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顯然挺嚴重,但李二黑和石鎖等人都信心十足,李二黑對李小路和佟鍾說:“你們回去以後,别露聲色,有知近的弟兄,先慢慢聯絡聯絡,注意保密,就算佟家寨是銅牆鐵壁,我們也能把它給打下來。”
“好,”佟鍾說:“對佟陽的倒行逆施,大家早就不滿了,現在他又把那些強盜引進寨裏來,抓了羅鐵,就更加讓人氣憤,我聽到好多人都在背地裏悄悄罵娘呢,我們争取把大夥給串通起來,你們打進寨來,我們做内應,還能給寨裏減少損失。”
石鎖說:“要是能想個辦法,把佟陽和他的死黨蔫不拉叽地抓起來,那就最好了。”
“兄弟,你說得太容易了,”李小路搖了搖頭,“你可不知道,佟老爺那人有多狡猾,在地上畫個圈,别人半天也繞不出來。雖然武功不高,但是來無影,去無蹤,比泥鳅還滑溜。想在他身上使計策,唉,真是太難了。就說寨子裏吧,你們都知道佟家寨是八卦地形,本來就玄妙莫測,這兩年,他又把好多胡同和通道,進行了改造,弄得更加牢固,又增加了好多翻闆、陷阱、垛口,怎麽說呢,真的就象是銅牆鐵壁……”
“小路,村裏的防禦,能不能給我們畫出來?”李二黑說。
“能啊,不過我隻能畫一部分,這樣吧,我回去找幾個弟兄,大家往一塊湊湊,盡量畫得完整點,然後再給你們帶出來。二黑,如果攻打山寨,靠你那點力量,隻怕不行。”
“放心吧,”李二黑拍拍李小路的肩膀說:“我隻是個小兵,咱們有大部隊呢,裝備精良,英勇善戰。小路哥,你們在寨裏千萬要小心,若是露出馬腳,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石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佟鍾老哥,如果要進寨,隻能從寨門嗎?”
佟鍾愣了一下,“當然隻能從寨門。哦,上回救二黑的時候,你們走的是寨牆,是吧?這回不行了,每處寨牆,都修了蒺藜道,裝了報警繩,崗哨的密度也增加了,偷襲很不容易,硬攻,隻怕更不好辦。”
“我不是這個意思,”石鎖搖了搖手,“我是說,昨天佟老爺在外面,被我們跟蹤了,他明明沒進寨門,可爲什麽又能回到寨子裏了呢?難道是飛進去的嗎?”
是啊,佟老爺怎麽進的寨呢?幾個人都納了悶兒。
讨論了一陣,也是不得要領,包括幾個佟家寨裏的人,全都搞不明白。李二黑問:“有沒有能夠進寨的秘道?咱們這地方,山洞挺多的,也許他是從秘道回到寨裏的。”
“不知道,”李小路和佟鍾一起搖頭,“我們沒聽說過,外面山上,固然山洞不少,但是寨裏,會有山洞嗎?這個真不知道。”李小路邊說邊搖頭。佟鍾卻突然象是想起了什麽,一拍大腿,“對了,有一樁事情,有些可疑,上半年,輪着我值夜,佟策、佟光他們幾個人,深更半夜的,拎着镢頭,鐵鍬,不知道去做什麽,我當時還問了一句,結果人家瞪了我兩眼,讓我少管閑事。你們說,這是怎麽回事?”
半夜裏拿着鐵鍬镢頭,還不讓人問,肯定是有秘密,但大家猜了半天,卻也難下結論。隻覺得佟家寨裏,充滿疑點,就象是漫天的大霧,把寨子給籠罩了起來,看也看不清。
“對了,抓住佟光再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石鎖心生一計。
“不妥,”李二黑說:“現在抓佟光,容易暴露咱們的意圖,引起佟陽的警惕,佟光一抓,他自然會彌補漏洞,對于攻打山寨,意義不大。”
幾個人又議論一陣,便分了手,李二黑反複叮囑李小路和佟鍾,一定要謹言慎行,面對佟陽這樣的滑頭,稍有差池,便會誤了大事。
回到三戶寨的時候,看見江魚娘正帶着董老栓、張小六等人修整竹子,大家砍來了好多山裏的毛竹,修去枝杈,截成兩三尺長的竹筒。還有人在旁邊修剪木棍,制作活寨,好幾個大院裏,人們都在邊談笑邊幹活,削竹的,鋸竹的,砍木頭的,一片熱熱鬧鬧。
石鎖看了一會,才弄明白了,人們這是在制作水龍,他笑道:“你們做什麽啊,造這麽多水龍有什麽用?防火嗎?”
水龍當然是防火用的,但看架勢,毛竹在院裏堆了好幾堆,如果全制成水龍,怕不有幾百個,三戶寨本就不大,哪裏用得了這麽多的水龍?
“石鎖,這是你的計策啊,”董老栓說:“你不是在桂花山莊時候,見過土匪們用煤油放在水龍裏,噴灑出來,再用火點着,形成火攻嗎?江大姐說,就按照石鎖說的,咱們也造點水龍,以後攻打佟家寨的時候,也許用得着。”
“那不行吧?”石鎖撓了撓頭,“火攻這主意,倒是不錯。不過,若把佟家寨一把火燒光了,寨子裏的老百姓,不就遭殃了?這叫什麽來着?玉石俱焚。不行,這主意不行。”
“石鎖,”江魚娘正好走了過來,她把肩上扛着的一段竹子,放到地上,“水龍裏,可不一定非得盛煤油啊,咱們也沒有那麽多的煤油。但是可以放點别的啊,比如說,在水裏放點調料,噴在人身上臉上,可以讓他頭痛腦熱,眩暈昏迷,不也挺好使嗎?幹嗎非得放火呢?”
“對對對,”石鎖恍然大悟,“太妙了,往水裏配點藥,**散,辛辣水,要什麽有什麽,咱們貨源充足。哈哈,保證噴上以後,讓老佟他們舒舒服服,迷迷登登,一覺睡到見閻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