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讓旁邊的衆人大開眼界,大家根本沒有看見江魚娘用的什麽暗器,怎麽把小鳥給擊落的,小機靈喊了一聲:“好。”阿虎和大雨兩個小孩拍掌大笑,莫小傑盯着鳥飛的方向愣了一陣,不禁搖了搖頭,江魚娘兩手空空,什麽也沒拿,怎麽讓小鳥栽倒的呢?
張小六武功不錯,眼光也銳利,他看見江魚娘并沒使用暗器,卻能隔空打鳥,張大着嘴呆了一下,撓了撓腦袋,“江大姐,這是怎麽回事?你會隔山打牛的功夫嗎?”
“不會,”江魚娘笑道:“世上也沒有什麽隔山打牛的功夫,我剛才并沒有碰着小鳥。”
“哦,我明白了,小鳥是自己吓得栽了個跟頭,這就跟驚弓之鳥一個道理,受了傷的鳥,聽見弓弦響,吓得膽戰心驚,拼命往高裏飛,結果使傷口迸裂,支撐不住,反而自己跌下來。”莫小傑拍着手說。
“對,鳥是自己吓的,但是鳥的速度,其實比人快得多,俗話說,惟快不破,咱們在技擊打鬥的時候,速度快的一方,自然占盡優勢,速度與力量,平時要多練習,才能提高,但是,即便你練得相當快了,也不可能在每時每刻,每個動作的速度上都快于對方,因此必須脈絡清晰,當快則快,不必快的,不能瞎快而占用身體的資源,這就和别的事情是一個道理,把握好度與時機,最爲重要,拿剛才的小鳥來說,拼前進的速度,我是無論如何也拼不過它的,但是我看準了它的方向,把握住了它在這一瞬間必定要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向上拐彎,竄上天空,于是将手一擡,正擋在它眼睛的方向上,我的胳膊隻用了一個最小的角度,而它要往上轉彎,則要用全身之力進行轉折,這樣一對比,在小鳥眼前這兩三尺的小地方,反而我的速度優于它的速度了。它遇到比自己還快的東西,自然驚慌失措,吓得栽個跟頭,也就順理成章了。所以說,與其說是我用胳膊戰勝了它,還不如是用眼睛戰勝了它,在它飛出樹林的時候,我就已經用眼神捕捉到了這個機會,這隻小鳥的命運,自然也就掌握在我的手心裏了,我擡胳膊還是擡腿,盡可以随心所欲,在方寸間欲取欲求。”
張小六、小機靈、莫小傑等人都是聽得如醉如癡,一般的武師,達不到江魚娘這樣的見識和武功,自然也講不出這樣的道理,莫小傑脫口而出:“江大姐,我不走了,就留在這兒,好好跟你學學。”
江魚娘笑着搖頭,“這不是最好的主意,你有學識,有志向,應該到最需要的地方,把自己的本事發揮到最大化,眼下咱們國家,最缺你這種有知識的人,雖然眼下軍閥混戰,人們生計艱難,但這種狀況早晚會改變,小苗你們這樣的學生,會大有用武之地,成爲國家的棟梁。”
爲了節約時間,幾個人沒走大路,遇河過河,遇山翻山,阿虎和大雨雖然年齡小,但從小長在山裏,登山如走平地。小傑和張小六更是山裏通,小機靈簡直靈活得象個猴子,多難走的山崖,在他腳下都是坦途。這天到了傍晚的時候,大家走入一座山裏。
望望四外,不見村莊,前面群山高聳,直入雲霄,坡上盡是林海,張小六辨别了一下方向,說道:“翻過前面那座鬥形的山峰,便有一個挺大的村子,可以住宿,不過那山很難走,天黑前肯定過不去。”
“上,”江魚娘毫不猶豫地說:“反正此地也沒有宿營處,到了山上,走到哪兒就睡到哪兒。”
此時入夏,盡可露宿,這些人都身手矯健,也不怕野獸土匪之類,大家都跟在張小六後面,爬上山去。
太陽西斜,群峰披上霞光,金光燦爛,遠山近嶺無比壯麗。莫小傑想起小時候和母親在山裏打獵、采藥,習武,那時哥哥和嫂子還在,大雨還沒出生,一家人歡歡樂樂,無憂無慮,在這樣的黃昏,往往一家人坐在門前,幹活談笑,其樂融融。誰知道轉眼之間,溫暖的家盡成回憶,不由又湧起一陣心酸。
“看,那裏不對勁。”小阿虎忽然停下了腳步。
莫小傑收住思緒,往阿虎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前面一片平緩的山坡上,長着稀疏的樹林,樹林間亂石處處,雜草叢生,這是野生動物們最喜歡活動的場所,覓食遊戲,都最适宜。一片藤蘿,葉子似乎是被人翻動過,仔細看去,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圈形。這片藤蘿正處在樹木的空隙間,樹木的前前後後,有些地方顯出獸類踩過的痕迹,有經驗的山裏人都知道,那是“獸道”,一些大型猛獸在活動時,愛走熟路,久而久之,形成固定的獸道。
“那裏肯定隐藏着套子,”張小六指着那個不規則的藤羅圈說:“一定是有人故意布的,爲了打獵使。”
大家都停下了腳步,張小六說得沒錯,雖然套子隐藏在藤蘿裏看不見,但這幾個人都經驗豐富,已經判斷出這是狩獵者在獸道下布下的機關。
既然有人打獵,那就不應該驚擾人家,這是山裏的規矩,大家都向四周仔細觀察,想找出獵人的位置,然後繞道過山。四周寂靜,陽光透過樹木的枝葉照射下來,一片金光晃眼,阿虎說:“在那邊。”
幾十步開外,有兩個人影,慢慢向這邊走過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