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虎父親一伸大姆指,贊道:“小傑,你年齡不大,見識不低。今後,聖母的牌子,由你掌握,我爲全族人感到欣慰,今後咱們的任務,不應該是尋寶,而應該是護寶。不能讓不法歹徒染指寶物。”
“對,”江魚娘點頭稱是,說:“蒙大哥,這不光是苗家人的責任,也是我們漢家人的責任,咱們一定要全力保護國寶,不去挖它。不過,現在形勢複雜,各路江湖盜匪,甚至官府,都伸長了鼻子在嗅,千方百計尋找尋物線索,若是他們僥幸得逞,那将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因此咱們應該攜起手來,打亂他們的行動,保護好國寶的安全。”
“一言爲定。”
小院裏,大家熱熱鬧鬧地在月光下讨論,你一言我一語,都是心氣高漲,莫小傑一陣高興,卻又一陣傷心,心道:若是母親在世,看到這樣漢苗合作,保護國寶的場面,該有多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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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傑說:“蒙大哥,你們經常給我們照看院子,謝字我就不說了,這些日子,沒别的人到山上來吧?”
“沒有,自從阿虎和大雨在長沙讀書,這裏就一直空着,不過,前兩天,我們寨子裏,老是鬧一些奇怪的動靜,一開始,是有的人家丢了雞豬,後來,一輛外出拉貨的馬車,被強盜給劫了,據趕車的人說,強盜們有一大群,成群結夥,所以我們寨子的人都組成了巡邏隊,日夜把守村外的要道,我怕山上莫家的宅子被土匪騷擾,因此特意過來看看。”
對于那些隻知道劫掠百姓,戕害良善的土匪,大家都是非常痛恨,阿虎父親說:“雖然世道混亂,揭竿而起者衆多,但有些人不忘善念,聚衆自保,并不坑害百姓,象我的朋友李二黑,還有鐵百萬等人,都可稱爲江湖義士。但有些人,嘯聚山林隻爲橫搶豎奪,欺善怕惡,專門禍害百姓,這種人十分可恨。”
江魚娘說:“越是亂世,越顯出人的本性,就象江河滾滾,泥沙俱下,但是經過大浪淘沙,金沙總會放光,黑泥總會沉澱,人的追求與取向,在這樣的時候才會被放大,人們常說,亂世出英雄,這話沒錯,但還應該看到,亂世出的最多的,其實是渣滓。”
大家縱情談論一陣,看看夜色已深,江魚娘與莫家姑侄留在院裏休息,其餘的的都跟着阿虎父子,下山去往老閣寨。
這一帶山勢,群峰高峻,氣勢磅礴,雖是夜晚,也依然顯得風景壯麗無比,張小六曾經跟着李二黑去過老閣寨,他對阿虎父親說:“大哥,我記得前面有個山口,非常險要,好象叫做虎口坡,是吧?”
“對,就在前面,我們還在那裏布置了崗哨。”
一行人沿着山路,尚未走到虎口坡前,遠遠地看見有火把閃動,還有人的說話聲,在寂靜的山林裏,分外顯眼。
走到近前,見人影憧憧,好幾個人正在舉着火把議論着什麽,一個包着頭巾的小夥子跑過來,對阿虎父親說:“是大哥嗎?這裏有一個受傷的人。”
這小夥子叫蒙勇,是寨子裏阿虎的本族,他邊走邊說:“今天我在虎口坡值崗,忽然看見有一撥人,亂哄哄地跑過來,我以爲是來襲擊寨子的,結果卻不是,他們吵鬧一陣,還吆吆喝喝打了起來,後來又向别處跑遠了。我走過來察看,結果就發現了一個受傷的人。”
前面,兩個苗族小夥子,正把一個人擡到旁邊的一副擔架上,見阿虎父親一行人過來,便停住了手,阿虎父親和張小六等人走過去一看,傷者身穿黑衣黑褲,象是農民裝束,就着火把的亮光看去,此人又黑又瘦,年齡在三十歲上下,臉上被血迹染得花花道道,旁邊一個苗族青年正在給他包紮。
“怎麽回事?”阿虎父親問。
那個瘦子從擔架上擡了擡頭,見阿虎父親似是首領模樣,哼哼叽叽地說道:“我去走親戚,着急往回趕,結果貪晚了,遇到了他娘的一幫惡鬼,跟我要錢,老子沒錢,他們便一擁而上,把我給收拾了一通,哎喲,這幫可惡的喪門星狗崽子,我招誰惹誰了,真是冤枉透了。”
這人滿口髒話,痞裏痞氣,阿虎父親皺了皺眉,“先擡回寨裏吧,給他上點藥,等明天他能動了,就把他送回家去。”
“謝謝,謝謝。”瘦子滿口稱謝,躺在擔架上打拱作揖。兩個小夥子擡起擔架,大家一起趕回寨裏。
張小六悄悄對阿虎父親說:“這個人,怎麽看也不象是好人,他流裏流氣,根本就不是個普通農民,别讓奸細給混進來啊。”
“我知道,”阿虎父親說:“我會注意的,隻是既然他受了傷,又讓咱們碰上了,總不能見死不救。那不是咱們苗家人的風俗。”
進了寨子裏,将受傷的人安排在了村口一處獨立的宅子裏,由蒙勇以照顧傷員爲由,暗地裏看守,并把院子封鎖起來,外面再布上崗哨。誰知道到了後半夜,受傷的瘦子發起燒來。
他身上的傷口,頭上兩處,腿上一處,雖然沒傷着骨頭,但也不輕,包紮完後,不斷有血水滲出,可能是受傷時又受了風寒,傷口惡化,因此發燒,到了快天亮時,已經燒得昏迷不醒。
蒙勇向阿虎父親報告,阿虎父親和張小六看望了一下傷員,給請了郎中煎藥調治,張小六說:“這人受傷倒是真的,這麽重的傷口,絕不是造假,他到底是什麽人呢?”
但傷者神智不清,也沒辦法細問,這樣一來,倒沒辦法快點送出村寨了,隻好等他傷勢好轉以後,再做決定。(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