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佳人如歌

自從楊一清病逝之後,彭嶽揪心的事就一樁接着一樁。當然也包括生活中最平常最重要的事:錢!明朝官俸過低,雖然彭嶽把楊一清那座宅子賣了,換了個小宅子,可餘下的那些錢也撐不了太長時間,眼看現在府裏就自己和紫菱倆人相互照顧,連個下人都請不起。想着開個報社發行報紙賺點錢,可民間這識字率,根本行不通啊。

“對了,可向皇上奏請開設民間學堂,利用此法,倒是…不過卻也爲時尚早,此事是要施行的,可眼下還不是時候。”彭嶽在心裏就把自己這個想法給否定了。

這些日子,彭嶽就一直在思考怎麽能賺點錢,能夠改善一下自己和紫菱的生活。于是他想到也許自己可以開個飯館,畢竟,自己在現代還是個做菜高手,那些個新奇菜式必定會大受歡迎,要懂得利用今人之智嘛。自己可以先教會紫菱,然後自己想辦法搞些資金,讓紫菱主廚,再用一些現代廣告等宣傳手段,必可大受歡迎。

但是資金問題卻令彭嶽很頭疼,自己現在入朝不久,熟識的人并不多,如果貿然開口向他人借錢,說不定就給人以口實,或者讓别人産生其他想法,總之,和朝廷裏面的人借錢,尤其是說自己借錢開酒樓,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彭嶽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先去一家酒樓試一試,商量一下合資之事。

可是來到酒樓,彭嶽卻不知如何開口,隻好先點倆菜,組織一下語言,想想怎麽同那老闆商量。

正想着,卻被身邊匆匆的腳步聲打斷了思路,彭嶽擡眼望去,竟是那天騎馬的少女:“還真是挺有緣的。”彭嶽暗道。卻見那少女坐定卻也一眼瞧見了彭嶽,立馬轉過頭去,看向窗外,嘴裏還冷哼了一聲。

“可能那天态度冷淡,竟把這姑娘給惹着了,不過這件事過去了也有段時間了,她怎麽還記得…”彭嶽心裏一邊想着,一邊起身,端起酒杯向那位姑娘的桌子走去。

“沒想到又在這碰見了姑娘,姑娘也是來這吃飯?”彭嶽打着笑臉,向那位少女做了個揖,心裏也知道自己這個招呼打得有點蠢。

那少女看了彭嶽一眼:“不來這吃飯,還能幹什麽?”

彭嶽被噎了個臉紅:“姑娘恕罪,那日實在是…家妹病重,在下心急,所以輕慢了姑娘,還望姑娘多多擔待。”眼見那少女臉色好了許多,彭嶽趕緊接着說道:“那日姑娘幫付藥錢,還未曾好好謝過,今日這飯就由我來請吧。”

少女吟吟一笑:“這倒不必,藥錢是賠你的,咱們可是倆不相欠。”轉而看着彭嶽問道:“那天的那位少女…是你妹妹?”

“啊…算是吧。”彭嶽打個哈哈,屈身坐了下去,“還未曾問過姑娘芳名。”

見那少女有些猶豫,彭嶽便率先開了口:“哈,我叫彭嶽,字子睿,就住在京城。”

“小女子姓仇,名字喚作青歌。”

“好名字,青山之上,佳人曼歌。好意境。”心裏卻明白自己這狗屁不通的文采是該好好練練了。

青歌隻是一笑,卻不揭穿,想起當日藥館之事,便有心開彭嶽的玩笑:“我看公子謙遜有禮,氣宇非凡,不知現在可考取了什麽功名?”

彭嶽也不好意思在美女面前露怯,打了個馬虎眼:“在下如今爲吏部主事,額…”卻也不知該不該說沒有功名的事情。

“咦,我見公子年紀不大,不…如今小女子該喚您一聲大人了…”仇青歌心想這小子文思不佳,竟已入朝爲官了,心中甚是驚訝“大人年紀輕輕便已身居六部,我看日後大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哪裏哪裏,姑娘說笑了。”彭嶽隻想快點把這個話題快點繞過去。“姑娘雍容華貴,才貌雙全,不知…可是…”彭嶽正是坐在青歌對面,竟緊張地有些語無倫次。

青歌先是一驚,繼而一笑:“小女子出身小戶人家,大人不會知道的。”心裏已有七八分确定彭嶽是想問這個,同時心中的驚詫之情也是越來越重:這個人的文思可真是不敢讓人恭維,但是怎麽就做到了吏部主事的位置上?

彭嶽沖青歌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看大人剛才愁眉不展,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我在想開個…開個飯館,以…以敷家用。”彭嶽不好意思說自己正愁沒錢,隻能把開飯館這個主意說出來。

“啊…”青歌聽到後可是被驚到了:“彭大人,你貴爲朝廷官員,怎可做那…”青歌也不好意思往下說了。

彭嶽見青歌眼中淨是不解,不過倒沒有一絲鄙夷,于是耐心解釋道:“我…父母…已逝,家中隻剩我和小妹,,無甚餘财,而且官俸低微,實在是不得已。”

青歌也知道剛才說的有些失禮,見彭嶽這樣說,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彭大人爲官清廉,小女子甚是佩服,還望…還望日後大人也能如此。”

“那是自然,哈哈…”彭嶽笑道,“不過姑娘倒不必對經商存在偏見,雖說”士農工商“等級分明,但在下不以爲然,天下萬物,貴在流通。且商事與人便利,造福民衆。就連今日我與姑娘所食,莫不是商業的作用。農業固然重要,可土地畢竟有限,無法滿足過度增長的需求。但商業不同…”彭嶽把自己現代那套商業理論講給了青歌,隻是許多商業名詞解釋起來比較麻煩,但青歌聽得仍是不住點頭,連連稱奇。

彭嶽越講越有靈感,把自己剛剛打算開飯館賺錢之後,再把錢投向紡織業,雇人織布販賣,并且開發運輸業,多買馬車,代爲運輸來賺錢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其中還參雜了一些宣傳廣告,改變服務等青歌不太聽得懂的東西。

眼見過去了半個多時辰,桌上的菜都已經涼了。

“而且,我幼時曾偶遇胡番,學了些新奇的菜式,可以加以推廣,應該會受歡迎的。”彭嶽想想幸虧自己在現代時還是個做菜高手,那些現代菜系,就沖那個新奇勁兒也會受歡迎的。

“好好好…此法甚妙。青歌忍不住稱贊起來:“想不到大人不僅能做官,還有那麽些…怪心思。”青歌說着,小臉一紅,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

“莫非姑娘對此也有興趣?”彭嶽見仇青歌對自己說的這些事聽得很入迷,不禁小心地探問起來。

“彭大人講的這些,小女子可是連聽都沒有聽過的,自然…是很感興趣…”仇青歌不好意思地低着頭,臉色卻是比剛才還要紅。

“那姑娘對經商之事也有興趣?”彭嶽見仇青歌回答得挺懇切,于是追問了起來,因爲他感覺向這個仇青歌籌資比向這個飯館老闆籌資容易得多,畢竟自己講得這些新奇事,很少有古代人能夠真正理解。

“還算有些興趣吧…”仇青歌有些猶豫地說道,“家父有時候也做些…經商的事…”

“哦…原來令尊是商人!”彭嶽高興地說道,剛才他還以爲仇青歌是大戶人家,不願從事這經商之事,沒想到仇青歌的父親竟然是商人,那這樣一來,豈不是好說了?

“不不不…”仇青歌連連擺手,“家父不是商人,家父隻是在西北那裏…”

“哦哦…青歌姑娘,對不起,是在下孟浪了…”彭嶽連忙向仇青歌做了個揖賠禮,他心想估計是仇青歌不願透露出自己的父親是商人的事,而且他父親還在西北那裏,估計是行商,這在古代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但是他見仇青歌這一身穿着打扮,也猜想到她家肯定很有錢,必須要争取過來。

“啊…沒有關系…”仇青歌略顯尴尬,“隻不過家父在西北那裏…不方便透露,現在我寄居京城…嗯…”

“原來是這樣…”彭嶽打個哈哈,心道可能是這個仇青歌無意于做生意,她的父親又不在身邊,如此一來,也不好強求了。

“那不知公子這飯館打算什麽時候開,我到時候一定要去看一看…”仇青歌笑着問道,想要緩解一下這尴尬的氣氛。

“啊…”彭嶽尴尬地看看别處,“我也想快些開,隻是…隻是缺些資金…”

“啊…原來是這樣…”仇青歌現在好後悔自己剛才問了那個問題,現在彭嶽這樣說,自己該怎麽回答,這是有多尴尬。

“姑娘,如果你真的對經商之事有興趣,不妨…不妨一試…”彭嶽小心地觀察着仇青歌的神色,他現在也很矛盾,盡管他在沉默的仇青歌身上看得出她并不是很願意,但是他知道說服别人并不定比說服她簡單,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妨厚着臉皮再試一試。

“大人,你要是真的缺錢,我倒是可以幫助一下你…”青歌用手摸了摸發簪,以掩飾自己的尴尬。仇青歌剛才聽彭嶽講的這些,覺得此人甚是與衆不同,不禁對他産生了好奇心。而且自己确實對經商之事比較熱衷,聽彭嶽講起開辦酒樓之事,覺得甚是有趣,但是和他合作開酒樓的事,自己卻萬萬沒有想過。畢竟相識不久,就算自己平日不太信奉那些禮教規俗,但是和一個男子合作做生意的事她是萬萬做不出的,所能做的也隻是借他些錢财罷了。

“哦…那如此便多謝姑娘了…”彭嶽連忙做了個揖以示感謝,“姑娘肯解我這燃眉之急,在下真是感佩至極,在下來日一定好好報答姑娘…”彭嶽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

“大人不必如此客氣…”仇青歌被彭嶽一大堆感謝的話說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借些錢給大人應急也沒有什麽,大人貴爲朝廷命官,肯這樣…低聲下氣找我一個小女子借錢,小女子…也是榮幸了…”仇青歌說完,便掩口嗤嗤地笑了起來。

“姑娘說笑了…”彭嶽自是聽出了仇青歌言語中的戲谑之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我哪裏算什麽朝廷命官,要真是什麽朝廷命官,就不會爲這點小錢發愁了…”

仇青歌見彭嶽這種窘态,不禁笑出聲來:“大人仁義,能把這錢借給大人應急,我也是不虧…”

彭嶽聽到這,立馬正了正姿勢:“姑娘放心,在下真的是當朝吏部主事,絕對不會蒙騙姑娘,等到我收回了本錢,自是會加倍還給姑娘。”

“啊…我沒有懷疑大人的意思…”仇青歌趕忙止住了笑聲,“想來應該是沒有人敢冒充朝廷命官的,除非…他不想要這條命了…”

彭嶽聽她說話,不禁一愣:“啊…對…姑娘說的在理…”彭嶽不禁暗暗驚奇于這位仇青歌姑娘的膽色了,做起事來就不同于自己對古代女子的認知,說起話來也是毫不顧忌。不過想到鬧市上和藥館的事,猜測着這個叫仇青歌的姑娘性格應該是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做出這些事,說出這些話也不奇怪,要不然自己去哪裏找肯借給自己錢的“冤大頭”?,自己總不能千裏迢迢地跑到鎮江府去找楊繼思借錢吧?

“大人是朝廷命官,想來以這種身份經營酒樓,恐怕不妥吧?”仇青歌笑着問道。

“确實如此…”彭嶽憨憨地笑道,不知爲何在這個仇青歌面前,自己竟顯得有些局促緊張,“我會讓家妹幫忙打理生意…”

“你是說那個小姑娘?”仇青歌不禁想起了那天鬧市中那個還有些稚嫩的小女孩,“她能做生意嗎?不要把本金都賠進去,哈哈…”

“啊…其實我也有些不放心,隻不過也沒有其他人…”彭嶽盯着仇青歌,“不知道姑娘有沒有意願一起打理生意?”彭嶽心想仇青歌家裏既然是經商的,那麽仇青歌應該也感謝興趣吧,耳濡目染的,最起碼比紫菱靠譜。當然,彭嶽倒不是想讓仇青歌打理生意,他也不太信任,隻不過是想通過仇青歌搭上她父親那條大船。

“啊?”仇青歌被問得一愣,繼而連連擺手,“小女子可不成,我隻是應承了借錢給大人,可沒有說其他的事,至于生意上的事,大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那好吧,那就先這樣吧…”彭嶽也聽出了仇青歌的語氣,心知是不可能了。況且人家都答應借錢給自己了,就不要奢求的太多了。

“如此…,那便說定了。”仇青歌趕忙止住了話題,生怕彭嶽再提出什麽奇怪的要求。

“嗯,這便說定了…”彭嶽笑着說道。

“今日天色不早了,我送姑娘回家吧。”彭嶽眼見這都快一個時辰了,怕紫菱在家裏着急。

“謝大人好意,這倒是…不必了。”青歌聽到彭嶽突然提出送自己回家,心裏甚是詫異。并且彭嶽的這種種表現,已經打破了自己對官員的認知了,她沒有想過會有一個朝廷官員會是像彭嶽這個樣子。

“那好,以後姑娘有時間,還望駕臨寒舍做客。”彭嶽拱了拱手,便要告辭。

“啊…”聽到彭嶽邀自己家中做客,青歌更是一驚。但看彭嶽眼神真誠,舉止坦然,也不像個輕浮之人:“那…好的。”青歌微喘着粗氣,假裝看向窗外。

彭嶽倒沒有多想,在現代和女生吃完飯送她回家回宿舍不是很正常的事嘛,請她到家中做客也不過是寒暄客氣罷了。

可青歌雖然性格較一般女子來說剛強些,但畢竟是一個古代女子,哪能不對彭嶽之舉想入非非:“莫不是彭大人對我…可我們隻有幾面之緣啊…”

看看窗外,樹枝上倆隻喜鵲叽叽喳喳,好不惬意。青歌含羞一笑,手托香腮,輕歎一聲,陷入了無限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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