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段老三等人猜得都不對,既不是王巨富份量不夠,也不是因爲下雨,本來,佟策是要到寨外去迎接的,但臨時出了點急事,讓他匆匆趕去處理了。
這事還要從李小路和佟鍾說起,他們自從和李二黑秘密約定,發動寨裏的知近兄弟反水,便悄悄進行串連,這些年來,佟陽結交匪類,魚肉四鄉,指揮自衛隊扮成強盜攔路搶劫,夥同其它盜匪坑蒙拐騙,雖然從中獲取了不少好處,偶爾在寨裏也大鬥分金,小鬥分銀,來籠絡人心,但不少正直之士,早已對這類行徑不齒,經李小路等人一串通,紛紛響應。
這天早晨,因爲天色未晴,村寨裏的人都沒有外出做活,李小路便來到寨裏武秀才的家裏,和其他幾個農民秘密商議反對佟老爺,接應外面攻打山寨的事情。
武秀才是個耿直清正的人,很受寨裏人尊敬,而且這人樂善好施,廣交朋友,他的家裏常常高朋滿座,寨裏的人在閑暇的時候,都愛去他那裏坐坐,抽袋煙,聊會天。
這天早晨,二十餘個人都在武秀才家裏,等着李小路。他們都是這幾天經過秘密串連發動,準備起事的人,尤其是聽說佟明等人已經回來,更加群情激奮,一個叫老喬的壯漢氣憤地說道:“當年,佟明大哥就不應該離寨,他太軟弱了,一走了之,算什麽好漢。當時,我正在外面跑生意,要是在寨裏,一定鼓動大家反了。”
随着聯絡上的人越來越多,大家心氣漸漸聚攏在一起,都盼着早一天打開佟家寨。推翻佟陽。尤其是這些日子以來,寨裏形形色色的土匪強盜,越聚越多,但凡有正義感的村民,看着這群殺人越貨的家夥糜集在寨裏,都心懷不滿,武秀才感慨地說:“自古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佟陽靠着投機鑽營的本事,勾引匪類,爲禍一方,早晚必遭天遣,眼下佟明回來,又有李二黑相助,咱們正當趁勢而爲,驅逐佟陽,恢複佟家寨的綱常。”
從昨天夜裏,寨裏便加強了防禦,寨牆上增加了守衛,自衛隊整夜巡邏,李小路剛一踏進武秀才的家門,老喬便迫不急待地問李小路:“到底什麽時候攻寨?大家可等得都心焦了。”
“我也不知道,”李小路身上也被淋濕了,摘下頭上的鬥笠,控了控雨水,“估計就在這兩天了,按照李二黑的說法,隻要咱們見到他們攻進寨裏,就動手配合,攻不進來,就暫時不要動。”
武秀才說:“小路,光說配合他們攻寨,怎麽個配合法?依我看,最好是盯住佟陽,古來有話,擒賊先擒王,如果能把佟陽先給抓起來,那就立下大功了。”
“這事交給我。”老喬自告奮勇地說:“我家離佟家大院不遠,我悄悄盯着他們,隻要仗一打響,我就蹲在房上,瞄着佟陽的動靜。”
正商量得熱鬧,佟鍾來了。
佟鍾渾身也濕了,背上背着一把長劍,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對大家說:“我昨晚在寨牆上值班,好家夥,李二黑他們來了好多人,冒着雨,黑燈瞎火的,可吓人了。”
大家都沒聽明白,“什麽?昨晚他們攻寨了嗎?”
“沒有,本來,佟策告訴我們,晚上李二黑很可能派隊伍來打寨子,因此,昨天一夜,寨牆上幾乎站滿了人,頂風冒雨,生怕受到攻擊,結果,李二黑的隊伍真來了,就在寨牆下面。”
“上寨牆了嗎?”老喬着急地問。
“沒有,”佟鍾搖了搖頭,“他們很快就撤退了。當時借着閃電光,我清清楚楚地看見野地裏的人影,雖然隻是那麽一閃,卻是不會看錯,不知道爲什麽,他們沒有攻擊,便撤退了。也許是察覺了上面的守衛很嚴密。”
“真可惜。”
“哈哈,不光你可惜,連佟策也連說可惜。當然,他和你的想法不一樣,他們的計劃,是把李二黑的隊伍放進來,再利用寨裏的有利地形,包圍消滅。所以,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在寨牆下,卻并沒有開槍放箭,其實,這正是佟陽聰明的地方,你們想想,昨晚那樣的天氣,伸手不見五指,開了槍,能打得着誰?屁用也沒有。”
“咚咚咚,”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半大小子跑進屋來,是武秀才的侄子小武,進屋急匆匆地說:“快,佟策帶着人來了。”
大家一聽,有些慌亂,武秀才說:“怎麽回事?”
小武有些驚慌失措地說:“是小柱子跑來告訴我的,他說,看見佟策叫了一班人,說是來這裏,一個個拿刀拿槍,就象打仗似的。大伯,你們快躲躲吧。”
武秀才說:“大家快散。”
大家答應一聲,剛要出門,就聽街口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扒着院牆向外望,隻見一隊人馬,手提着刀槍,正匆匆向這邊走來,顯然此時再撤,已經晚了。武秀才急中生智,“大家快進屋,擺牌九。”
既然跑不出去,也隻能是這樣了。大家重新返回屋内,将吃飯的八仙桌擺上,放上兩副竹制牌九,每人搶了幾張,裝作是在打牌。剛剛擺好架勢,院裏便進來了十幾個人。
這些人都是寨裏的自衛隊,佟策走在前面,在院裏喊道:“武先生,武先生。”
武秀才走到外面,裝出一副笑臉,“大管家,今天怎麽這麽閑在啊,哎喲,各位兄弟,大家辛苦了,找我有事嗎?請屋裏坐。”
“武先生,你家裏有人嗎?”佟策盯着武秀才問道。
“有啊,有十多個呢,大家湊湊手,赢個彩頭,大管家,要不,你也來一局,湊湊熱鬧?”(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