決定和彭嶽走,她也不會如此直截了當地去面對嚴世藩,她肯定會想辦法緩沖一下,讓事情看起來不那麽糟,她不想讓彭嶽因爲自己而與嚴世藩結下太深的仇怨,因爲這裏面涵蓋了太明顯的背叛與欺騙。
“哎呀…你們别磨蹭了,快點決定,嚴世藩已經快要過來了…”,嬌娃在一旁急急說道。
“大人…您先走,您今日先走好不好,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雪琪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彭嶽,同時雙手合在一起不停地向彭嶽祈求着。
“我很怕嚴世藩嗎?我爲什麽要躲着他?”
“那您爲我們想一想好不好,此番得罪了嚴家,您不怕他們報複,可是我們怕,一點點的報複就會讓我們承受不來!”,嬌娃也看出了端倪,連忙沖彭嶽小聲喊了起來。
“哎呀…他要來了…”,嬌娃緊張得一跺腳,急中生智,看向彭嶽,一下子撲了過去,“反正您剛才在外面說是來尋我的…”
“雪琪,你的病好些沒有?”,嚴世藩笑着推開了門,卻和雪琪撞了個滿懷。
嚴世藩下意識地伸手一推,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雪琪一臉羞紅地對他說:“我來的…不是時候,你來的…也不是時候…”
“嗯?”嚴世藩也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麽回事,擡眼往屋裏一看,隻見嬌娃此時正膩在彭嶽身上,粉紅肚兜,薄軟亵褲,胸前一對玲珑飽滿的****若隐若現。不知是過于專注還是有些害羞,嬌娃竟連頭都沒回,隻是紮在彭嶽懷裏一個勁兒地往羅帳裏鑽。
彭嶽看起來好像更爲“狼狽”,因爲他正被嬌娃緊緊壓在身下,隻能看見他那還穿着鞋子的腳在塌邊晃着,并且鞋子也快被嬌娃靈活的玉足給蹬掉了。
“這嬌娃也忒癫狂了些,什麽時候竟和彭嶽勾搭上了,看起來好像是彭嶽被用了強,哈哈…”,看着嬌娃在彭嶽身上“啃來啃去”的模樣,嚴世藩不禁笑着搖了搖頭,同時知趣地和雪琪退了出去。
“嗯…”,彭嶽嘴裏含糊着,把嬌娃那條靈活的小雀舌給吐了出來,同時把頭側到一邊去,防止嬌娃的再度“攻襲”,看起來好像自己還真是個“受害者”。
“嬌娃…”,彭嶽伸出一隻手臂擋在了胸前,同時另一隻手反過來抱住了嬌娃,想要把她拽下去,不過考慮到可能會傷者她,彭嶽便又很快松開了,“趕快起來!”。
“大人…”,嬌娃膩聲叫道,同時有些懶洋洋地從彭嶽身上爬了起來,用她那靈活的雀舌舔了舔濕潤的紅唇,一副動情至極的表情,“大人,我比姐姐如何?”
“下去!”,彭嶽皺了皺眉頭,聲音也變得淩厲起來。
“幹嘛!那麽兇…”,嬌娃撇撇小嘴,柔若無骨的身子慢慢從彭嶽腿上滑了下來,“人家不過和你開個玩笑罷了,又不是真打你的注意,我和姐姐的關系好着呢…”
彭嶽直起身來,瞟了嬌娃一眼,便又低下頭去,沉默起來。
“幹嘛!真生氣啦…”,嬌娃撫着垂在胸前的那束秀發,慢慢踱到了彭嶽身邊,“這不是剛才情況特殊嘛,而且…剛剛明明你自己也有反應…”
“我沒有怪你…”,彭嶽擡起頭看了看嬌娃,“剛才…很感謝你,我…替雪琪謝謝你…”
“哎呀…其實…”,讓彭嶽這樣一說,嬌娃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剛才我也不該這樣自作聰明,畢竟…畢竟你心裏頭不願意…”
“沒有…雪琪既然心裏頭有顧慮,我爲什麽還要和她賭氣作對呢,幹脆順從她的意思演一次戲罷了…”,彭嶽沖嬌娃笑了笑,“如果我真的不願意,你還能對我一個大男人用強不成?”
“那你…你剛才心裏其實還是挺抗拒的,我能感受的出來…”,嬌娃低聲說道。
“你還能指望我心裏歡喜不成?”,彭嶽歎口氣,苦笑一聲,從床榻上站了起來,“難道我要帶走雪琪真的有那麽難嗎?”
“我…我也說不清楚姐姐真正的心思…”,嬌娃低下頭,“大人…你也要理解姐姐的難處…其實姐姐肯定一會兒就把嚴世藩打發走了,你…不要多想…”
“呵呵…是麽?”,彭嶽扭過頭看看窗外,“你說…我愛上雪琪是不是就是一個錯誤?”,彭嶽吸了吸鼻子,沒等嬌娃回答,便有些踉跄地走了出去。
出了麗水院門口,站在大街上的彭嶽有些恍惚。突然之間,他對和雪琪的這段感情有些厭倦,有些疲憊。
不是因爲他忌憚嚴世藩,也并非他害怕嚴家勢力,而是雪琪這種瞻前顧後的猶豫态度實在讓他接受不了。如果有什麽客觀困難,諸如嚴世藩的羁絆,彭嶽絕對會想盡辦法努力克服,因爲他把愛情看得很重要,如果是真心相愛,爲了另一半,彭嶽感覺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可是雪琪的這種主觀情緒卻是彭嶽無論如何也左右不了的,如果雪琪總是這樣思慮這,顧忌那,彭嶽又有什麽辦法呢?也許真的是自己上次的離去給雪琪造成了太大的心理陰影,可是嚴世藩一次次的“從中作梗”也讓自己的心裏有所不滿。自己真的隻是想要一份簡單的純粹的愛情,這很過分嗎?也許,自己和雪琪真的不合适,自己到底該怎麽辦?接着等雪琪給自己答複嗎?可是剛才那件事給自己造成的心靈創傷又有誰來彌補?
“彭大人!”,一個嬌脆的聲音把彭嶽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您怎麽在這?”
“嗯?”,彭嶽循着聲音回過頭來,赫然見到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婉兒姑娘,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