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隊伍,同時動了進攻,就看誰的反應度快,誰的動作猛,兩強相遇勇者勝,進攻者的勇氣和指揮員的合理部署,永遠是取勝的決定因素。( [ [
負責中路攻擊的石鎖,見前面土匪們嚎叫着蜂擁而上,知道他們一定要“圖窮匕見”了,趕緊下命令:“準備放箭。”
成大山放下箭車,蘇小童和另一個小夥子将車上的機關設置好,将車頭瞄準了前面的土匪群,猛地搖動手柄開關,“嗖嗖嗖,”一排木箭,向前射去。
“當當,哎喲哎喲,”有些箭射中了樹幹,有些箭射在了土匪的身上,引起了一片尖叫。
石鎖和幾個力氣大的小夥子,每人拿一把木弓,搭上箭隻,拉得直如滿月,向前射去,和箭車上出的木箭一起,形成了一片箭雨,這一下先制人,将土匪的攻勢一下給阻住了,随着亂哄哄的驚叫聲,土匪們紛紛向樹後躲避。樹林裏到處都是粗大的桂花樹,躲起來很方便,射箭很快失去了作用,石鎖命令道:“停下,向前沖。”
成大山放下箭車,拿起大棒,虎勢勢地向前沖去,小夥子們各舉刀槍,高叫着:“殺啊——”向前一陣猛沖。
“嘩,”一陣輕響,從前面的桂花樹後面,忽然射出來一片黑色的液體,同時一股煤油的怪味,直鑽人的鼻孔,石鎖叫了一聲:“不好,躲開。”
朦胧的月色中,見幾個土匪,躲在樹後,手持着一柄兩三尺長,象槍,卻比槍粗的東西,向這邊射,雖然急切間看不清那是什麽東西,石鎖知道噴過來的黑色液體一定是煤油。
噴射過來的液體很急,好幾個家民身上都沾上了,大家一時沒弄明白,土匪噴這些東西到底是爲什麽,成大山身上沾得最多,但這小夥子性子猛愣,高舉大棒,也沒理會石鎖的叫聲,腳下不停,一直向前殺去。
前面的桂樹後,轉眼間又射出好幾支箭來,這些箭全都突突冒着火光,卻原來都是火箭,這邊的青年們一下子明白了,土匪們先噴射煤油,然後射火箭,煤油遇火既燃,可以立刻形成火災,人身上沾了煤油,如果被火箭點燃,那毫無疑義會馬上成爲火人,其它草木,噴上了煤油,火箭射去,燃燒必然更烈。
一支火箭,正從成大山身邊擦過,雖然沒有射中他,但這支火箭上綁着易燃物,突突冒着火星,一下子便将成大山的衣服燒着了,火苗“噌”地便着了起來。
石鎖大叫一聲“快救火。”猛竄了兩步,上前一把拉住成大山,将他拽倒在地,成大山的前胸,“忽忽”地冒着火苗,石鎖按着将他前胸着地,把火苗壓在身下,聽到耳邊“嘩嘩”風聲仍然在響,知道土匪們的煤油在繼續噴射,趕緊對成大山說:“你打滾。”然後跳起身來,縱身向前撲去。
這一陣火箭,把樹林裏好幾處地方,都給點着了,而且火勢馬上就洶湧而起,好幾個農民,也都衣服被點着,大多農民們沒見過這種景象,一時慌亂起來,顧不得再進攻,忙着撲打燒着的衣服,撲滅身邊的火焰,土匪們趁機從樹後閃出來,有的噴煤油,有的射火箭,有的舉着刀槍,向這邊沖過來。
好幾個土匪,趁着這一陣占了上風,嘴裏嗷嗷怪叫:“殺啊,殺進村裏去。”話音未落,隻見一條黑影,如飛而至,手中一把短刀寒光霍霍,眨眼之間,兩個手持長弓的土匪便一個臂上中刀,一個肩上中刀,大叫着翻倒在地。
這人正是石鎖,他知道若不趕緊阻止土匪放箭,火勢一大,便難撲滅,因此專揀拉弓射箭的土匪下手,他手中短刀橫劈豎刺,當者披靡,幾個正拉弓的土匪看着心驚膽戰,有的扔下弓箭,撒腿就跑。
然而,衆多的土匪,趁着村民們被火所傷,忙着撲火,嗷嗷怪叫着,起了集團沖鋒,此時的桂花樹林裏,已經燃起處處火焰,十幾個村民,身上都着了火,他們自己和旁邊的人,都在忙着弄熄身上的火苗,土匪們抓住了這個短暫的有利時機,猛地撲到了跟前。
農民們手忙腳亂,有的身上還帶着火苗,便上去迎敵,有的受了傷,心下慌亂,趕緊轉身就跑,陣形一下混亂起來,正在這危急的時候,旁邊的蘇世昌帶領的側翼包抄人馬,已經殺到,喊殺聲四起,土匪們利用火攻,剛剛占了上風,正在一鼓作氣,向前沖殺,忽然旁邊和側後響起了喊殺聲,一時有些心虛,腳步放慢下來。正面的成大山和青年們趁機撲滅了身上的火苗,不顧傷痛,重新組織起來,迎擊土匪。成大山胸前的衣服,尚且冒着青煙,他不管不顧,圓睜雙眼,高舉大棒,象一尊天神一樣,飛奔向前,吓得當面兩個土匪“啊呀”一聲,扭頭就跑。
“殺啊,”農民們一見旁邊的援兵到了,鼓起勇氣,跟在成大山的後面,沖殺過去。
石鎖知道,剛才土匪們鬼鬼祟祟地聚集起來,一定是在商議改變策略,悄悄搞放火陰謀,他們大概是有盛放煤油的容器之類,用來供應噴射油液,如果搗毀了這個基地,便等于消滅了火源,于是揮舞短刀,直向剛才那片土匪聚集的地方殺過去。
那裏有十餘棵桂花樹,長在一起,挨挨擠擠,簇擁在一起,樹下野草繁茂,形成一片小小的隐蔽地形,果然有好幾個土匪,正從那裏出來,手裏提着槍形的東西,石鎖這時已經奔到十幾步遠的地方,已經看清,他們拿着的,原來就是普通噴水滅火用的水龍,用竹筒制造,将水灌入,然後擠動裏邊的活塞,便可将水噴出幾丈遠,進行遠距離滅火。現在匪徒們灌入煤油,然後向前噴灑,再用火箭點火,形成火攻,比普通的用火攻擊,其勢猛烈了數倍。(未完待續。)