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鳳說:“我看不用,讓老雷往裏扔幾個臭彈,把他們熏出來,就能逮住了。”
“糟糕,”雷神說:“那種帶氣味的彈,沒有了,還剩下幾個能冒煙的。隻怕不太管用。”
大家商議了一陣,都覺得大鳳的主意最有效。江魚娘對雷神說:“那種彈沒有了,再做幾個行不行?費事嗎?”
“不費事,不過我得去外面買材料,得一天的功夫。”
“那好,咱們就等一天,反正裏面的人也跑不出去。”
當下雷神出去找材料制作氣味煙花彈,剩下的隊員們紮下營寨,将大院團團包圍。這片山谷裏,處處鳥語花香,大家在幾棵大樹間搭起涼棚,席地而坐,望着四周群山蒼翠,遠近鮮花滿坡,都是心曠神怡,大鳳不住跑進花叢裏,采花賞花。段老三笑道:“咱們哪裏象是打仗來了,簡直是來遊玩的。”
王巨富不住咒罵,一會說手下人叛變了,全是“驢日的渾蛋”,一會說:“一定是别人趁我出門,強占了我的地盤,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下午,從莊園裏,忽然出來了一個人。
那人是一個矮個漢子,手裏舉着一面小白旗,一出大門,便使勁搖晃,表示他是來求和的,小機靈正和兩個隊員守在前面,見隻出來一個人,便用槍指着他,命令道:“舉着雙手,過來說話。”
那人點頭哈腰,高舉小白旗走到近前,笑嘻嘻地說道:“各位大爺,辛苦了,我們老大,讓我出來跟貴方商量商量。”
遠處,江魚娘等人也看見了這個手舉白旗的人,問王巨富:“這人是誰?”
“不認識,”王巨富瞪着小綠豆眼,直搖頭,“肯定不是我的人,不知道是哪路王八蛋,他奶奶的。”
“我認識他,”石鎖忽然說道:“這人我見過,在武昌的時候,那天晚上在烽火台下,這家夥跟别人一塊去搶那張周遊擊畫。”
“對對,”段老三也想了起來,“就是他,好象叫……胡老大,那天晚上,這家夥見風使舵,歸順了劉麻子。難道占據了王巨富莊園的,是劉麻子一夥嗎?”
“什麽?劉麻子?”王巨富一聽,又罵起來:“這個王八蛋,臭賊胚,讓人從水雲觀裏趕出來,卻到這裏找我的晦氣,王八蛋,挨千刀的爛柴貨。”
江魚娘和段老三等人走上前來,那個矮漢子胡老大眼睛骨碌碌亂轉,四下打量,看見走過來的這幾個人,個個氣宇軒昂,英氣迫人,估計差不多是領,便笑嘻嘻地鞠躬,殷勤地說:“各位大爺好,各位……大姑好。”
段老三說:“你是什麽人?”
“小人叫胡老大。”胡老大并沒認出段老三來。
“裏邊都是什麽人?”
胡老大說:“裏面都是我們莊園裏的弟兄。各位,請問貴軍是哪個軍頭?我們老大說,咱們可能是有了誤會,因此讓我來表達歉意,我們本來老老實實,在莊園裏自種自吃,從不騷擾别人,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了貴方,我們願意賠禮道歉。”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從什麽時候起,入侵到莊園裏的?”
胡老大眼珠子轉了兩圈,“我們……就是本地的百姓啊,談不上什麽入侵,嘿嘿。”
“算了吧,胡老大,”段老三沉下臉來說道:“你再不說實話,我們就用炸彈将裏面炸平,小小一個莊園,用不了幾顆炸彈。你實話實說,你還在不在那個什麽‘黑虎幫’?劉麻子在裏面嗎?”
胡老大臉上現出幾分尴尬,“嘿嘿,您敢情知道我們幫主啊,是是,我們确實是黑虎幫,劉幫主,嘿嘿,在裏面。他老人家說,貴方若有什麽要求,我們願意盡莊園的力量,滿足貴方,咱們還可以交個朋友,以後咱們互相關照,你們什麽時候到這裏來,我們願意盡地主之誼。”
這夥人顯然把莊園視爲自己的了,段老三不由給逗笑了,“胡老大,你這話讓王巨富聽見,他又要罵你們了。”
“王……巨富嘛,他已經死了……”段老三打斷他的話,“我問你,莊園裏原來的人呢?王巨富那些手下,都哪裏去了?都讓你們殺了嗎?裏面原來做工的那些奴隸,都在不在?”
“這個……嘿嘿,原來您都知道,王巨富那些人嘛,讓我們打死了幾個,其餘的,都吓跑了,那些做工的,還在裏面做工,我們劉幫主,做人是最厚道的了……”
段老三又打斷了他,“胡老大,你回去告訴劉麻子,如果他識相的話,就趕緊出來投降,不許破壞莊園裏的設備,不許傷害莊園裏的人,我們保證你們所有人的生命安全,隻要你們以後不再爲非作歹,我們就可以網開一面。”
段老三這話說得挺硬,完全是威力威脅的意思,這讓胡老大有些難以接受,他臉上堆起一副尴尬的苦笑,“大哥,咱們有事好商量,我們黑虎幫,也不是沒有仨親倆厚,大家都在江湖上混……”
“你算了吧,”段老三又毫不客氣地打斷他,“你們黑虎幫,從在武昌烽火台下成立那天,我就摸得透你們的每根骨頭每根筋,劉麻子處處招搖撞騙,以周遊擊畫爲誘餌,拉攏一幫利欲熏心之輩,胡作非爲,他早年本是個打家劫舍的土匪,後來被人弄得走投無路,騙得水雲觀安身,又混不下去,投靠了長沙的6大牙,結果還把主子得罪了,被長沙軍方追殺,象喪家狗一樣跑到武昌,靠着拐騙拉起山頭,這樣的人,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他就是一個處處喊打的過街老鼠,我們如今能網開一面,繞他性命,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他這條命,要與不要,自己看着辦,你把我這話,告訴他就是了。”
這番話徹底扯去了“黑虎幫”的面紗,絲毫也沒給留面子,讓胡老大更加尴尬,臉上一紅一白,想要火吧,卻又不敢,隻好翻了翻眼皮,勉強幹笑兩聲,“好好,我回去覆命。”
胡老大走後,石鎖說:“老段,你這話說得痛快,很對我心思。”
“他們要投降了,咱們還就省事了。”大鳳說。
江魚娘搖了搖頭,“隻怕不容易,這種人,總是瞅得着利益,瞅不着危險。因爲貪欲過大,因而常常用幻想取代理智。劉麻子一夥,好容易驅逐了王巨富的人,占領了這麽一個既隐蔽,又舒适的大花園,哪會甘心退出去?咱們得做好打仗的準備。”
大家都對江魚娘的分析心悅誠服,着手準備武器,綁紮梯子,商量攻擊計劃,段老三等人找了數塊木闆,安上把手,充當盾牌。隊員們帶來了一部分竹制水龍,石鎖帶着幾個隊員忙着配制藥水,大家分頭準備,一直忙到傍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