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蓋把頭帶着武裝小隊的大部分隊員,攜帶了槍支、炸彈,趁黑夜悄悄開進了三戶寨。({{
江魚娘等人,一直住在這裏,蓋把頭領着百十号人隊伍的加入,将三戶寨幾乎變成了一個兵營,對這次的攻打佟家寨行動,人們紛紛摩拳擦掌,石鎖和大鳳等人日夜忙碌,監視佟家寨,偵察敵情,準備武器,操練攻防技術,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李二黑率領手下,在附近十餘裏的範圍内,撒下了監視網,各條山口路口,都給把守住了。
李小路送出來了佟家寨布防草圖,蓋把頭和江魚娘等人照着草圖反複商議,隻覺得難度太大,寨裏的防守實在嚴密,每條道路,都處在四周高牆的火力包圍之下。當初建這座八卦形村寨的時候,考慮的最大依據,便是防守,因此處處是崗,到處能伏擊,每條路都是危險重重,每棟房子都成爲堡壘。在當時冷兵器時期,已經能夠做到萬無一失,如今寨裏的自衛隊拿着快槍,更是添加了數倍威力,無論從哪個方向進攻,采取哪種方式進攻,都難免産生較大傷亡,而且會殃及普通百姓。如果陷入寨裏的巷戰,則損失更大。
“不能硬攻。”蓋把頭搖着頭說:“咱們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殺人,即便打死了佟陽,如果咱們自己弄一堆傷亡,也不劃算。”
江魚娘也同意,但用什麽辦法,才能避免傷亡呢?
這裏還沒有想出萬全之策,佟家寨裏,卻有人出來了。
這天上午,從寨裏趕出了兩輛馬車,每輛車上,都裝着滿滿一車枯草,四個趕車人戴着草帽,坐在兩邊的車轅上,馬車出了寨門,徑直奔上了官道。
每天,都有寨裏的百姓,出來耘田、趕場,李二黑的人,對這些人并不阻攔,隻遠遠地監視。這兩輛馬車,裝了滿車的幹草,一開始,負責監視的董老栓等人,并沒引起注意,後來小機靈瞧出了端倪,“老栓老栓,那馬車不對嘛。”
“怎麽了?”
“兩車幹草,怎麽那麽重?而且現在是大夏天,他們拉着幹草做什麽?牲口吃鮮草都吃不完。有人會買幹草嗎?”
的确,幹草一般都是秋天收割,曬幹以後儲藏起來,以備冬天無草時給牲畜食用。冬春季節,用量最大。現在正值盛夏,拉着滿車幹草,做什麽呢?
馬車在車夫的鞭子驅趕下,雖然走得快,但若仔細觀察,便可看出駕轅的騾馬很是吃力,兩輛車都是用的身軀高大的健騾,膘肥體壯,但走起路來,身向前傾,兩腿用力,如果隻是兩車幹草,根本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你說得對,”董老栓說:“不對勁,哈哈,他們在耍花招,這群家夥,在跟咱們耍花招嘛。”他派了一個小弟兄,飛步趕回寨子裏去報告。然後跟小機靈一起,悄悄跟在馬車的後面。
那兩輛馬車順着官道出了山口,大路變得平坦起來,馬車也走得更快,車夫揚鞭催馬,向前疾馳。天氣炎熱,騾子噴着響鼻,渾身走得汗淋淋的,後邊車上的車夫向前喊道:“老九,慢點吧,别把牲口累得中暑了。”
“這地方危險,等過了這座山,再歇息也不遲……”那個叫“老九”的漢子回頭嚷道。他剛回過頭來,一句話沒嚷完,就吃驚地看見從後邊沿着大路,跑來了好幾匹馬。
這幾匹馬跑得飛快,馬蹄踏着山路,出急促的聲響,更讓人吃驚的是,馬上的人個個用黑布蒙面,手持刀槍,顯然來者不善,車是重車,雖然不住催馬揚鞭,卻又怎麽跑得過疾馳的騎兵?
時間不大,幾匹馬便追上了馬車,幾個蒙臉漢子,揮着明晃晃的鋼刀,高聲喝道:“停下,檢查。”
趕車的“老九”從馬車上跳下來,問道:“幾位是什麽人,爲什麽要檢查?”
“少廢話,把車上的草都卸下來。”爲着一個大個子騎兵喝道。這幾個騎兵都翻身下馬,團團将兩輛馬車圍住。老九看着他們的裝扮與口氣,并非官兵,猜測多半是劫道的土匪,但土匪從來沒有劫持兩車枯草的,除非是财物露了白。他走上前對高個子說:“大哥,嘿嘿,咱們是一條線上的朋友,同是江湖迷字貨,不瞞你說,這車上并沒财貨,隻是一些活物,你們要了也沒用,還請大哥擡擡手,别斷了兄弟的财路。”
他滿嘴黑話,想和這些蒙面人套套交情,按照江湖習慣,除非“黑吃黑”的土匪,一般的強盜不會劫掠同道。誰知道大個子毫不理會,一晃鋼刀,“少廢話,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兩個蒙面漢子,伸手便去掀車上的稻草,趕車的、押車的一共四個人,見這些騎兵蠻橫無理,都滿面怒容,看着老九的神色,老九見大個子不理自己的話,知道碰上了茬口,也動了怒氣,突然向同伴們使了個眼色,從腰裏拽出一把匕,便向大個子撲去。
這一下來得突然,匕閃着寒光,直刺向大個子的胸脯,老九手法身法都格外利索,這一刺使了全力,既快又狠,直是意欲一刀将大個子斃命。
大個子正是段老三,他見對方身形一晃,早做了準備,匕刺來,眼見手法娴熟而狠毒,直奔自己胸膛,他馬上看出這人必定是慣匪,将身稍稍一側,躲過了匕的攻擊。
老九匕刺空,見大個子不慌不忙,身法如意,也吃了一驚,知道對方不是善茬子,趕緊往回撤力,但因爲自己這一刺用力過猛,犯了招數用老之忌,回撤時難免身法阻滞,段老三右臂一揮,手裏的刀已經劈到了老九的面前。
老九戰鬥經驗也是豐富,知道不好,腳下猛蹬,身子往後一仰,躲開一刀,同時擡起右腿,去踢段老三拿刀的手腕,這一下守中帶攻,是絕妙的敗中取勝之勢,誰知道對方不退反進,刀鋒向前一遞,又向自己面門刺來,同時身子随着刀鋒瞬間前移,自己一腳已經踢空。
老九大駭,這個大個子對手的武功,顯然高過自己不止一籌,兩招下來,輕輕巧巧,似是未使全力,而刀鋒始終不離自己眼前,就象貓戲老鼠一般,他不由吓出了一腦門子的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